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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子發燙,向來巧舌能辯的人倏然成了鋸嘴葫蘆,悶聲不響。李公公小心歪身子看向殿內,只看見燭火高照,他訕訕然問:“娘娘,陛下還生氣嗎?”洛聞歌心道:他自然沒生氣,拿這東西逗我好半天!“待會本宮為公公美言幾句,這幾日公公再好好表現表現,相信不日就能重新贏得陛下青睞。”李公公滿臉感激:“老奴多謝娘娘。”“謝就不必了,望這事后公公能明白些事。”洛聞歌說。他希望李公公最好能弄明白他和蕭毓嵐間真不是那種關系!然而,只聽懊悔不已的李公公說:“娘娘說的是,只要陛下心在娘娘這里,哪怕一時貪鮮嘗過洛大人,也終究會回到娘娘身邊,老奴往后一切照舊,這次給娘娘添麻煩了。”洛聞歌:“……嗯。”不知道說什么,就是覺得心有點累。好像不管怎么掰扯,李公公就是認定他和蕭毓嵐有一腿。還是露水情緣到手就拜拜的那種。洛聞歌有時還挺佩服李公公這龐大的認知能力,怎么能歪門邪道到那份呢?他不能再看李公公,生怕一個沒忍住掀開面紗,讓對方好生瞧著他是誰!瞧站在門邊守著忍笑的柔伊,洛聞歌頂著張生無可戀的臉轉身回屋。什么玩意兒美言幾句?!根本沒這回事!他沒說過這話,拒不承認。就讓李公公過幾天被冷落的日子,好好嘗嘗睜眼瞎說錯話不受人待見的滋味!蕭毓嵐抬頭看見他癱著臉的表情,笑得不行:“這是怎么了?”洛聞歌狠狠剜他一眼。蕭毓嵐豎起奏疏擋住半張臉,只露出雙清澈眼眸,聽聲音還是笑的:“你別生氣,朕回頭讓李公公閉嘴,以后不會再提。”洛聞歌連喝三杯茶,方才壓下想對李公公苦口婆心教訓的心:“陛下就不想想是什么讓他這么想?”蕭毓嵐當然想過,但他不會明白說出來:“朕以為李公公想太多。”“呵。”洛聞歌難得翻了個白眼。蕭毓嵐看他被氣得不顧禮儀,再次沒忍住笑起來,又遭到他一個白眼:“以后不會了。”洛聞歌信了他的鬼話。“朕讓你過來是要說正經事。”蕭毓嵐說。他很清楚若要讓洛聞歌轉移注意力,說正事是最好選擇。果然,洛聞歌恢復以往嚴謹認真神態:“陛下請說。”“朕的人尾隨滿錦春一路,發現他最后去了陳家村。”“陛下想查陳家村?”“查是肯定要查,冒然派兵前去恐怕也抓不到有用人,朕讓人密切觀察,有異樣立刻回稟。”洛聞歌眼眸微動:“玄武大街刺殺案的箭矢也查到陳家村。”“這個村子不許外人進,入村處常有壯漢把守,碰見生人會武力驅逐。”蕭毓嵐道。洛聞歌神色凝重:“這幾日藩王們都很正常,連跟陳家酒肆有關的云王也按兵不動,那為什么陳家村的人小動作不斷?”“這只能說陳家村與陳家酒肆背后站的人不同。”蕭毓嵐合起奏疏,取過折紙遞過去。洛聞歌不解接過。“陳家村地圖。”洛聞歌細瞧上面標注,粗糙得很,勉強能看出各家各戶在的位置,還有兩道偏僻逃走小路。“你先看看,待你明日赴約之后,與朕去這地方探個虛實。”蕭毓嵐是個行動派,得知陳家村暗藏玄機,萬不會等太久,免得重蹈那家小店的覆轍。主動權這種東西,自然是握在手里才更享受。洛聞歌也正有此意,他道:“陛下去未免太危險,讓檀瑜跟著我去就好。”“這還算不得什么,朕要親自看看里面到底藏著怎樣的妖魔鬼怪,能挑起這么多事,還妄想全身而退,不將朕放在眼里,真是欺人太甚。”蕭毓嵐冷笑。蕭毓嵐去意已決,洛聞歌再勸也不過多費口舌。與其想著勸人別去,不如將地圖記牢,到時好隨機應變。洛聞歌鋪開地圖,認真默讀起來。蕭毓嵐見狀,低頭勾了勾唇角,真好。次日早朝,洛聞歌還沒出宮門,便有一身著大理寺獄卒官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來尋。這人到洛聞歌面前,面露喜色:“大人,小的可找到你了。”洛聞歌驚訝:“牢頭?這是怎么了?”“大人快回大理寺,有人急著要見你。”牢頭擦著額頭汗,寒冬天能跑得這般熱烈,心怕是放在火上烤了。與他同行的謝溫軒相當識趣,拱手冷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洛大人回見。”“謝大人慢走。”洛聞歌拱手相送。他惋惜沒能和謝溫軒再多聊會苗江海一案進展,但見牢頭這副模樣,大抵猜到怎么回事。韓執動手能力可嘉,不知成果會不會甘甜美味。他輕抬眉梢看牢頭:“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牢頭邊擦額頭汗邊說,滿臉驚魂未定:“丑時牢房走水了,我留下兩人看守,帶著其他兄弟們去救火,剛到外面聽見牢房里面傳出慘叫聲,我連忙帶人回去,在牢房最深處看見一群蒙面人,他們砍翻兩人,正要對重犯下手。”洛聞歌神色驟變,急聲問:“人呢?”“大人放心,人救下來了,就是受點傷,不礙事。”牢頭嚇得一哆嗦。洛聞歌臉色稍緩,又問:“那你該守著牢房,怎么過來尋我?”牢頭萎靡神態倏然精神奕奕:“重犯說有事要跟大人說,讓我速來稟告。”洛聞歌挑眉,快步往宮外走:“去看看。”真到大理寺牢房外,看見黑漆漆的大片燒黑墻面,洛聞歌才知道牢頭說的情況有多慘烈。他多看幾眼:“為難你們面對這種情況還要守住人。”牢頭被夸的黝黑臉頰微泛紅:“這是我應當做的。”洛聞歌走進牢房往更里面走,外面看著凄慘無比,里面完好無損,看得出來那幫人目的明確,就為殺黑衣人。因遭人襲擊地方不安全,牢頭臨時決定給黑衣人換了地方,并差使四個人團團圍住人,以身體做保護。洛聞歌到時,就看見五人跟多四瓣花似的,他眼眸不期然填滿笑意,為保重犯也是豁出去了。“你們先退下,我和他單獨聊聊。”那四人聽命跟著牢頭離去,只剩下黑衣人無聲望著洛聞歌。洛聞歌將人從頭到尾打量一遍,胳膊和大腿各劃傷幾道,拙劣包扎沒能遮住血痕,傷得挺重,站都有些費勁。洛聞歌隨手扯過把凳子丟到黑衣人身后:“坐吧。”黑衣人老實坐下,在他問話前,先啞聲問:“是不是只要我回答出你的問題,你就能力保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