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兩張紙給他擦臉，問道：“怎么了？分手了？至于嗎？”

邊澄哭著搖了搖頭，斷斷續(xù)續(xù)地哽咽著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張姐聽了“噗嗤”一笑，說：“你也太好騙了，這話你也信？那叫電信詐騙！”

“詐騙？可是詐騙他怎么會有宇哥的手機呢？”邊澄抹了一把眼淚問道，“而且宇哥昨天一晚上沒回來，現(xiàn)在電話也一直打不通啊。”

“哦，我說錯了，不是電信詐騙，”張姐彈了彈煙灰，“是你那宇哥單方面詐騙你，騙錢騙色，懂了吧？”

邊澄像被一個驚雷劈了一下，怔怔地愣了許久，才連忙否認道：“不是的，不會的，宇哥不會騙我的，他是真的出車禍了，現(xiàn)在就等著錢救命了！”

“早晨起來等著錢救命，到現(xiàn)在大半夜了你錢也沒送到，他早死了好嗎？”張姐吐槽道。

邊澄一聽這話，又撅嘴要哭，張姐忙抬手?jǐn)r了攔他，說：“行了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著啊？”

邊澄又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遲疑著說：“張姐，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放屁！”張姐像個受驚的貓一樣炸了毛，“我他媽攢點兒錢容易嗎？白給你讓他騙去？你缺心眼兒，全世界都跟你一樣缺心眼啊？！”

邊澄見他不肯，一狠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張姐！我求求你了！你借我點兒錢！我把錢給他打過去！萬一要是真的呢？！如果不是真的，如果他真的騙我……那這錢也是我借你的！我肯定想法兒還給你！求求你了！張姐！求求你了！”

張姐看他一邊磕頭一邊哭，雖臉上不耐煩地翻著白眼，心里卻又可憐又心疼，輕輕在他肩頭踹了一腳，說：“你這小孩兒啊，就非得讓狼咬了一口才知道疼呢！你要真想要錢，一萬塊我肯定拿不出來，你找誰要、誰也不會白給你，想要錢，你總得有的賣——你……愿意賣嗎？”

第99章番外：好人有好愛（三）

十四

這是邊澄第一次出賣rou體。

張姐在夜場里混的久了，很快就給他找到了主顧，對方被他稱作“郭哥”，是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穿著也算得體，只是一開口和張姐玩笑起來，卻是和他一樣的陰柔嫵媚。

張姐與他耳語了幾句，臉上的滿是無奈和同情，郭哥一邊聽著，一邊上下打量著局促的邊澄，抬手掩了掩肥厚的嘴唇，笑著說：“還有這么古早味的故事呢？”

張姐嘆了口氣說：“我也是看他可憐，你就當(dāng)做做好人好事吧，說到底也不吃虧呀。”

郭哥又瞧了瞧邊澄，笑了一聲說：“這小身板兒，行嗎？”

張姐笑了笑，拿出手機滑了一陣，伸到他面前說：“你瞧瞧，這是人家正經(jīng)當(dāng)模特的時候拍的照片。”

郭哥探著頭看了一眼，眉毛不由得一跳，又轉(zhuǎn)頭看看邊澄，笑著說：“真的假的？塞襪子了吧？”

“不信你摸摸呀。”張姐一邊說，一邊拉了邊澄一把，把他帶到郭哥跟前。

邊澄怯生生的，來不及做出什么回應(yīng)，郭哥已毫不客氣地在他襠間被狠狠地揉了一把，露出一個夸張的神情，嘖嘖道：“可以呀小朋友，深藏不露啊！”

“馬瘦毛長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張姐又笑了笑，“你快點說，到底要不要？”

郭哥抿著唇，雙臂抱在胸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陣邊澄，蹙眉朝張姐到：“再怎么著，一萬五也太多了吧。”

邊澄眉心一動，沒想到給張姐給他報了這樣的價，而張姐則咂了兩下嘴說：“十六歲的小孩兒，這樣的體格，還是個雛兒，一萬五你還嫌貴？不是我說，你就算拿出五萬來也不一定能有啊！”

郭哥又皺著眉想了一陣，朝邊澄問道：“一萬五，你爸的病就能治好了？”

邊澄心領(lǐng)神會，不等張姐開口，便點頭道：“是車禍，做了手術(shù)搶救過來就行，也不是慢性病，不需要更多的錢。”

郭哥點了點頭，又琢磨了一會兒，說：“就算是救過來了，后邊住院治療也得花錢，這么著吧，一萬五我可以先給你，你今天晚上好好表現(xiàn)，滿意了呢，再給你加五萬包半年，怎么樣？”

邊澄聽得目瞪口呆，還沒答話，張姐卻笑著接話道：“五萬就想包半年，想美事兒呢你！這孩子也就是**我給你報的這個價，你想想我之前給你介紹的那些個，他這身價五萬一個月都算少了！”

“你少打岔！”郭哥笑著推了張姐一把，轉(zhuǎn)過頭對邊澄說：“我現(xiàn)在跟你說這個價，你要是真的好，就跟公司里升職加薪一樣，只有多的沒有少的，看你愿不愿意吧，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當(dāng)散財童子。”

邊澄一看他要反悔，趕忙連連點頭：“愿意！我愿意！”

“那就成了，”郭哥笑著舉杯喝干了自己的酒，朝張姐揚了揚下巴，“要是真好，回頭我也再給你包個紅包。”

“敢情！”張姐笑了笑，“少于兩千的紅包我可不收啊！”

郭哥又笑了笑，朝邊澄說了聲“走吧”，便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邊澄點點頭，又轉(zhuǎn)過頭來朝張姐誠懇地鞠了一躬，張姐卻一把攔住他，回身在抽屜里翻找一陣，拿出一小瓶藥遞到邊澄面前，低聲說：“郭哥有時候愿意當(dāng)0，就算做1也不喜歡對方軟著，你待會兒吃兩粒這個，千萬別多吃啊，要不然容易出事。還有他可能會有rush，讓你聞你就聞點，但是要給你別的吃的喝的千萬別碰，聽見沒有？”

邊澄聽言，鼻頭一酸，道謝接過，張姐看著他輕嘆了口氣說：“行了，誰都不容易，你這么小的歲數(shù)讓人騙成這樣，以后有事兒就來找jiejie，能幫都會幫你一把的。”

邊澄又點了點頭，揉了一把眼睛，轉(zhuǎn)身去了。

十五

或許是張姐給的藥真的有用，又或許是邊澄怕自己不努力會讓對方不滿意，總之他使出了渾身的解數(shù)和郭哥折騰了一整晚，天亮之后郭哥終于在心滿意足地睡去前，如約拿給了邊澄一萬五。

清晨湛藍色的天光投**房間，邊澄站在窗前，玻璃上模糊地映著他的身影，勻稱、纖細、修長、又布滿愛痕和體液。

他手中拿著那一沓鈔票，這是他從來不曾經(jīng)手過的額度，比他想象中的薄很多，像他這一個晚上一樣，也和他設(shè)想中的相比沒有那么的令人痛苦絕望。

經(jīng)過了這樣的一天一夜，他仿佛突然長大了幾歲，心智也像開了竅，看著那條手機短信，認真地考慮起了張姐對他說過的話。

他懷疑胡曉宇可能真的騙了自己。

簡單沖了個澡，邊澄迎著逆向的上班高峰，回到了那城中村的公寓。

胡曉宇顯然沒有回來過，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