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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這就完了?”嵇鶴冷冷道。“老四?”葉忘歸小心翼翼。“我倒想知道,被你夸到天上這個好師侄,今天干出這事,打的是什么主意!”嵇鶴手捏成決,一道路過的風被他抓到手中,化作寬幅飄帶,將重霜從地上撈起,捆得嚴嚴實實。“咳……咳咳……”路聽琴聞言,口水沒咽好,被嗆得不行。師祖的玉牌立竿見影,助力大師兄的靈力,壓制了發作。他太累了,現在正在裝死,嗆咳也跟小貓似的,斷斷續續,弱唧唧。聽見嵇鶴的耳朵里,每一聲都讓心里的火氣壯大十分。“你從哪知道的驅魔符?”嵇鶴問。“……師尊的,山居書房中。”重霜雙腳離地,頭朝上,被吊在不算高的半空中,屈辱地開口。他的胸膛滾動著熱流,好像就要炸裂。路聽琴喜歡研究他的血液,有時入了迷,會自己待在偏房,讓他在外面等著傳喚。他往往趁這時,去書房看些東西。“好啊。”嵇鶴冷笑出聲,瞥了眼葉忘歸,看得葉忘歸汗毛乍起。久經師弟白眼的葉忘歸立即明白,這是“看看你那蠢腦子”的意思。葉忘歸瑟縮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那本書的記載里,你沒看見后果?”嵇鶴問。重霜咬緊雙唇。“你沒看見這驅魔符下面,就是你師尊的筆跡,注釋不到萬不得已時,切勿驅動,否則有傷心神?”葉忘歸瞪大雙眼。“回答我!”嵇鶴喝問。“……看到了。”“你師尊從來不愿出門到人多的地方。你叫他來的講習會?”“……是。”嵇鶴氣笑了。“師侄啊,知道為什么你能動玉牌嗎?還說什么你師尊沒教過你,我剛探到,你經脈里,可流著他渡給你的靈力。”葉忘歸不禁抬起手,隨時準備救場。他不能讓嵇鶴出手傷了子侄輩,就算要罰,也該等路聽琴醒來。嵇鶴沒有動手,他只是撩起衣擺,蹲在路聽琴的身邊。向之前那樣,用手心在路聽琴額頭上呆了一會,撫過顫抖的眼睫,掐了把臉。路聽琴裝作自己是一片隨風就倒的柳葉,瑟瑟發抖。原身給龍崽子渡過靈力?估計也屬于研究的一部分吧。他害怕嵇鶴再問下去,忍到極限的主角會丟掉自尊心,將原身的黑料一股腦都交代了。那樣他真是前腳剛活過來,后腳又要踏進鬼門關。嵇鶴不知道又腦補了什么,對路聽琴用堪稱溫柔的口氣,嘆了口氣:“你啊你,現在算求仁得仁了。”說完,他收斂了一閃而過的溫和。面若寒冰,走到重霜面前,對上少年燒紅的眼。“現在告訴我,是什么,讓你拿著你師尊告訴你的法子,叫你師尊來到他不愿意的地方,當著一堆同門的面,念出了驅魔符?你看到一些事,知道這柄劍不會空手而歸。你想讓那個人,就此身敗名裂,對嗎?”嵇鶴揚起手,狠狠扇了重霜的左臉。“哪來的白眼狼,設出這種下作局!”☆、第5章第5章重霜眼睛一熱。他周身都像是在鍋里煎烤,心里一股氣在橫沖直撞,恨不得有個洞,攪碎著軀體,再將世界攪他個天翻地覆。他想要厲聲質問,想要凜然怒吼,一張嘴,鼻梁一酸,喊得聲音都弱了三分。“他待我如此,我憑什么不能!”路聽琴心中一顫。睜開眼,一雙眼瞳微微發棕的眸子欲語還休,帶著裝睡泛起的水霧。“嵇師……兄……咳咳……”他想讓嵇鶴別說了。發作后的喉嚨像破了洞,一張口就是血腥味,疼得不住小聲咳嗽。“休息。”厲三充當人rou靠墊,強硬地將他按了回去,往他嘴里塞了個小珠子大小的藥丸。嵇鶴手一甩,將重霜穩穩丟在地上。“站起來,抹干了眼淚再說話,我沒工夫欺負小孩!”重霜抹了把臉。他的掌心被之前自己的劍割破,凝固的傷口因為攥拳太緊,被指甲摳開。手一抹到臉上,辣辣的疼,止不住的眼淚和血一起混成一團。他使勁弄了半天,到底沒能弄干凈,拿手掌緊緊捂住自己的臉,忍住要蹲下的沖動,執拗地站在原地。穿著天青色的練功服,像一顆筆直的小松樹。路聽琴心里突然有點疼。不是舊疾復發,是良心痛。他自知理虧地低下頭。“……嵇師兄。”他沙啞地叫了一聲,“有沒有,手帕,給他……”如果原著描述的都是真的,以他穿過來的身份,沒立場對重霜說什么。他改變不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黑料曝光后代替原身受到該有的懲罰。當然,要正常一點的懲罰。按師門規矩來,而不是黑蓮花那種喪心病狂式的加量加倍報復。如果能活下來,他想盡可能對重霜好一點……如果這龍崽子還愿意接受的話。嵇鶴憤憤然翻了個白眼。掏出一個繡著銀絲暗紋的絲帕,用氣流裹著弄成一個球。他手臂晃了晃,想往路聽琴身上砸,臨脫手,更改路線砸向大師兄。“路聽琴身上的魔氣是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招上的,我親眼看得清清楚楚,我以為這么多年你們都知道結果全是傻瓜笨蛋,有疑問就有本事去抓師父問。你們自己鬧吧,我不管了!”他用力跺了下腳,甩起袖子轉身就走,邁了兩步,跑到遠一點的講壇前,手一撐,坐到壇邊不動了。葉忘歸小臂畫了個弧線,卸了力道接過手帕球,額角一抽一抽地疼。現在在場的,一個氣性十足,說走不走;一個舊疾發作,剛被誤會,楚楚可憐;一個還是個控制不好情緒的孩子,犯了錯,也受了委屈。只有老三最省心。葉忘歸嘆了口氣,決定先對師弟道歉,再給師侄擦眼淚。他單膝跪在路聽琴身邊,面皮微紅,有些慚愧。清了清嗓子,鄭重道。“小五,對不起。”“……別找我,去找重霜。”路聽琴震驚。路聽琴害怕。他瑟縮了一下,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先讓大家關心關懷一下黑蓮花。一動彈,眼睛里積攢的水氣化作一滴水珠,流下臉頰,消失在線條姣好的下頷處。葉忘歸心碎了。下一瞬,他敏銳地感到一股殺氣,遙遙凝視這里的,四師弟嵇鶴的殺氣。“小五,我……”葉忘歸憂傷地眨巴眼睛。他看著路聽琴明顯的拒絕模樣,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師弟。師弟虛弱地靠厲三的身上,對比黑峻峻的老三,好似一塊脆弱的白玉,清冽高潔。他身上帶著血和燒傷的痕跡,到處都是本可以避免的傷痕。就算遭到這么過分的對待,滿心依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