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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罩子上復雜的符文交錯閃現,屏障改換了形態。“師父,完全不限制上空可以嗎?”嵇鶴雙手環胸,站在玄清道人身邊。改換形態后的防護罩,從包裹擂臺變成了包裹城鎮與人群。整片天空都變成了戰場,便于龍王龐大的身軀輾轉騰挪。玄清道人加強著防護,“銀龍王要是挑戰我,敗了就敗了,也能展現英勇,但她這次挑戰的是重霜。”“龍族實力為尊……如果重霜贏了,可能東海的權柄要動蕩?”嵇鶴皺眉說道,“用蓮州城做點什么嗎?”“這是龍族內部的事,遲早會有一戰。只要走向是好的,我們就不干涉。”玄清道人平靜地望向沙漠上空,“銀龍王會全力以赴,堵不如疏。與其用屏障限制,不如完全放開,任他們打。”人已到齊,沙丘上下無數浮空的臺面上,仙門年輕的弟子被年長者帶領著,準備見證此生第一次的龍王之戰。遠處,銀龍群得到消息,紛紛趕來浮動在周圍觀戰。位置最佳的觀禮臺上,路聽琴被陶晚鶯按著坐下。厲三怕龍威影響到奶橘,送回貓崽子后去葉忘歸身邊幫忙。雙龍盤旋在黃沙之上,等待開始的號令。“這不是我擅長的地方。”銀龍緩緩道,冷冽的銀色眼眸看著漫天黃沙,“我懷念大海。”重霜道:“你可全力以赴,我不傷東海龍族,點到為止。”“不必,切磋與血誓無關,你盡管全力施為,勝者為王。”空氣沉寂下來,巨龍銀色與金色的瞳孔同時望向中央觀禮臺。龍威下,禮官拿著黃旗的手一顫,幾乎要站不穩。他手臂發軟,倉促轉身,不敢驚擾老祖,走到路聽琴身前,躬身捧上旗幟。“雙龍奪珠,天昌我朝。請路仙尊開旗。”路聽琴:“……”奪什么珠,會說話嗎?“把旗子扔下去就行,說允。”陶晚鶯傳音解釋道。路聽琴拿過旗幟,走到中心,往下面一扔。“允。”靈力挾著旗幟沖向黃沙,將黃旗穩穩立在沙地上。四周嘈雜,雙色巨龍升到半空。為消除龍威的影響,修行有為的仙尊分散到各處,支起針對性的防護。玄清道人的靈蝶在城鎮上空飛舞,預防意料之外的危險。三山老祖停止交談,收斂笑意,凝重遠觀。“感想如何?”陶晚鶯一點沒被緊張的氣氛影響,把玩著玉鈴鐺,對路聽琴說悄悄話,“我剛才看到人皇的史官混進來了。上一次有龍王上陸,還是應衍時代吧。沒想到這次一下來了倆,還要相互開戰。”“師姐,拜托你一件事。”路聽琴沉重道。“哎呀,難得啊,你說。”“那個史官,不管他記什么,你能不能用法子讓他抹去起因?”路聽琴想想就要窒息了。千年后陸地再次迎來的龍王之戰,起因是……求偶儀式。別打了,讓他安靜地從社會上消失吧。沙漠開始搖動。仿佛有隱匿的巨獸從沙海深處鉆出,重現人間。“是蟲,沙蟲!”年輕的弟子面帶倉皇。沙丘盡頭出現了一只猙獰的巨蟲,蟲身有三層樓高,頭部的位置是一個空洞,布滿尖牙。它發出刺耳的鳴叫,并未攻擊在場的人類,高高抬起身軀。蒼穹上一只有著巨大羽翼的黑鷹盤旋著,它雙眼血紅,尖爪鋒利,忽而直沖而下,抓向巨蟲的后頸。“鶴兒,你借此機會令人清點大漠的妖獸。”玄清道人說。“是。”嵇鶴飛身離去。黑龍與銀龍在半空中對峙,沒有立即發動攻勢。它們的龍威籠罩大地,御使方圓聽從于龍族的妖獸相互纏斗在一起。陶晚鶯道:“龍族天生是妖獸的王,重霜不錯,剛拿到權柄不久,就能和統領東海百年的銀龍王對上,還占了上風。”路聽琴面容紋絲不動,目光穿透云霧,追蹤著黑龍的動向。“開始了。”陶晚鶯道。銀龍率先進攻,冰寒的龍息讓沙漠仿佛覆蓋上冰雪。黑龍閃身避開,化作黑色的閃電驟然間出現在銀龍之后,利爪抓向她后背的鱗片。銀龍急速拉升,俯沖落下,要將黑龍按進沙地。黑龍長尾掃過,不躲不避,鋒利的雙角撞向銀龍的眼睛。悠長的龍吟響徹在天地中,龍王身軀放大,猶如兩座大山撞擊在一起。他們的鱗片強度極高,精心鍛造的寶劍劃不出一絲痕跡;速度極快,一瞬間纏斗數回合又分開,猶如兩道利芒。銀龍群發出躁動的聲響,跟著發出一聲接一聲的龍吟。玄清道人浮在高空,豎起新的屏障。大地震顫,普通弟子鴉雀無聲,他們竭力對抗著龍威,平復越發艱難的呼吸,目力最好的人也很難看清龍王的動作。三山的弟子面色冷峻,有人小聲交談,推演起劍陣對上龍族的勝算。先前一戰中,三山弟子主要對抗被黑霧蠱惑起的妖獸。北海、東海的主戰派龍族侵入陸地,被擅長與龍族纏斗的玄清門截住。新一代的弟子中,幾乎無人有迎戰龍族的經驗。陶晚鶯搖搖頭,玉鈴鐺飛到弟子上空,散發幽幽的光芒,擋住龍威的影響。“這屆大比會很慘。三山勉強能一戰,普通弟子加起來,比不過銀龍王麾下隨便兩條小龍。”陶晚鶯對路聽琴私語道,“這樣也好,閉關苦修后,下次更有看頭。”“嗯。”路聽琴敷衍一聲。“別緊張了,重霜很難輸。”陶晚鶯捏捏路聽琴的肩膀,“要是他贏了你怎么辦?”“什么怎么辦?”“琴琴,真傻還是裝傻啊。”陶晚鶯笑道,她還想再打探幾句,忽而上空降下雨絲。濃重的烏云在沙漠上空聚攏,雨絲漸而變大,逐漸變成狂風暴雨。光線被遮蔽,白晝的沙漠此時如暗夜般昏沉。雙龍的身影在云中攢動,逐漸升至rou眼難看清的高處。轟隆,一聲驚雷劈下。電閃雷鳴。“他贏了。”路聽琴靠回椅背上,又一下子坐直,“不,我……我要走了。”陶晚鶯雙手按在路聽琴肩膀,讓他動彈不得。路聽琴開始慌了。他不愿違抗師姐,又不能在老祖面前失禮,暗自跟陶晚鶯的手較勁,一時難以脫身。風雨漸消,黑色的龍影沖向地面,化作人形。重霜黑發貼在額上,雨絲順著臉頰滾入脖頸。濕透的勁裝貼合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矯健的身形,露出的皮膚上帶著血跡,很快愈合無痕。龍瑤隨后落地。她高昂著頭,不甘地望著高臺上的路聽琴,深施一禮后,拂袖離去。一個仙童上了高臺,對路聽琴匯報道:“路仙尊,銀龍王留話說,除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