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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感覺到不對,摸摸自己的臉:“怎么了?”陸預突然臉色一松,微笑著搖搖頭:“沒什么。我之前沒在樓大人手下見過你,所以打量得有些仔細。”他接著樓青晏的話茬,像是承認了樓青晏的猜測。樓青晏重新掛上笑容:“兄臺在這里做什么,知道從哪邊可以出去嗎?”陸預裝作剛入禁地的樣子:“我只早你一步而已。這邊的建筑圍成一個‘口’字形,如果一直在廊下走,會走回原地,只有上到屋頂才能發現建筑的全樣。‘口’字另一條邊貼著宮墻,從屋頂上走到那邊就能翻出去了?!?/br>“那正好!”樓青晏轉身就要往陸預指的方向去。突然,想到瑩瑩和小安子還在繞著步廊轉。他們畢竟給他指了路,算是個人情,他打算去提醒兩人。他轉過頭對陸預說:“其實我這一行出來的還有兩人,我得去和他們說一聲?!?/br>陸預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但這種表情轉瞬即逝。“好,那我到出口那邊等你。”樓青晏點頭,飛身下去了。陸預背著手立于月下,一身白衣和月光相融。樓青晏走后,一道黑影落到陸預身邊:“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宮里形跡可疑、可能是眼線的宮人都已經收押清點完畢了。”雖然這附近沒有侍衛,但是禁地四角都是陸預親信的暗衛。jian細又怎是那樣容易逃跑的?陸預看著樓青晏離去的方向,勾起嘴角:“朕想過他可能用的手段,卻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br>暗衛行禮領旨:“陛下……要放他離去嗎?”“當然放,朕要和他一起出宮。你找些巡邏兵,演得像一點?!标戭A露出了不明的笑容,“既然他要裝不認識,那朕也想看看,他能裝到哪天?!?/br>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再次看到這張臉。在必然的敵對命運中,他貪戀更多。.在這本男頻打臉文里,陸預的人生實現了逆風翻盤。而在陸預的心里,起飛的開始,正是遇到樓青晏的那一天。玄元派是夏國第一大門派。玄元派底蘊深厚,卻盡量避免與世俗接觸,不涉政治。因此,皇室對玄元派的態度非常溫和,不僅每年給門派封賞,更是讓所有嫡出的皇子在七歲的時候進入玄元派學習。歷代皇帝都是有玄元派弟子之名,將這一大不想涉政的門派牢牢綁在夏國皇室的大船上。陸預的生母只是一個侍妾,不得圣寵,即使生下皇子,也不過是個嬪位,而且在陸預三歲那年就去世了。失去怙恃的陸預從小受盡鄙夷,連下人都不將他放在心上。他本來是沒有資格隨自己嫡出的哥哥進入玄元派學習的。但是,先帝五十大壽那天,他的命運被改變了。帝皇整壽大宴。玄元派雖然不想多與世俗接觸,但也迫不得已要參與這樣的場合。那天,掌門帶著自己唯一的內門弟子樓青晏出席宴會,受到了朝廷上下全體的尊重和禮遇。玄元派尚白,因為白色代表修行之人的純凈。那一日,少年樓青晏穿著一身全白的粗布衣裳,腰系青色的綢帶,一頭烏木般的長發被檀木發簪隨意地綣在頭頂。天然去雕飾,舉手投足間都是仙氣,顧盼生姿,容光熠熠。他比華服盛裝的皇子們更加奪目,像一顆明星,落入世間眾人的眼眸。先帝甚至笑著說,等他長大了,要上玄元山去,向掌門討他做丞相。這樣奪目的人,雖不生帝王家,但比自己更金貴。年幼的陸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眼里被這身白衣塞滿,心里艷羨而落寞。宴會結束后,朝臣散去。陸預孤零零地走回自己的偏院。他是帝王家的孩子,終將被鎖在古板的規矩中一生,像沒人在意的陶瓷花瓶,等著意外將自己摔碎的那天。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陸預回頭,卻發現是那個奪目的人兒。“我在宴會上見過你!還想著來問你名字呢!”年幼的陸預心里慌亂,但只能一板一眼:“我叫陸預?!?/br>“陸?你是皇子?”“是?!?/br>樓青晏連忙作揖,臉上卻仍是少年人的淘氣:“那是草民的不是,還請殿下贖罪。”“不,樓小仙人不比如此?!标戭A漲紅了臉。樓青晏也不拘謹:“我見殿下也過七歲了?怎么沒在玄元派見過?”“我沒法去?!标戭A補充道,“我不是嫡出?!?/br>樓青晏突然正色,歪過頭。“可剛在大殿上,我只覺得殿下根骨過人?!?/br>陸預從小就懂得謹小慎微:“這可不能亂說!”“別緊張呀?!睒乔嚓绦χ鵂科鹦£戭A,“我找掌門和陛下說去。這樣好的小殿下,不去玄元可惜了。”那一場宴會結束后,玄元派掌門離開時,身邊除了樓青晏,身邊多了一個小皇子。皇宮里沒人在意陸預,正如他的到來,他的離去沒激起多大的波瀾,甚至相比嫡子的三年學習再多了四年,也沒人過問。陸預的黑暗里,少年樓青晏為他撕開黑暗。他是他的光。七年后,陸預到了去封地的年紀,必須要下山回宮分封。臨行前,他拒絕了門派里其他師兄弟的送行,背著行囊打算趁著夜色離開。山門前,一個半睡在石頭上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腳步:“怎么,下山了也不和師兄說一聲?”“師兄,我……”十五歲的陸預面露難色,“我見不得離別。這一去,恐怕再也見不到了?!?/br>“我什么我。之后得說‘本王’,知道嗎?”陸預一愣,眼神里的光暗了下去。誰知,樓青晏卻瞇著眼睛,丹鳳眼中的神采流轉:“不會見不到的。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伸出利爪,我愿為你的前鋒?!?/br>誰知,之后的事情卻變成了那樣。當他終于成為雄獅,他也終成為了他的劍,但這把從天上落入凡塵的劍,卻被世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