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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語驚醒夢中人,舍長跟小馬迅速轉移注意力,開始討論江明月的長相看上去的確更適合跟男人結婚的話題。“他那樣子就很基。”舍長仰起臉用視線自上而下地掃視江明月,“你們記不記得,跟咱們要他電話的,好像就是男的比女的多。”小馬公正道:“有一說一,女生也很多!”小王分析道:“就是這樣的,基裝直男,高不可攀,用沒興趣來掩飾沒性趣。”小馬道:“你老公長什么樣,照片看看。”舍長道:“復讀。”小王道:“復讀。”江明月抿嘴,露出眾生皆苦的放空表情。他在宿舍待了一天,起先打算一起大掃除,但不知怎么回事,等他接到越仲廉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在床上躺著,跟其他三個室友一樣平坦、平靜、平和。考慮到伴郎團里沒有跟江明月特別熟的人,越仲廉很負責任,有關的事都幫他cao著心。今天說的是單身派對的事。這只是年輕人結婚的慣例,倒不一定非要玩得多么瘋,越仲廉也挺正經,只告訴江明月地方已經訂好了,他帶自己這邊的朋友去就可以。他笑著說:“你應該去過,我待會兒再把定位發一下,整個十一樓都是你們的,我跟我哥他們到時候就在樓下,咱們自己家的場子,很安全,放開玩,樓上房間也訂好了,大嫂記得別喝太多錯過婚禮就成。”江明月謝了他,掛電話以后,把定位轉發到宿舍群里。點進去看完人均消費,海大化工系男生宿舍樓506爆發出帶著有錢人直白的快樂的歡呼。婚禮前一天,他們四個人進了至少能寬松盛下四十個人的包廂,還只是整個十一樓中的其中一個包廂。服務生沒有跟江明月確認第二遍只有四個人,但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打扮得油頭粉面格外打眼的越仲廉就推開了他們包廂的門。他們幾個大男生倒是本來也沒因為地方太大、人太少而覺得局促,但是在越仲廉的熱情邀請之下,也沒有非要拒絕的必要。江明月看他的室友愿意,甚至還因為越仲廉說的漂亮妹子而魂飛天外,也不矯情,前后腳跟著到了樓下。穿過熱鬧的走廊和舞池,進到靠里的大包,前幾天一直在出差的越仲山也在,他身邊坐著嚴政,兩人手里都夾著煙,偏過臉說話。“把嫂子帶下來了。”越仲廉進門就說,“四個人在那玩兒飛行棋呢,放的音樂是海城一夜,這可還行。”好多人笑,他又回頭,邊帶著江明月朝越仲山身邊走,便說:“嫂子剛好來檢查一下,我安排的絕對干干凈凈,非常純潔。”越仲山另一邊的位置已經讓出來了,有人調笑第一次見夫夫倆的單身派對辦在一塊兒的,越仲廉揚聲笑道:“那是我哥潔身自好!沒什么可藏的!”見江明月坐下,他又接著把江明月的室友推到兩桌旁,道:“這是嫂子室友,你們好好招呼,別把人冷著!”江明月開始也一直留心室友,越仲廉情商是真的高,也愿意照顧,而且都是年輕人,手里拿著酒,喝幾口,沒一會兒就能玩到一起。反觀他自己這邊,因為少有人會來鬧越仲山,所以才顯得有些冷清。冷清就會催生尷尬。過了一小會兒,嚴政跟越仲山的談話也停了,江明月低頭觀察手里開了蓋的黑啤,眼神專注,突覺另一只手的手心一涼。是一顆剝好的荔枝,白皙水潤的一顆,看著就甜。越仲山收回去的手很快又伸過來一次,在江明月半握的掌心里放下第二顆,手指劃過江明月的指尖。江明月抬眼對上他很淡的眉目,聽他說:“吃點。”“謝謝。”好一陣子不見,越仲山好像又變回了江明月沒惹他生氣之前的樣子。他們明天就要結婚,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應該再冷戰,江明月明白這個道理,也又一次感覺到越仲山的大度。越仲山肯遞出橄欖枝,他自己也絞盡腦汁想禮尚往來,吃完人家剝的第三顆荔枝,先說了句不用了,然后問:“之前聽說你出差去了,什么時候回來?”越仲山道:“今天下午。”“很累吧?”“還可以。”江明月拿到第四顆荔枝,想不出該說什么了,就突然被越仲山遞荔枝的手輕輕握了一下。江明月愣了愣,不過越仲山很快就松開了,臉上的表情也沒多變化,似乎只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臉轉過去,探身去拿啤酒,嘴里說:“有點涼,覺得冷?”“噢,不是。”江明月說,“不冷。”一直待到凌晨,越仲廉找人送江明月的室友到樓上套房休息的時候,已經醉過頭的小王還在舍長的懷里拼命回頭沖江明月喊:“你老公真的好帥!江明月,聽哥的,收收心吧,別再做渣男了!”江明月看見越仲山眼角出現一點像笑意的神情,不過很快又沒有了。第9章出過一回事以后,徐盈玉把世間父母在兒女出門時會有的所有叮囑都換成了“別喝酒”。江明月也知道自己不能沾,除去兩家長輩見面那天,這晚是他第二次碰。開了蓋的黑啤成打擱在大理石桌面上,他坐在越仲山身邊,一開始眼神找不到落點,張嘴說不出話,就隨手拿來,慢吞吞灌下半瓶。3.5度的啤酒在很多人那兒不過是飲料,他喝得不多,但還是慢慢有了反應,不過比上次喝了白酒要好得多。送他回家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大概越仲山也看出他身上熱,探身幫他拉好防風服的拉鏈,然后半降下車窗。時間已近十月,夜風竄進來,撲到面上鉆進鼻腔,裹挾著潮濕冷冽的氣味。幫江明月拉好拉鏈后,靠過來的越仲山沒再挪回去。他的肩膀隨著汽車顛簸時不時碰到江明月的側臉,沒多一會,江明月歪頭枕了上去,又過片刻,就閉眼睡熟,呼吸平緩。越仲山低頭看他睡顏,透白的臉上染著紅暈,睫毛纖長,薄薄的眼皮也泛紅,靠過來的身上都是骨頭,頰側卻有點嘟嘟的rou,又想他整晚坐立不安,是有些可憐。江家上下都亮著明晃晃的燈,距離很遠時就能看到。江明月睡了一路,被叫醒后,很快清醒過來,越仲山欲伸手扶他下車,他搖搖頭說了聲謝,自己鉆出來。空曠的別墅區前后都不見人家,夜風也涼,打在高處的樹梢上,發出嗚嗚的鳴響。車停下的空檔,已經從江家出來兩三個人,一個掐亮了門廊上的燈,隔著院落在等,另外有人來開庭院的門。越仲山回手關了車門,江明月也在原地踱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