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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一眼,他也能理解陸藍此時的心情,拿起手機撥通了上面留下的電話。銀行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很好,說了解曲城文化目前的情況,如果寧燃愿意的話可以在這幾天內(nèi)安排負責(zé)人和寧燃洽談相關(guān)的事宜。陸藍這才放下心來。“好了,這件事你不用擔(dān)心,就算公司沒了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找到下家的,”寧燃像老朋友一樣拍了拍陸藍的肩膀,“去忙吧,有些事我自己知道分寸。”這么多年,他和寧燃從無到有,一路把公司從小工作室開到現(xiàn)在。陸藍再怎么闖禍,寧燃都沒有開除他。這些感情,陸藍是記在心里的,只是他是在舍不得曲城文化,也不知道離開了這里,他還能去哪里發(fā)展。兩個人也沒多說什么,寧燃囑咐了陸藍一句好好工作,陸藍應(yīng)了一聲,就離開了辦公室。就在陸藍離開后不久,另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您好,是曲城文化的燃總嗎?”還是剛才那個工作人員的聲音,“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后天下午三點,我們公司的呂總會在水上亭榭和您見面。”“好的。”水上亭榭是這座城市一處比較高級的私人會所,出名就出名在整個會所都建在一個湖中島上,整個湖泊都是人工湖,都可以想象當(dāng)時光挖人工湖都耗費了多少資金。寧燃按照約定,后天三點來到了水上亭榭。他天生火靈根,因而有些畏懼水源。所以自從上了湖中島,寧燃便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只是來都來了,不和他們好好聊聊的話,陸藍怕不是會失望。寧燃忍著心里的不適跟著服務(wù)員來到了約定的包廂。這個私人會所的大部分包廂都能夠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窺見外面的水景,銀行那邊的工作人員還沒來,寧燃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可是越等,他的身體便越發(fā)覺得不舒服,整個房間的氛圍都有些不對勁。他環(huán)顧四周,突然門外傳來異樣的聲音,驚得寧燃捏緊了拳頭,警惕地看著門扉。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男人的眉眼有些眼熟,但寧燃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寧燃,”男人關(guān)上了房門,“魔尊陛下,我送給您的妾室,還滿意嗎?”這句話倒是讓寧燃想起來了,這人是——青玉宗掌門,呂天青。“呂天青?”“魔尊陛下好記性,一千年了,還能想起我是誰?”呂天青走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我與魔尊陛下淵源頗深,我家的傳家寶成了陛下的妾室,前魔尊左威把我囚禁在他身邊,囚禁了一千年。不過也要謝謝魔尊陛下,如果不是魔尊陛下送了青玉宗一朵歃血蓮花,光憑我的本事,還不足以活一千年之久。”寧燃緘默不語,他還真沒想過,左威居然能和呂天青搭上線。“聽說您的公司出了問題,我可以借給您這筆錢,甚至直接給您都可以,但我想從您這里買一樣?xùn)|西,”呂天青看著寧燃,右手悄無聲息地背在身后,捏了個術(shù)式,“我想買的是,林溪客。”“你休想。”寧燃想都沒想直接回絕了呂天青。“他是我們家世世代代相傳的傳家寶,陛下何必如此奪人所愛?”“他如今是我的妻子,你又何必奪人所愛?”同樣的話,寧燃原封不動地回敬給他。“既然如此......”呂天青催動手里的術(shù)式,“那就殺了你好了!”呂天青喚出長劍,揮空一道金光,朝著寧燃襲來。寧燃調(diào)動全身靈力,避開呂天青的見光,伸手喚出烈火,烈火匯聚,擰成一股長鞭,直逼呂天青的心口。呂天青橫劍去擋,但卻被寧燃的火鞭捆住。將整把劍從他的手中抽出。長鞭一甩,將會所的曲屏玻璃窗砸碎。呂天青自知不是寧燃的對手,他從一開始也沒打算光憑自己的力量殺了寧燃。這一整個被人工湖所包圍的水上亭榭,就是他布下的陣法,用來束縛住寧燃。呂天青念動咒訣,漫漫水霧從水面升起,四周的景色變得不那么清明,而對于寧燃來說,這種感覺不亞于被人遏制住了呼吸。與此同時,在曲城文化大樓的十三層里,林溪客切好了新鮮的水果。聽說夫君去談生意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很累,自己早點準備上,寧燃到時候就不會口渴了。現(xiàn)在想想自己似乎過上了想要的生活,喜歡的人,喜歡的事,還有這顆自由自在的心臟。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胸口的那個瞬間,心臟傳來了尖銳的痛感。心頭血會鏈接寧燃和他的靈脈及靈魂,這種劇烈的痛感,昭示了寧燃的危險。在另一邊,無盡的水霧中閃出一道銀色的光,寧燃暗叫一句不好,可他的雙腿仿佛被人固定在原地?zé)o法動彈。就在生死交鋒的一瞬,一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擋在了寧燃的面前。然后他聽見了金屬破碎的聲音。“林溪客!”第81章他從未想過,千年后,他會再次失去所愛之人。那道金光砍中了林溪客的身體,連同先前因句芒受的傷,林溪客的身體從心臟處裂開,那滴鮮紅的心頭血連同破碎的劍身一起散落。“林溪客......”呂天青不可置信地看著碎落在地上的劍柄,“不可能!不可能!”寧燃撿起地上一塊碎片,死死地握在掌心里。鋒利的刀片割裂了他的手掌,鮮血滴下,落地變成無數(shù)的火蓮飛舞。將他眼前能夠看到的萬事萬物皆燒成灰燼。就在火焰深處,寧燃笑著撿起地上的碎片,嘴里喃喃著:“沒關(guān)系,我會把你裝好的,不就是一個身體嗎?”他瘋了一樣用手去撿起那些碎片,可無論如何也拼湊不出劍身原本的模樣,只有被割傷的掌心鮮血不斷涌出鮮血。而那些破碎的劍身,正因靈力的崩潰,而消散。寧燃這才想起,林溪客本是劍靈,劍靈的終焉與妖怪并無不同,都是化作輝光,消失在天際之中。到最后,連尸體也沒有.....這時候?qū)幦疾虐l(fā)現(xiàn),除了林溪客,他別無所求,除了林溪客,他一無所有。滄海桑田的千年歲月里,他唯一感到慰藉和快樂的人,一次兩次,因他而死。所有的災(zāi)禍起源都是他,所有的愛恨糾纏都是他,師父死了,溫芙死了,到最后他連林溪客也沒保住。既然連最后一絲灰塵都抓不住,倒不如——以你之軀,殉我之命。他舉起還尚未消散的劍,朝向心口,就在劍身入心的那一刻,冥冥之中,寧燃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聲音。“夫君......”是幻聽嗎?“夫君——”寧燃環(huán)顧左右,并未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只是手中原本握著的劍刃,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