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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其實她心中清楚,自己以她的本事,怕是尋常的修士都無法應付。這些年來,不過是依仗那塊瑩白的天石罷了。而今,天石已經沒了,她卻要守住最后的至寶。作者有話要說:但愿我能……順利換個工作吧,能有時間碼字QAQ隔日更不會太久的,盡量就這周或者……延遲到下周希望大家見諒感謝在2020-08-0702:07:26~2020-08-0900:3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易雬路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易雬路6瓶;阿點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6章仙樓幻宮(完)可偏偏,事與愿違。黑暗中,一道人影從眾人身后閃過,李避之顰眉剛要運劍而出時,卻見那人影剛剛過處,仿若觸動了什么機關,石壁轟然倒下。“怎么——”地上的白蝶終于又發出了震驚而凄厲的聲音,鐘棠向那石壁倒塌處看去,但見巨石滾落后,那里又赫然現出大半個洞窟。但這洞窟之中的景象,卻著實讓人不愿多看。無數根尖細的石柱密密麻麻地,從低矮壓抑的洞頂冒出,每一根的盡頭,都綴著一只白色的蝴蝶。白蝶的肚腹被暗紅色的血rou撐得透亮,而石柱就這般無情地將它穿透,讓那些黏膩的液體,一滴滴淋漓而下,如血雨般落入洞地的洼處,匯聚成腥濁逼人的血池。寧王,就躺在里面。他因病而慣常蒼白的臉上,也沾染了從蝶腹中滴落的血rou,仿佛升起了詭異的紅暈。蔣玉風由金鳥化為了人形,搖著扇子走到鐘棠他們身邊,看著洞窟中的血池,皺眉問:“這又是在做什么?”鐘棠沒有說話,他只瞧著眼前的場景,便覺惡心得厲害,李避之輕掩住他的口鼻,按向自己懷里。不用說也知道,這些白蝶是從哪里吸飽的血rou,至于是在做什么——“續命。”李避之淡淡地移開目光,斜看著身后的白色巨蝶。而這兩個字,仿佛一舀冰水潑入了油鍋,讓原本掙扎在地的“仙母”,她撕心裂肺地吼叫起來,之前還是人形的頭臉,不斷膨脹而后炸裂出黑色的蟲頭。“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你們休想……”整整二十年,她放棄宮中的安逸,龜縮在這暗無天日的石洞中,日日與那血rou人皮作伴,為的就是這一天!原本游于人間的蝶妖,被那俗世的繁華極樂迷亂了眼,她玩遍了所有花天酒地的聲色場,當對這一切漸漸失去興味時,卻無意間抬起頭,望向了那高高的宮墻。世間最窮奢極侈的地方,不正是這里嗎?于是她混入宮中,頂替了將死的宮妃,身披綾羅綢緞,滿頭金銀珠翠,引得皇帝迷醉于酒色,誓要享盡皇家的富貴榮華。可不久之后,她卻發現自己有了孩子。霎時間,一種不同于以往的,她從未嘗過的情感,就那樣突然出現了。那顆終日飄蕩迷亂的心,忽然落到了某處柔軟的地方。她喜歡這個孩子,喜歡到想要將一切最好的,都給他。于是她迷惑了多年無子的皇后,一起設計了出巧戲,讓這個孩子成為了中宮所出的嫡子,皇帝果然對他另眼相待。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孩子先天便有不足,注定只有那不長的命數。她不再貪歡求樂,收斂了所有的心思,表面上成了那沉穩的白嬪,終日冥思苦想用盡千方百計要為那孩子續命。終于她想到了法子,用那極為陰邪的法子,以人的血rou為孩子續命。可惜尋常人的血rou,實在太過無用,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修者或妖物的身上。她自己實力不濟,唯恐失利,于是便借著壽宴的名義,用“仙釀”的謊言,將人引到了她成妖的石洞中,借用這石洞中天生的異石,來制造幻境殺人。二十幾年的時間,她的手法越來越熟練,她發覺這瑩白石頭雖可致幻,但卻要不了人性命。于是便又附加了雕刻著咒紋的玉燈。只需微風一晃便能將人拉入幻境中,道法高深者尚能破出,而無法破出的,便被白蝶吸干血rou。這用血rou續命的陰法并不簡單,她每年不過能煉化三四個人,故而整整積攢了二十年,才為寧王攢出這一整池的血水。只要寧王將它們全部吸收入體,便能獲得百年之壽……可偏偏,就有人要來攪局!巨大的白蝶眼中幾乎爆出鮮血,她扇動著僅存的翅膀,刮起無數的碎石,從胸側伸出的細爪,每行一步都深深插入地面,洞中所有殘存的白蝶化為灰粉,流匯入她的身體中,眼看著就要再次騰空而起——一把長刀就那樣,毫無防備地,從背后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身體中。李避之和鐘棠都沒有動,蔣玉風與他們一起,仍舊站在原地,看著白蝶背上,那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身影。早在寧王收到人皮壽柬時,鐘棠便與李避之議論過,若寧王當真是白嬪的兒子,那白嬪做什么要送這滲人的東西,三番五次的驚嚇自己的兒子?如今,望著白蝶背后,那個死死地握著長刀,身體卻崩潰地跪倒的身影,鐘棠好似窺到了答案。白嬪也許根本沒想給兒子送人皮,只是有人故意代勞了。“夠了……夠了……”身穿青白衣裳的太監,終是松開了手中的長刀,從白蝶的背上滾落。他重重地摔入亂石之中,卻像是不知痛似的,抬起頭來,望著那再沒了半分人樣的白蝶,口中喃喃著:“夠了……你為了他,已經夠了!”白蝶不敢置信地晃動著身子,她本已是強弩之末,剛剛不過是竭力而聚起最后一掙,此刻被長刀貫身,已再無回天之力,轟然倒在地上。“為什么……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為什么連你也要背叛我?”那太監顫抖著,任憑亂石刮破他的手臂腿腳,跌跌撞撞地爬向白蝶。他臉上血淚混作一團,看不清眼前的路,也漸漸看不清跌落的白蝶,只能憑感覺向前爬去。“主子……”那太監口中念著,血rou模糊的手終于觸上白蝶可怖的蟲頭,但他卻并不害怕,因為此時此刻,他能記起的,唯有二十多年前,牡丹花叢中,手引群蝶而翩翩起舞的白嬪。他自小進宮,見過太多美人宮妃,紅顏舜華而逝,唯將他的主子永遠放到了心間。這些年來,他為了追隨在主子身邊,他甘愿變成這副不人不妖的樣子。可他看著記憶中無憂無慮的美人,為著那個本就不該出生得短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