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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天才兩人回到了酒店。公孫琇一行人非常有眼色地沒去打擾他們。雖然公孫琇也很對齊遇的原形有一點好奇。那么一小坨,能是什么呢?房間里,齊沭小心地將齊遇放在床上,他動作輕緩地整理又臟又破的衣服,讓齊遇的腦袋能從破洞里鉆出來。他想將齊遇拿出來好好看看身上的傷,但齊遇拽著衣服像個大姑娘似的死活都不肯。齊遇的斷臂不斷在齊沭腦海中回放著,像是蝎子的毒刺扎進了他的心臟。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齊沭先敗下陣來,他看到齊遇伸著細細的枝條奮力扯住衣服的樣子,如何忍得下心。“齊沭……”齊遇一邊伸著左手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邊睜著小眼睛看齊沭,“你先去洗個澡吧!”他皺皺臉,作出嫌棄的表情:“你身上都臭了。”這話雖是為了轉移齊沭的注意力,但也絕不是假話。齊沭很久都沒有打理過自己了,眼下的黛色和下巴上的胡茬無不說明著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么。齊沭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他捧起齊遇,不顧他的扭動將他放在洗手池上。“我不看。”他低聲說,聞言閉上了眼睛。他也走在淋浴下方。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浴室里響起。齊遇知道齊沭不會食言。他立馬嫌棄地從臟衣服里面鉆出來,剛才說齊沭臭的時候他很心虛,因為自己幾乎是從山上滾下來的,那股臭味更大可能是他自己發出的。自己臭臭,自己不說,自己還怪別人。這樣不好。他飄在溫水里,這樣的溫度讓他的身體很舒服,葉子都被泡開了。嗯……不行,還不能睡。他掙扎著抖掉水珠,鉆到了干凈的毛巾里。齊遇不斷地偷瞄站在玻璃門后的齊沭。他瘦了很多。“好了嗎?”齊沭在聽到聲音之后就開口問道。“嗯!”齊遇連忙收回視線,縮到毛巾裹成的筒里。當齊沭轉過身來時,齊遇才發現他腰腹處有很長一道傷疤,幾乎要將他攔腰斬斷般橫亙在他身上。齊沭注意到他的視線,將浴巾拉高遮住了傷疤。“沒事,都好了。”他將齊遇抱進被窩里,齊遇還是拽著毛巾不肯出來,齊沭也不勉強,將他放在胸口處一言不發。屋里的燈滅了。短短不足一月的時間里兩人都經歷了太多,齊遇有一肚子的思念、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齊沭……”他喃喃道,“我好想你。”“嗯。”“我不是故意離開的……”“嗯。”“我的手……你別擔心。我長得可快了!”“嗯。”“你別難過,我回來了。”“嗯。”“剛剛路邊有個賣鐵板燒的……”“他烤的rou好香……”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很多話,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若不是剛才在路上齊沭喂他吃了點丹藥,他可能早就昏過去了。窗外遠遠傳來一聲狗吠,寒風呼嘯的聲音變得更加明顯。“你在……”齊遇努力打起精神來,可耳邊齊沭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實在是太催眠了,他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哭……嗎?”一片靜默。良久,在似夢似醒之間,他聽到了低不可聞的一聲回答。“嗯。”修整幾日后,齊遇一行人來到了小山包。齊遇所在齊沭羽絨服里探出幾片黃不拉幾的葉子,一旁的公孫琇已經瞥了他好幾眼了。本來公孫琇想著他來處理此事,讓久別重逢的小兩口再在酒店里膩歪會兒,但是齊遇堅持要自己來。“我還有好多話要罵他呢!”齊遇脖子以下全插在息壤里,說到這里連葉子都氣得發抖起來,“這個大壞蛋!”所以有了今天的場景。齊沭直接破了石室。“啊!”看清眼前的場景后,齊遇發出一聲驚呼。朱鯤江已經死了。公孫琇上前查看片刻。“咬舌自盡了。”他輕嘆一聲。“便宜他了。”齊沭低聲說,一邊撿起地上的臏龍筋。蒼藍色的火焰在他手心燃起,瞬間將臏龍筋吞噬。“哎!”公孫琇齜牙咧嘴地發出不舍地嘆息,“那可是個好東西!”“隕炎能燒的邪物。”齊沭神色淡淡,“能有什么好東西。”公孫琇嘴巴嚅囁了幾下,不說話了。齊遇在心里打了好多罵人的腹稿,誰知道全無用武之地,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朱鯤江內心還有些許復雜。倒不是同情。他還不至于那么圣母。就是一拳頭打到軟棉花上了,有點憋屈。還有點感慨,一世驕傲自負、以醫者自居的朱鯤江一定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吧。“走了。”齊沭對懷里的齊遇說道,齊遇聞言聽話地往羽絨服里再縮了縮。后面的公孫琇摸摸鼻子,準備跟上,誰知齊沭二人轉瞬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公孫琇:???不帶他就算了,好歹說個再見呀!他也勞心勞力地跟著跑了很久啊!這祁瑾恕,果然還是討厭得很!就不該同情他!會瞬移術了不起啊!氣死他了!齊遇感覺齊沭身上的氣息有了一點變化,特別是在使用術法的時候。但他也說不出來這種微妙的變化,因為齊沭還是齊沭。這種感覺大概就是雞湯里多放了幾粒鹽?哎,可能是齊沭的修為又精進了吧。畢竟在轉瞬之間就移到了祁門之內,要是以前的齊沭應該還沒有這般強悍。齊沭喚出了戮邪。齊遇眨了眨眼,這確實就是“巴瑕”號上所見過的那柄鈍劍。鈍劍上纏繞著紅色的幻影,像龍一般盤旋向上。不,真的是龍。因為那只小龍像是小狗一樣好奇地探出頭來對他嗅了嗅。齊遇震驚了。齊沭提劍邁入祁辭咎所在的寢房,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和正院內,有長老正與祁辭咎議事,當齊沭出現之時,兩位長老的目光都先落在了那把鈍劍,二者互相交換了一個驚駭的眼神。難道近幾日竄起的傳言竟是真的?祁瑾恕若是沒死,為何帶著戮邪隱姓埋名數年……祁辭咎的目光也落在了戮邪上,半晌,讓兩位長老先退下去。兩位長老躑躅片刻,依言而行。祁瑾恕將戮邪放在了幾案上。戮邪與齊沭分離的剎那,紅色的龍紋便像是煙火隕落般暗淡下去。齊遇有些緊張地抓住齊沭的口袋。他已經知道齊沭身上的傷口從何而來,以為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