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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逆流而行,沖進火車站內,桓修白四處呼喚方如的名字,輾轉到餐飲區域,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具被啃得稀巴爛的尸體,眼珠子內臟腸子流得到處都是。“我……我在這里!”有人突然慌聲喊。桓修白轉身確定方位,在一片玻璃墻的角落看到了正在拼命搖晃的手。他正要趕過去,被席莫回拽住,一步跨到他前面。席莫回側頭輕聲道:“你知道那是活人的手,還是死人的手?”桓修白自持實力超出小世界一大層,跑下來時連把刀子都沒帶。但在弄清席老師身份之前,該裝模作樣還是得裝,于是假裝幡然醒悟道:“你說得對,我得找把趁手的武器。”他在附近敷衍地找了下,扛了把掃帚回來,慢慢向快餐店靠近,喊著:“方如,外面很安全,你站出來給我看看。”“我沒法站出來,因為……”方如聲線慌張。周圍一片寂靜,既沒有喪尸的咀嚼聲,也沒有活人的尖叫,好似沒兩分鐘火車站就成了空城。桓修白給席莫回遞著眼色,一邊問里面:“因為什么?”后方傳來狂躁的大喊:“因為你們被包圍了!”他倆在聲音炸響時,幾乎是同時反應撲向對方,好在席莫回慢了半秒,先被他的omega撲倒,否則準要結結實實撞在一起。落地的瞬間,四面八方釋放出大量催淚瓦斯,轉眼模糊了視野。方如被人抓著從快餐店趕出來,桓修白抬頭看了眼,對方身上綁滿了炸彈,神態麻木好像失了靈魂。煙霧里走出一群戴著隔離面罩的人們,手持長桿電擊槍,各個喜氣洋洋,氣氛歡樂地宣布:“歡迎加入拜歐大家庭。”“拜歐,”席莫回在小結界遮擋下流露出興致,“是個私人教派?!?/br>“不就是邪教。”桓修白忽然想到了什么,竟然轉頭朝襲擊者問道:“你們那邊有無污染的新鮮蔬菜水果嗎?”對方被他問得一愣,隨即自豪地說:“我們有一塊無污染的地下水源,種植了各種果蔬,只要你真心篤信‘真理’,就能被全知神賜予享用圣果的機會。”另外一人說:“‘全知神’預見到了這次危難,特派我們驅逐‘病體’,挽救了你們的生命,如果你們有意,可以加入我們共同為大家清除障礙,如果無意,我們也不強求,只是需要支付50萬的‘營救費’?!?/br>怪不得剛剛那些人瘋了似的跑那么快。原來恐怖的不是喪尸咬人,而是有人想借喪尸大發橫財啊。桓修白拉著席莫回站起來,大方道:“可以,那我就加入了?!?/br>二十分鐘后,他們被蒙住眼睛裝上了車。用“裝”這個動詞,是因為載著他們的并不是座椅舒適的旅游大巴,而是改裝過的廂式貨車。一進去,里面有一股悶臭的味道,像是汗液,又像信息素過多溢出的香臭味。“大家往里面坐一坐,擠一擠,馬上我們就到‘家’了?!毙敖绦☆^目口吻很親和。桓修白和席莫回被逼擠坐到了最里面,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眼睛被蒙上,看不清周圍情況,很容易使人產生精神窒息感。桓修白握著席莫回的手一直沒松開。席老師挨在他身邊淺淺呼吸,他知道那是呼吸不順的證明,就偷偷趁看守不注意,在貨車封閉的車廂里戳了兩個手指頭大的小洞,讓新鮮空氣稍微流進來一些。過了一會,貨車駛出城外,路況越發顛簸,車行的不是正經公路,估計是什么鄉野小道,防止人追上來跟蹤。車里的人被顛得七葷八素,桓修白以前在戰地世界待過,對暈車適應良好,可席莫回就遭了罪了,暈暈乎乎怎么都難受。桓修白側過身,好讓他順勢靠進自己懷里,腦袋抵在自己肩膀上。他撫著席莫回后背,悄聲說:“要不你睡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br>空氣稀薄,席莫回本來都快昏睡著了,被他這句話提點醒,撐著起來,靠在車廂上呼兩下氣。不行,這人肚子里有他的種,脾氣對他以外又暴躁,可不能放任男人胡來。“你陪我說會話?!狈乐顾^去。桓修白的手輕輕揉著他的,“你說。”席莫回看不見他的臉,但omega的信息素堅定地縈繞在身邊,存在感強得無需人擔心。他把這兩天的事回憶了一遍,輕笑著問:“桓副領隊對我這么好,我萬一哪天離不開了怎么辦?”桓修白壓低嗓音:“那我就帶你一起走?!?/br>“走去哪?”“不知道。我們會有三個孩子,買個大房子吧。”席莫回抿了下發干的嘴唇:“桓領隊為什么想養我?”“不想看你受苦。”席莫回低笑了聲:“你又跟我不熟?!?/br>桓修白反問:“你呢?你很熟悉我嗎?”席莫回身體一震,馬上回避掉問題:“我不在乎熟不熟。”“那個混血兒是你前夫嗎?”席莫回聽出他聲音有點緊繃,便放柔了聲調回答:“你放心,他不是?!?/br>旁邊很快問出了下一句:“那你前夫是什么樣的人?既然你……這么愛他?!?/br>席莫回枕到他肩頭,臉頰貼著桓修白的外套布料,帶了些溫情和想念,說道:“他很固執,有時候踏實可靠,有時又需要被照顧和關心,很黏人,脾氣不好,但只對我溫柔,我……”他頓住了,忽然說不出口。那個詞,那個一字概括了他所有感情的詞——“我……”他心口鈍痛,明明話在嘴邊,人也在身邊,卻無法順利向他吐露。桓修白歪過頭,也和他靠在一起,喃喃道:“他一定很愛你?!?/br>因為,此時此刻,他內心也有個模糊的念頭——如果是我,也要給你無與倫比的忠愛。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和“前夫”的情感重合了。席老師的糾結與心痛,席老師的悲苦與快樂,濃烈得仿佛凝成了一道實影,向他述說著那個愛過席老師的男人曾經的深情。空氣沉亂,視野昏黑,他被迫揪緊的心脹痛不已,一種強烈的共鳴從記憶深處震蕩而來,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見,視網膜中卻仿佛出現了一道銀白色的背影,柔白、溫和,照耀著他囚死的靈魂,引領他去追尋。車忽然停下來,頭目吆喝著讓人下車,前面的人紛紛走了下去,只剩下他們后排。席莫回拉下眼罩,于模糊的視線中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