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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盤腿坐在沙發上邊吃邊喝,水果是甜的,決明子的味道卻不太好。自從越仲山聽他念叨了一句眼干,各項小活動就陸陸續續開始了,外敷內服,周末還被帶去查了下視力。視力沒問題,眼睛也沒大毛病,醫生給開了幾瓶潤眼的眼藥完事。從醫院出來,江明月還困著,手給越仲山拽著,走得慢,說越仲山大驚小怪,越仲山倒不跟他計較,看他困,還退讓地笑了笑。越仲山不經常笑,據江明月觀察,他本性不是寡言少語的人,甚至有的時候非常能說,從各種歪理到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忽悠得江明月頭暈。只是一來,工作上沒必要和藹,和藹還要壞事,以前的二十幾年里,生活中又沒有跟他磨磨唧唧的人,所以應該就是沒那個習慣。現在一笑,臉上的冷淡去了多半,將他那副薄情的相貌打散不少,江明月冷不丁說:“她們說得也對。”“什么?”“以前學校的學姐。”江明月跟他拉著手往外走,一邊說,“那會兒你們上高中,我上初中,有女生說,你長的是一見鐘情臉,可惜脾氣太臭。”江明月話只說了一半。那時候,他跟羅曼琳走得近,兩個人什么都說,如果不是當時性向為女,還真像gay蜜,所以跟羅曼琳好的女生,跟他關系也不錯。家族聚會里穿上裙子是淑女,一群人聚在一起八卦的時候也很放得開。沒人在意性別為男的江明月,當著他也什么都敢說,大家評價快要高中畢業還沒多少棱角的越仲山,講他長了張一見鐘情臉,雖然看著兇,但鼻梁挺、眉骨高、手指長,一看就特別重那個。江明月問那個是哪個,女生就沖他笑。他那時候沒有什么很交心的男性朋友,連片都沒看過,就是那么單純得像朵小白花。但接著女生們繼續討論,說越仲山打完籃球以后,那么寬松的運動褲都遮不住,江明月就有點懂了。劇烈運動時,腎上腺素飆升,身體興奮,性/器官也會跟著興奮,純生理反應,跟腦袋里想什么無關。江明月很少與越仲山提起他們上學的時候,越仲山好似也開始回憶了片刻。兩人上了車,越仲山手里仍拖著江明月的手,頓了頓,說:“那會兒,你見了我就跑。”江明月道:“沒有吧。”他不肯承認自己那么慫,背靠在座椅上,轉臉看著越仲山狡辯:“你去參加比賽,我還給你加油。”越仲山蹭了蹭他手心:“學校組織初中部都去吧。”江明月倒沒想到他連這種細節都記得:“那也算。”“一見鐘情臉?”越仲山并不知道這種事,也不在意,但是上身斜過去,挨著江明月開始盤問,“你覺得說得對?”江明月不扭扭捏捏的:“對啊。”他裝出個小色鬼的樣子,笑瞇瞇地摸了摸越仲山的側臉,“真帥。”就這么幾個字,越仲山又有點要瘋,攥著他手的力氣大得不得了,肩側抵著江明月的肩窩,眼睛黑沉沉地低頭就要親他。今天司機開出門一輛上馬路就淹沒進車河的寶馬,后面喘氣兒前面都能聽見,更不說還有那么大個后視鏡。江明月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捂他的臉,身體朝后退,做了個口形無聲罵他:“豬頭。”越仲山剛才還是一見鐘情臉,馬上又變豬頭,很不滿意,就照著那些女同學的話,擺出個很臭的臉。晚上臨近十二點,越仲山才進家門。傭人都休息了,江明月聽著他的動靜,沒立刻開燈,就出去看,果然喝了酒,還不少。江明月出去扶他,半路上燈開了,看見門口還有他的司機和秘書。打發了兩個人先走,江明月把他的手機放在鞋柜上,先幫他松領帶、解襯衣扣子,越仲山果然長出一口氣,看著松快了不少,后仰在墻上,抬手讓江明月給他脫外套。他比江明月高不少,仰頭的動作把一截脖子露出來,江明月抬眼,就看見薄薄的皮膚下鋒利的喉結,偶爾上下滑動,再往上看,眉頭微皺,嘴角平直,帶著酒氣,眉毛和頭發的顏色都深,臉上輪廓分明,看著很不好相與。江明月停了停動作,就被他躬身抱住,用力有些收不住,肩窩捂著江明月的口鼻,掙了掙才松開一些。他擼狗似的來回摸江明月的后腦勺:“我回來晚了。”“沒事兒。”江明月拉著他要回房間,一邊問,“渴不渴,先喝點水。”“渴。”越仲山不太想動,還在墻根那兒賴著,摟著江明月說廢話,“你給我倒?”江明月道:“我給你倒。”越仲山沒說話,江明月又拽了他一把,越仲山叫了聲:“老婆。”說:“難受。”江明月就看出他醉是真醉了,但沒那么厲害。但他沒計較,拍了拍越仲山的背,仍然好脾氣道:“回床上躺著,就不難受了。”兩人磨磨蹭蹭,江明月好話說不停,才算把越仲山哄回臥室,又打電話給住家的阿姨,麻煩她起來煮一點醒酒湯。越仲山的衣服被他脫完了,還要換內褲,江明月說明天再換,越仲山不依,自己面朝下拽了一半,像個暴露狂,江明月只好找一條干凈的,拖著他死沉的兩條腿,給他穿好了。阿姨從傭人房那邊過來,煮醒酒湯的全程就聽主臥里官司不斷,知道里面的年輕夫夫大概什么情況,送到房間門口也離了三步遠,江明月出來拿,垂著眼沒往里看,但很有經驗地低聲對江明月說:“折騰得動,就不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太慣著,要不然,回回這樣,你有的哄。”江明月也笑,悄沒聲地點點頭,看她出了這邊,回了自己房間。他倒沒覺得越仲山折騰,也看出他是真難受,只不過這點難受在清醒的時候不會讓他老婆老婆地叫。伺候大爺喝了水喝了湯,再給擦臉擦手擦腳,大爺不讓江明月去放碗,要馬上抱著睡覺,江明月就上床。身上貼過來一個火爐,呼出的氣都是燙人的,江明月被他抱得有點不好呼吸,但沒怎么掙,只想著他喝了解酒的東西過會兒能好受一些。“怎么喝這么多啊?”江明月捏一捏他yingying的耳骨,“真有人灌你?”越仲山道:“沒人灌。”江明月也明白了,沒人灌也得喝。別人是來給越仲廉投錢,要借別人的雞生自己的蛋,越仲山既然是替越仲廉做人情,就不能還是端著他那個越總的譜。別人敬他,他得自己放下架子。他的親情淡薄,爹媽都沒放在心上,爺爺奶奶那邊的好看,有八分是為了場面,只有兩分落在血緣,其他堂弟堂妹都是從童年開始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