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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由簡入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很輕易就相信了簡從津,“謝謝你的果汁和煙,周律?!?/br>
簡從津有四分之一秒后悔沒有說出真名,但他只是點點頭,也沒說一句不用謝。

冬深站起來,拉住簡從津的手握了一下。

“我以后會來找你玩的,新朋友。”冬深說,“我先走了,再見?!?/br>
大門打開又合上,冬深走了。

他認(rèn)識了一個新朋友,會評論許洛的畫徒有其名,這很特別,與他認(rèn)識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他需要新朋友,雖然周律有些怪,并且自以為是,不好溝通,但與許洛的自大又不相同。

也許是他可以容忍冬深抽煙,家里的小冰柜里有果汁喝,即便脾氣有點差,但也不是很大的缺點。

冬深的家庭狀況有些畸形,導(dǎo)致他一直有特殊的感情需求,要一點照顧和關(guān)注。他本身又不是喜歡與人交往的個性,所以才會無所謂許洛出軌,只要許洛要對他一如既往的關(guān)照,那么就裝作無事發(fā)生。

他覺得偶然認(rèn)識的新朋友周律也是這樣,缺點很多,但冬深并不想錯過任何機(jī)緣巧合的相識。

況且他也沒在討厭周律的那些缺點。

簡從津看著煙灰缸里一長一短交叉的煙尾巴。

在他的世界里沒有成年人會面對面用那種語氣與人說“新朋友”這樣的詞匯,不夠成熟,天真之外又很笨拙,顯得不那么聰明。

簡從津很忙,甚至有一些危險,與稚拙的冬深生活在兩個維度,他在更高級的那一個,而冬深就像一個愛喝果汁的二維小人,看起來很簡單,輕易對差點強(qiáng)/jian他的人展示友好。

他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做冬深的新朋友。

簡從津拿起手機(jī),撥給Nina,想要她訂好酒店的房間,搬走以避免有人對他進(jìn)行單方面交友。

電話接通了。

Nina接到他今晚第二個電話,但聲音仍然專業(yè)平靜。

“先生,是剛剛的房產(chǎn)狀況有什么不對嗎?”

那邊已經(jīng)傳來Nina敲擊鍵盤的聲音。

簡從津罕見地沉默了一下。

“不,沒什么?!焙啅慕蛘f,“沒事了,你休息吧?!?/br>
這很奇怪,他沒能下出“訂酒店”的指令。

簡從津掛斷電話,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什么結(jié)果。

他懶得在這方面費太多心思,沒有結(jié)果就當(dāng)作給冬深一個施舍,或者一項娛樂,全當(dāng)調(diào)劑在曼市與簡家打交道的煩躁。

第5章

吳可同從后視鏡里看著冬深,一直等到轉(zhuǎn)彎,被旺盛的棕櫚樹遮蔽了。

吳可同的聲音是好聽的,與冬深相比多了活潑和朝氣。此時叫正在開車的許洛,宛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洛哥……”

許洛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冬深看著他的時候吳可同感覺與許洛不能宣之于口的暗室虧心好像被洞穿。他不是非常壞的那一類人,面對冬深的時候也一直不能夠理直氣壯。

吳可同想起飯桌上冬深的話,似乎是在宣布對許洛的主權(quán),但也不全然是那么回事。

此時他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

“……深哥會哭嗎?”

他是在評估這件事對冬深的傷害,同時也是在試探許洛會不會傷害冬深。

許洛沉默了很久,最后也沒有回答。

冬深不知道許洛與吳可同內(nèi)心的復(fù)雜,從簡從津那里回到家之后選了一部電影播放,他偏愛老式恐怖電影,最后選了希區(qū)柯克的。

冬深在音響里鳥類撲騰翅膀的聲音中睡著了。

過了幾日,龍曼姿的忌日到了。與常人祭拜的規(guī)矩不同,冬深穿上最莊重的西裝,佩戴胸花,戴上了昂貴的寶石戒指。

他開車到老宅,進(jìn)門之后意料之中沒有看到龍曼麗。冬漸鴻站在門廊的里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朝他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冬深慢吞吞地走過去,在冬漸鴻半米地的地方站定了。

“爸。”冬深輕輕地叫了一聲。

冬漸鴻朝前跨了一小步,用一種很親近的方式摸了一下冬深的領(lǐng)帶。

“平祿,”冬漸鴻向身后招呼了一聲,“去取我放在書房里那一條?!?/br>
平叔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了,回來時手里垂著一條暗色真絲緞面銀紋細(xì)領(lǐng)帶。

冬漸鴻接過來,把冬深脖子上那條取了扔在腳邊,又把手中這條繞上去,輕輕打好一個適宜的結(jié)。

冬深忍不住后退一步,手在身側(cè)攥緊。

冬漸鴻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冬深的僵直,上前為他整理好衣領(lǐng),落了一個對父子關(guān)系來說過于親密的吻在冬深的額頭。

“走吧?!?/br>
冬深克制住自己推開冬漸鴻的沖動,等待這個額吻結(jié)束。

車在外面等,冬漸鴻牽著冬深的手向外走去??煲叱龈呗柕膰鷻跁r,身后的建筑二樓忽然傳出一聲嘶而又啞的叫喊,含著悲苦和痛恨的,好像要將陰沉的天幕撕出一個裂口。

冬深全身一顫,心口一瞬間發(fā)涼發(fā)麻,整個人都僵直了。

那聲音并不小,也不模糊,在場的所有人都應(yīng)該聽得到。

可是冬漸鴻宛如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平靜地牽著冬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刻變動。

好像發(fā)出那叫聲的并不是他的妻子,冬深的母親龍曼麗,而是一個沒什么意義的音效,無法觸動他一絲一毫。

冬深最終也什么都沒說,順從地坐進(jìn)車?yán)铮站o了靠著冬漸鴻那一側(cè)的大腿。

到了墓園之后,冬漸鴻就沒再牽冬深的手。冬深站在冬漸鴻左手靠后的位置,面對墓碑上與自己及其相似的臉,俯身獻(xiàn)上一束花。

冬漸鴻對著墓碑說了一些話,冬深什么也沒有聽到,他強(qiáng)迫自己把耳朵和大腦封閉起來,一句背德的愛語也沒辦法鉆進(jìn)他的思緒。

回去的時候風(fēng)變得很大,把冬深的頭發(fā)吹亂了。

冬漸鴻有很多事務(wù)要忙,回到老宅換了身衣服就重新出了門。

冬深知道他不在了,松了口氣,走到二樓看望了母親。

龍曼麗躺在床上,狀況不好,眼睛無神地張著,不停有眼淚從眼眶里順著眼角滑進(jìn)兩邊的發(fā)絲。

冬深把頭埋進(jìn)她微張的手心,茫然地叫了一聲mama。

龍曼麗好像沒有聽到,冬深也不再說什么,只是蜷在她身側(cè),好像陷入了睡眠。

午飯由傭人端上來,菜色豐富,冬深喂了龍曼麗一些。

她恢復(fù)了神智,吃了兩口勺子里的粥便不要冬深喂了,自己慢慢地端起來,指尖還在打顫。

冬深靜靜地看著。

龍曼麗慢慢把飯菜吃掉,碗筷放好,目光看著窗外膨大的樹冠,兩只小鳥飛了上去,又飛走了。

“給曼姿買了什么花?”

她的聲音氣息都很平靜,問起上午的祭拜,好像混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