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導，是汪正嗎？”

他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門路：“是，姜導您認識他嗎？”

“認識啊，哈哈哈哈！”

莊欽看他笑，以為關系不錯，正打算從他這里下手，讓姜導幫自己去問問看，就聽他說：“你啊，別想讓他導你制片的戲了，一來呢，你拍了我的片，他是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合作的，二來，你還給電影安排了男主演？”

莊欽有些懵：“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不關你事，我和汪正的恩怨，不過呢，你最好還是死心，他不可能跟你合作，如果你的劇本實在是很好，他想要拍，可能會繞過你直接聯系編劇。他不是第一回干這種事了，你快點把劇本買下來。”

“劇本的版權在我這里。”

“在你那兒嗎？在你那里就好。你就換個導演，”姜導出謀劃策，“中國這么多的導演，還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嗎？你最近不是有自己拍電影，依我看，你干脆就自己導好了！汪正導戲導得也不怎么樣。”

莊欽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在姜導面前提這個名字了。

陪著劇組在全國各地做了一通活動，國慶假期結束，莊欽才回家。

姜導的面子大，和電影局、和院線關系都很好。

正好趕上了黃金周檔期，莊欽的名字有一定的票房號召力，姜導的拍攝風格不是年輕人喜歡的款，但莊欽太多年輕粉絲了，所以票房成績很喜人，整個黃金周下來，就有兩億了。

回家后，汪導工作室回復了郵件，表示檔期忙，加上脊椎有毛病，恐怕無力承擔拍攝這部影片的任務，讓他另請高明。

莊欽想，是不是自己和姜導合作的片子票房賣座，口碑好，兩人之間有自己不知情的恩怨，導致汪導直接拒絕了自己。

那怎么辦？

無意當中，他已經影響了很多人的命運，李慕會依靠拿到三金影帝，而汪導也憑借這部片子再創傳奇——他的片子已經很多年沒有這么賣座過了。

汪導不肯接，那換個導演？

莊欽開始新一輪的物色。

葉颯這才知道他這幾個月都在忙這個東西，給他科普了一些瓜：“這兩個導演之間的瓜，我也有所耳聞，十多年前，還是二十年前，他們的片子就在國外電影節上打架，有一年華語片送奧斯卡，姜導占了汪導的名額，不過姜導也沒拿獎，就是陪跑，汪導暗諷他技術爛。不過汪導也做得很絕，姜導看中的本子，他直接把劇本買了自己囤著，不讓他拍，自己也不拍。問題就來了，姜導看中的本子，汪導是怎么知道的呢？還那么快就買了版權？我聽說汪導派人去他身邊臥底了半年……”

莊欽聽得瞠目結舌。

難怪汪導拒絕他的合作。

葉颯也鼓勵他：“想轉型，這不就是機會嗎，管汪導接不接你的活呢，你一個月能拍一部二十分鐘的微電影，那就多花點時間，大不了拍一年半載的。你是有這樣的本領的。”

葉颯這么建議，也是因為知道莊欽想轉型做導演，而且知道李慕有那個實力去支持他的愛好。

不然拍電影這么燒錢的東西，她還真不敢隨便讓人亂拍，亂嘗試。

哪怕她這樣說，莊欽仍然沒有足夠的信心，若是普通的拍電影，或許讓他上他就上了，可實在是怕毀了好電影，萬一自己導出個爛片來怎么辦？

根據記憶復刻電影嗎？

那就更不能行了。

一時間壓力更大，手上開始籌備，聯系攝影團隊和影視城，四處打聽合適的實景，并且大批量地看內地電影，想找個風格契合的導演。

夜幕降臨，莊欽戴著眼鏡和耳機看電影，李慕在他旁邊看劇本，兩人互不打擾。

初看時，李慕覺得劇本不錯，沒有太多動作戲，也不帶明確的主觀性和目的，是一部發人深省、帶有人物性格特征研究性質的劇本。

但沒想到會自己去演。

再多看兩遍，想著自己要演，便代入自己是角色，結果反而更加看不下去。

李慕思索了一下緣由，終于知道為什么了。

因為男主角的名字叫張大春。

他找到電子文件，先把男主角的名字全部替換成張1。

換完果然順眼多了。

莊欽看完電影，摘了耳機和眼鏡，偏過頭去看他的電腦屏幕：“看第幾遍了？”

“第三遍。”李慕揉了下眉心，莊欽指著電腦說：“怎么給他改名了？羅馬數字不行的。”

李慕把1替換成一。

“我來改吧。”莊欽記得男主角確實不叫張大春，但具體改成什么，記不太清了。

莊欽伸手過去動他的鍵盤：“先改成張猛吧，不行再換。”

李慕太陽xue一跳，也沒說什么：“還有一個問題。”

他在文件上快速用鼠標翻頁：“這里我不拍，你得刪掉。”

“我看看哦……”莊欽看了兩個小時的電影，眼睛已經有些花了，好像是原劇本中描寫了一段張大春……哦不，張猛和火車上意外邂逅的少女的一段激-情戲，編劇很敢寫，篇幅還有些長。

上輩子他看的電影里似乎有這么人物，但并沒有這么一段。

莊欽之前看的時候太過沉迷，完全進入劇本，沒覺得尷尬，現在李慕單拎出來讓他看，他馬上動了放李慕腿上的鼠標：“我把這段刪一些…”

“要我拍也不是不可以。”李慕忽然道。

莊欽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把這個女配，換成男配。”他慢慢道。

莊欽眼睛微微睜大，有些迷茫。

李慕深沉地發言：“作為帶資進組的男主，我有權利要求導演來配合我演吧？”

莊欽這才意識到他在逗自己玩。

扭頭不理李慕了，把這段刪掉，并把張猛改回張大春。

看見他打出那幾個字，李慕眼睛一抽，伸手搶鼠標，他搶回去，莊欽又搶回來，李慕搶了一通沒搶到，莊欽把鼠標舉高：“不給！你就叫大春了。”

兩人誰都沒有想起來，還有筆電的觸摸板可以用。

“乖。”李慕伸手去拿，“寶貝，你別折磨我了。”

莊欽眼睛帶笑，往后躲：“不改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