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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氣。“師尊,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重霜用正常音量喚了一聲,又用靈力載著聲音傳到路聽琴的耳畔。“換個位置再說一遍。”路聽琴道。他不愿讓人老湊在自己附近說話,傳音入密又表現不出說話人的位置。他考慮著是否能排列出符文組,模擬說不同位置下說話的回聲,自動調整傳音入密的音量。“不對,你先別動。”路聽琴忽然道。他舍本逐末了,要想知道人在哪,睜眼看不就好了?自從醒來后,路聽琴不是沒試過睜眼,但每次睜眼都是難以忍受的眩暈,只得閉著。但今日睡醒后,他的聽力和心口的隱痛都好了一些,也許視力也……路聽琴保險起見,握住了榻前的一根立柱。他眼睫顫動微微睜開,驟然感動一陣眩暈。眩暈仿佛海潮,席卷來又退去。路聽琴忍著沒有閉眼,等平復之后,看到一片霧蒙蒙的白色。純白的世界正中心,有個黑金色的光團激烈地躍動著。“重霜,”路聽琴看向光團的方向,“你現在換位置。”路聽琴看著光團飛快蹦過來,聽到重霜帶顫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師尊,你能看見了?但是你的眼睛……”“你好像長高了。”路聽琴微微抬頭,手試探性地摸向光團的邊緣。他看到有眼前的光團蹭地矮了下去,變成一團在地面躍動的黑金。“你蹲下了?”路聽琴的手順勢下搭,在光團的邊緣往上一點,碰到了重霜的頭發。“我的眼睛怎么了?”“是月白色……比這更淺一些。”重霜描述道。“嚇到你了?”路聽琴的眼瞳像是結了一層銀霜,沒有聚焦。他扶著立柱坐回榻上,感到睜眼時間長了還是又些暈。“不,不……”黑金色的光團更低了。路聽琴疑心重霜正跪在地上不起來。忽然,他看到光團縮小,變成了巴掌大小的一團黑金色,顫巍巍浮在他的眼前。路聽琴輕輕吸了一口氣。他伸出一只手掌,安靜等待著。黑金色的光團劇烈顫動著,在四周繞了一圈,小心地落在他的掌心。路聽琴感受到有什么掃過掌心,麻麻癢癢的,而后是兩個著力點,最后整個重量都落到了他掌心,手指被小樹枝一樣的東西輕柔地碰了碰。“你是什么顏色?”路聽琴嘴角一點點彎起。他用另一只手戳了戳掌心的光團,摸到光滑的鱗片,一條顫抖得跟上了發條似的尾巴,四只小腳爪和兩根分叉的角。“小龍?”“黑色,是黑色。”重霜的尾巴顫得更厲害了。他整個身軀都在抖,噌地飛到半空,懸在路聽琴掌心。“你摸到了嗎,師尊?”“嗯。”路聽琴將光團想象成一只黑色小海馬的形象。“你在顫什么,很害怕嗎?”路聽琴收了手,有點懷念厲三曾經給他的兔子。有一次灰兔球遇見了銀狼,就振得跟現在的黑金色光團一樣,手感還挺好。小黑龍的鱗片細細密密的,有點滑又有點涼。“師尊,我化型了!”重霜飛到路聽琴眼前,金色的瞳孔凝視著路聽琴銀白的眼眸,“我傷口好得比之前還快,毒素也能凈化掉,我可以當師尊的藥引了嗎?”“藥引?”路聽琴抿唇。“師尊對魔氣侵蝕不是還有試驗要做。把我的血全都取走吧。我是找厲師伯放,還是放好了拿給師尊?還有鱗片和角、爪子,全都是材料,總有能用上的。”黑金色的光團在路聽琴眼前劇烈晃動,一圈一圈繞著。“重霜,你先變回來。”路聽琴垂下眼睛。光團凝固了一瞬,默默離開路聽琴,變成一開始的大小,又縮到了和塌差不多高度的地方。路聽琴等了一會,溫聲道:“試驗已經完成了,你化形的樣子就是做好的成果。”“師尊,我不明白……是我現在修為還不行,師尊用不上嗎?還是化形我哪里沒做對嗎?路聽琴緩緩閉上眼睛,手放在榻邊,掌心向上。少年顫抖的指肚,搭上他冰冷的手心。“你做得很好。”路聽琴道。“嗯。”重霜應了一聲,鼻音濃重。“我當時取血,是為了判斷你化形的進展,和研究如何淬煉龍核,后來發現不用血也可以。”“……嗯。”隔了好長一段時間,重霜回應道。路聽琴手指合攏,虛虛握住重霜的指尖,緩聲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妖血……但你生來是半妖,這不是你的錯。”“你的念想決定了你是什么。若認為自己是人,只要心性堅韌,保持著你現在的真摯和善念,你就是很好的人。我會欣賞你,師伯們會接納你,龍氣能為你所用做出更多的好事。”“百姓恐懼妖修,是因為他們見過的都是嗜血又傷人的東西。像阿挪和龍江龍海,還有更多躲藏在這世上的妖,也許沒那么可怕。”“現在你作為半妖,若是暴露了身份可能難以被同門和百姓接納,但也許有一天,他們也會認為沒什么,說不準還會有新的風潮。”“所以不用再想著傷害自己,把自己當成是材料或者什么臟東西了。在玄清門,我和師伯們會是你的后盾,你安心修行就好。”路聽琴說一句頓一會,想好了再說下一句。等他全部說完,還是沒有聽過重霜的回應。路聽琴感到手中重霜的指尖,在一點點往外抽出。“重霜,你在聽嗎?”路聽琴摸索著,向之前黑金光團的位置伸出手。他摸到微硬的發絲,順著往下摸到重霜汗濕的額頭。“傻孩子,你的眉頭怎么皺這么緊……你在哭?”“師尊,對不起,對不起……”☆、第52章第52章重霜想把自己埋到地里。他捂住臉顫抖著往地磚上縮去,覺得自己的身軀笨重而無用,變作一條小黑龍。他的龍軀縮小再縮小,直到小得像一顆石子,緊緊蜷縮起來,一口咬住自己的尾巴。他咬得很深,上下兩排尖利的牙齒將尾巴刺穿。強悍的再生能力讓傷口翻涌著愈合。他咬住自己撕扯,再度攪動起愈合的血rou,好像這樣能殺死當時跪在這榻前,對師尊出言不遜的自己。他金黃色的眼瞳緊閉著,不愿讓眼淚落到路聽琴臥榻下的地面。但就算他化為龍,淚珠也從眼瞼后方的淚腺里不斷溢出,沾濕了鱗片。錯的,他是錯的。他該在孩童時就死在街頭。他該發現自己是半妖。他該被龍氣漲破,變成不人不龍的怪物,被抽筋扒皮放在沸水里煮。他進了仙山。師尊冷漠時,他以為自己受到了折辱。師尊和緩時,他以為自己能給師尊帶來生的希望。等師尊發絲全白,耳不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