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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盡頭的白色空間,像極了路聽琴第一次見到墜月仙尊時的地方。紙船悠悠飄行。路聽琴在白茫的盡頭看到一個小光球。離得近了,越來越多的光球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光球像一個個白晝中的螢火,漂浮著、沒有規律地動蕩著。路聽琴放輕了呼吸。他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向四周看去,尋找可能是天樞的位置。光球像漫天飛舞的柳絮般環繞著他,密密麻麻地充斥了整個白茫茫的天地。紙船停在浮動的光球之間。“閣下?”路聽琴發現腳下紙船的觸感逐漸消失,自己身軀變得輕盈,好像動一下就能飄出很遠似的。路聽琴低頭看去,在交錯的光球中,看到了自己的半透明的身體。他看到了?廣袤的白色天地發出嗡嗡隆隆的聲音,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天在發問,地在回響。“你來了,異世之人。我是天樞。如你所見,此間法則不受塵世所限。我存在于每一道光中,這里是無影之間,是我的軀體……”路聽琴剛要隨便晃一晃,聞言不敢移動。他有滿腹話想問,見到這漫天的光球,在未摸清之前不愿貿然開口。“你心有疑慮,可親眼一見。”天樞緩聲道。光球四散著飄開,有一個光球單獨飛了出來,落到路聽琴眼前。路聽琴的眼前被光球發出的光遮蓋,再也看不到其他。等路聽琴重新能視物時,他愕然瞪大雙眼。他仿佛身在夢中,用幽魂的視角漂浮著。他看到熟悉的車水馬龍、鋼鐵城市,一個嬰孩在醫院中降生,被雙親溫暖的手撫過。時間加速流過,嬰孩快速抽長成孩童。路聽琴看到孩童愈發孤僻冷漠,在無人時陰郁地望著天空。再后來,孩童長成,以少年之姿步入頂尖學府,一路成為業界聞名的青年學者。路聽琴看到了他夢見過的影像,還有更多沒夢過的東西。他看見面黃肌瘦的少年重霜風塵仆仆出現在青年身邊,原地跪下;青年一次次的拒絕,最終默許了重霜跟在身邊。路聽琴見到趕飛機的前夕,重霜幫青年系好領帶;某次會議的間隙,他們在草原上策馬飛奔;時日飛逝,曾經的青年垂垂老矣,到了油燈盡枯的時候。他的名字成為領域中難以跨過的山峰,仰慕者無數。他不曾親自帶過弟子,身邊只跟著重霜一個人。他資助孤兒院,資助每一個或偏激憤世、或懵懂無知的孩子,偶爾用毛筆親自寫些信件,文風古樸,多為勸善、勸學。路聽琴默然看著一塊白布,蓋到了老人失去生機的臉上。光影變換,路聽琴合上眼,等待從夢境中抽離,回到天樞所在的白色空間。忽然,他聽到一聲啼哭。路聽琴驚疑睜眼。他看到一個破敗的茅草棚,衣衫襤褸的女人抱住一個哭皺了臉的嬰孩,不斷安撫著。再往后與先前一樣。只不過換作了沒有靈力的古代。路聽琴看到嬰孩逐漸成長,在兵荒馬亂中被身著錦衣、發絲凌亂的重霜找到,最終隱居在一處僻靜清幽的山野,過了一生。而后又是一聲啼哭。“夠了,停下吧……請停下。”路聽琴道。路聽琴回到了白色空間中,“閣下,這是你的軀體……你軀體是無數記憶?”天樞的聲音回蕩在空間中,“我曾探究天與海的盡頭,未果,為了探求大道,我最終舍棄了軀體,只留意識,化作了現在這般模樣。”路聽琴問:“我剛才看的是墜月仙尊,這是他的現在,還是未來?“彼世之間流速不一,你方才所見是他已經歷的過去。”路聽琴看著飄蕩的光團,“剛才那是……什么?墜月仙尊轉世之后,每一次都想起了記憶,還遇見了同樣有記憶的無上尊?”“無上破開屏障后,引得天地異變。他神魂殞滅前,立血誓留住了自己的記憶。”“他追去了?”“他跟著轉世,在每一世尋找墜月的氣息,有則跟著停駐,無則自盡,重入輪回。”☆、第59章第59章路聽琴因墜月仙尊的選擇到了此世,磕磕絆絆走到現在終于拼湊出墜月仙尊的形象。玄清道人在蓮州城說,墜月仙尊幼時遭遇魔氣侵蝕,村人將他和死狀恐怖的尸身一同丟進坑中掩埋。他心性堅韌,強撐到最后一刻,最終決定要結束自己的性命時,被玄清道人用無心石救出。無心石融合在心臟里造就了更大的隱患。玄清道人留下玉牌鎮壓魔氣,在外奔波尋找凈化的方法,魔氣根植在心臟,蠱惑著初入山的墜月仙尊。路聽琴剛來到此世時聽到過魔氣的蠱惑。那些聲音紛擾著,像千萬個尖利的噪聲在耳邊碎碎私語,說著“他們要殺了你”,“這是在監視你”,“捏碎玉牌”。魔氣放大了墜月仙尊心中的負面情緒,讓他陰郁避世,懷疑所能見到的一切,更不對玉牌的所有者玄清道人求助。而山居無人知曉的密室,應是墜月仙尊唯一能放下心喘口氣的地方。路聽琴見到的密室已是被嵇鶴改裝后的模樣,通風舒適且有照明。嵇鶴提過幾句密室最開始的樣子,只有純白的石面與小山一樣亂放的書,還有一處貓窩與抱枕。這間密室和書房里仔細收好的那副玄清春和水墨畫,好像荊棘深處隱藏的果子。路聽琴推測,墜月仙尊修行有成又接重霜進入山門之后,就是書中提到的,墜月仙尊身懷魔氣之事暴露,捏碎玉牌選擇徹底墮魔。而后墜月仙尊那個重霜變成了統御四海的無上尊,糾葛之下,墜月仙尊放棄重生、選擇轉世。等他第一次出現在路聽琴夢中,桂花樹上白衣如仙的模樣,已是魔氣消逝后的姿容。“不斷想起記憶有好也有不好,希望他過得不錯。”路聽琴垂下眼簾,浮在無垠的天地之中,“閣下,我能回去嗎?”“若你想回,可隨時回去。玄清還在等你。”天樞的聲音隆隆回響。“閣下,我是說,我想回去。”路聽琴道,“墜月轉世了,現在的重霜也沒問題了。他如今很聽話,不會再去打破什么屏障。我的任務……是不是已經結束了?”“你要回彼世?”“閣下……我生在孤兒院,一個婆婆將我帶大。我過來時,剛約好要去看她。”路聽琴扯起唇角,“我的仿真剛運行了一半,曇花還沒澆,師弟漏洞百出的報告還沒改。這一切太倉促了……我沒跟他們說我挺好的,就是換了個地方。”天樞說:“我并非全知,意識在某個瞬間可與未來的自己交接,看到已經發生的未來。”“已經發生的……未來?”“這個時空原本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