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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尋站起來,“我去盛飯,jiejie在這里吃晚飯吧。”嚴伊搖頭:“你吃你自己的,我和你姐夫在公司吃過了。我是來接宣宣……我想想還是覺得不合適,這孩子晚上睡覺雖然安穩,但是畢竟是小孩,還是麻煩?!?/br>嚴伊說話時,徐宣已經過了安靜的時候,在她懷里扭來扭去,嚴伊都有點抱不住他,幾乎是有些驚喜地問:“這孩子今天怎么這么活潑?”顧景尋一直看著:“今天師父做了法事,效果很好?!?/br>他捏捏徐宣的臉頰,“我來抱吧,宣宣也有二十多斤了。我記得他剛出生的時候只有六斤多……那時候才多大,我都有點記不清了,怎么現在記性不如以前了?!?/br>江嶼坐在椅子的扶手上,聽著顧景尋和嚴伊聊家常,渾身都不自在——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坐在這里吃飯其實是有點奇怪的,就好像他是顧景尋家里的一份子一樣。江嶼借口洗碗,走進廚房,在水流和碗碟碰撞的聲音里,假裝自己很忙很專注。嚴伊笑著說:“你記得什么呀,他是在國外生的!去年才跟我一起回了Y市,你正好準備高考,又被拉去競賽,忙得也是……”她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她這個表弟的生活并不輕松,那時候顧一城同樣念高三,兩個人之間都在相互競爭,景尋要是不能穩穩壓住顧一城……誰知道顧南鐘那個混賬會做什么。廚房里的江嶼洗了第一遍碗筷。顧景尋似乎才想起來:“我給忘了……這么說我之前居然只見過宣宣一次?”嚴伊笑了下:“是啊,現在好了,以后常見?!?/br>顧景尋笑了下,“等jiejie搬到文華苑,就是天天見了?!?/br>他從嚴伊懷里接過徐宣:“jiejie快回去吧,宣宣今晚就在我這里。師父也說今天剛剛做完法事,讓宣宣和我一起比較好?!?/br>江嶼手里的碗筷沖洗了第二遍。嚴伊看著活力十足的孩子,心里知道景尋的師父一定是得到高人,想了一會兒還是答應:“那也好,就麻煩你了。宣宣晚上睡得很沉,基本不會鬧騰。他要是哭,你就哄哄他,拍拍背就能繼續睡了?!?/br>顧景尋點頭。嚴伊又叮囑了幾句,這才不放心地離開。等顧景尋回來,江嶼手里的碗筷已經沖洗到第三遍。顧景尋把徐宣放在客廳的地毯上,接過江嶼手里的碗碟。江嶼:“你在套她的話?”顧景尋并不是一個很愛嘮家常的人,而且剛才和嚴伊說話的時候問題都很有指向性。顧景尋看了眼客廳里的徐宣,輕聲:“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當時木偶里的生魂被放出來的時候,第一眼見我就很驚喜?!?/br>江嶼回想半天,他在看到生魂五官的第一時間就去關注顧景尋了,當然不會注意生魂的表情。顧景尋:“宣宣是去年出事的,在出事之前我和宣宣只在他四個月的時候見過一次。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去宣宣的臥室,之前幾次都是在客廳或者表姐臥室里。”四個月的嬰兒有記憶嗎?顯然不太可能。如果那個木偶里真的是徐宣,是怎么一眼就認出顧景尋的?何況,木偶內真的是徐宣,那么木偶的作用應該只是個囚禁的容器,那么在顧景尋沒去過徐宣臥室的基礎上,木偶內的生魂有如何能觀察到顧景尋?江嶼:“如果木偶具有聯通兩個生魂的能力呢?”顧景尋:“所以我才不能確定,只是懷疑?!?/br>顧景尋沖洗了最后一雙筷子,換了話題:“我先帶徐宣去側臥洗澡,你去主臥洗吧,衣柜里左下角的第二個抽屜里有洗過還沒有穿的衣服?!?/br>江嶼第一次留宿在顧景尋家里,莫名有些不自在,“哦”了一聲,晃去主臥。他拉開顧景尋的衣柜,在左下角第二個抽屜里抽出一套家居服,這層抽屜似乎專門放一些備用和旅行用的衣服。家居服旁邊放著一沓一次性內褲,還有一次性毛巾。江嶼頓了頓,繃著臉,心里的尷尬已經跳羚一樣蹦跶起來,他回頭看了眼,果斷站起來關上了臥室門,這才走進浴室。不知道是不是江嶼的錯覺,他總覺得主臥的空氣里都彌漫著顧景尋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木質香,還有氣運的甜蜜味道。江嶼匆忙洗過澡,穿著拖鞋走出了顧景尋的臥室,那股包圍自己的氣息才淡下去。顧景尋家里兩間側臥,但只有一間帶著衛浴的側臥是有床的。江嶼也不會搶顧景尋的床睡,他打算自己在側臥看著徐宣。江嶼走進附帶浴室的側臥,等了好一會兒,顧景尋還是沒出來。江嶼有點困了,敲敲浴室的門:“你洗好了嗎?”敲門之后,顧景尋打開了浴室門。室內開著空調還有地暖,顧景尋只穿了夏季的睡衣,圓領的棉質上衣濕了一大半,勾出精悍的身材,他表情很無奈:“我洗好了,但是宣宣在玩水?!?/br>江嶼握著門把手,目光忍不住落在顧景尋的肩膀上。那里有一圈很淡的牙印。他咬的牙印。白天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的牙印,換一個場景,夜色和燈光就多了兩分曖昧。作者有話要說: 突如其來的短小二更!第34章木偶好像有點奇怪。江嶼捏著指節,后悔在徐宣家的時候沒有多用點靈力抹平顧景尋身上的牙印。他沉默的時間比較長,顧景尋順著江嶼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浴室的簾子拉著,徐宣老老實實坐在浴缸里,什么的都沒有。顧景尋這才意識到江嶼看的不是后面的簾子,而是他自己。江嶼后退一步,關上浴室門:“你慢慢洗?!?/br>顧景尋撐住門板,一手撫摸頸下的皮膚,指腹能摸到淺淺的牙印,其實早就不疼了,顧景尋緩緩合上門,回到浴室給徐宣洗澡。聽到浴室里的腳步聲,江嶼無端松了口氣。他坐在單人沙發上,從通訊錄里翻出玄武的聯系方式,發了信息詢問對方知不知道谷泉道人。那邊半天沒有回復,玄武上了年紀,最大的樂趣是趴在水邊曬太陽,從來不會隨身攜帶手機。想要打電話發信息立刻聯系到,基本不可能。江嶼也不急,撂開手機,琢磨徐宣的事情——外貌再如何相同都要依靠偽裝,假的始終都是假的。既然兩個魂魄都是生魂,說明魂魄的rou身還沒有毀壞,能不能讓魂魄和原本的rou身產生呼應,進而對兩個魂魄進行區分?不過幕后人既然敢把徐宣的魂魄放回來,是否代表他有別的手段防備?甚至……兩個魂魄都不是徐宣?如果他們選擇錯了,或者兩個魂魄都不是徐宣,顧景尋又要怎么告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