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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了地上,直到李避之嘴角的鮮血,滴到了他枯木樹皮般的臉上。“師兄……”鐘棠張張嘴,卻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但他直到李避之聽得見,因為他能感受到,李避之擁著他的手臂,又緊了幾分。“沒事的,阿棠,”越來越多的血從李避之的口中嗆出,他卻毫不在意地抹去,而后咬開自己的手腕,讓更為干凈血帶著未曾收斂的暗氣,流入到鐘棠的口中。相比于當(dāng)事人的狼狽,原本在鏡花樓下圍觀的眾人,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特別是守樓的西隸人與圍樓的開明衛(wèi),大多也為靈力所沖,雖未有重傷,但確實引發(fā)了周圍民眾恐慌。也就是在剛剛,他們落地之后,地下圍觀的民眾更是六神無主。這時,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誰,突然發(fā)出一聲高呼:“你們看,李道長懷里是什么!”隨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過來紛紛議論著。“是啊,他懷里那是什么,黑乎乎的像樹皮一樣……”“那該不會是妖吧!”“那李道長又在干什么,我怎么看到他把血……往妖精嘴里喂?”起初并沒有人給出答案,直到司千瑾從鏡花樓中慢慢走出,用驚恐而惋惜的聲音喊道:“李道長那是在——以身飼妖啊!”“以身飼妖”這四個字,仿若一道符咒,讓原本只是湊熱鬧的民眾,心頭生出恐慌;讓在原地待命的開明衛(wèi),迅速集合起來,將他們圍住。而李避之卻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跪坐在那里,將周身暗色皆凝于腕上,而后隨鮮血喂進鐘棠的口中。事已至此,李避之的思緒反而清晰起來,這鏡花樓上侍女被殺之事,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針對鐘棠的布局。可這又是為什么?因為發(fā)現(xiàn)了鐘棠是妖,還是……知道了西北的舊事?這時,在金甲開明衛(wèi)的重重包圍下,他聽到司千瑾說道:“荊將軍,麻煩您了,將李道長與那妖物,押送至太淵觀——”去太淵?李避之眉頭一顰,這對于現(xiàn)在的鐘棠而言,入太淵便是入地獄,他剛要開口相駁,卻聽到開明衛(wèi)外,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此乃我金烏弟子,為何要送至你太淵觀中?”是問威,就連仍在昏迷中的鐘棠都聽出了他的聲音,眼眸使勁動了一下。“晚輩見過問威真人,”司千瑾的表面工夫做得依舊極好,向著問威恭敬行禮道:“貴觀之中,恐有弟子與妖物里應(yīng)外合,茍且為亂。如此既被發(fā)現(xiàn),合該送至我太淵,代為看管。”“合該?”問威冷冷一笑,這笑如同平日里一樣地固執(zhí)嚴肅,卻變得可親起來,李避之聽他說道:“吾乃金烏觀代觀主,今夜之事合該貴觀觀主與我相談,與爾等有何關(guān)系。”這話說得實在不客氣,司千瑾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于是說道:“家?guī)熑栽陂]關(guān),今夜之事——”誰知他還沒說完,問威便一揮手中的舊拂塵,儼然沒有半分要搭理的模樣:“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請你師父妙尊來。”司千瑾當(dāng)然并不想因此驚動妙尊,此事就這么僵持了下來,最后還是開明衛(wèi)荊將軍出面說道:“兩位道長,如今天色已晚,末將等也需向圣上稟報。”“不如這樣,就由開明在此看守李道長與……那妖物,待到明日午時,各方皆聚,再來一齊處置。”作者有話要說:換季啦,大家一定注意保暖……鴨鴨的整個辦公室感冒串了窩QAQ感謝在2020-09-2323:48:06~2020-09-2700:37: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青鳳君5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81章秋煞琵琶(十)夜半時分,在殘缺秋月的銀輝下,飄搖了整日的鏡花樓,終于迎來了片刻的寧靜。鐘棠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在李避之的懷中,他的意識仍舊停留在,兩人從樓上墜下的那一刻,仿佛金紅色的簾帳,仍舊纏繞著他的身體。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血液翻涌的疼痛也沒那么清晰了,迷蒙間他好像睜開了雙眼,可看到的卻并不是燈火輝煌的鏡花樓,而是星空下漫漫無際的荒漠。盡管沒有烈日的照射,但他忽然覺得,無比的干渴,整個身軀化為樹木,根系深深埋入黃沙之中,卻汲取不到一絲水分。接下來會怎樣呢?鐘棠茫然地想著,茫然地望著眼前的荒漠,會不會就此干死在這里呢?他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化為人形,忘記了他本應(yīng)在臨安城中,鏡花樓下。此時此刻,他只當(dāng)自己是一棵即將□□死的海棠樹。就在這時,他瞇起雙眼,快要干枯的樹枝輕輕搖晃著,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遙遠的,荒漠與暗天相接的地方,慢慢走來。那是誰?鐘棠有些奇怪的想著,總覺得那應(yīng)是個他極熟悉的人。仿若在他意識的最初,那個人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而剛剛只是短暫的離開了一會,此刻便又回來了。隨著他思緒的起伏,那個身影又近了幾分,但鐘棠卻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模糊地分辨出輪廓。那是個大約只有十幾歲的少年,他的個子并不高,身上穿著件陳舊的暗青色道袍,手中還提著只大大的木桶。那是——水!鐘棠整棵樹仿佛都激動起來,干枯的枝干拼命地搖著,蹭下好些葉子落到來人的身上。少年的身形頓了一下,語氣中像是無奈的訓(xùn)導(dǎo)卻又掩不住寵意:“阿棠別鬧,我?guī)畞砹恕!?/br>鐘棠的心中生出難言的歡喜,盡管被他說著,卻越發(fā)來了精神,忍不住蹭落更多的葉子,落得那少年滿身都是。“沙沙——沙沙——”樹枝搖曳間,像是他不斷發(fā)出的笑聲,久久都停不下來、可就在這時,鐘棠卻忽的迷惑了,他究竟是因為水而開心,還是因為……去打水的那個少年,回來了呢?他還沒有想出答案,少年卻已經(jīng)站到了樹下,然后將手中滿滿的一桶水,都倒在了鐘棠的根邊。清涼的水頃刻間,被鐘棠吸入到身體中,流動在他的每一條枝干中,驅(qū)逐了躁動與不安。鐘棠舒服地伸展來身體,卻仍覺得不足,他還想要更多,更多……“師兄,我還渴……”鐘棠張張嘴,聲音微弱地說著,他本以為這樣小的聲音,那少年根本無法聽到。可很快,鐘棠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抵到了他的唇邊,緊接著便有他所渴望的“水”,流入到他的口中。只是這“水”,并沒有之前的清涼,卻帶著溫?z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