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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的Omega說:[那算了。]沒到三分鐘,大概是忍得太煎熬,又委屈巴巴地補充:[我也很急的。]裴慕隱來找祝熒的時候,祝熒坐在飄窗上,身上裹著并不合身的外套,那是裴慕隱上次過夜時留下來的衣服。說來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信息素紊亂癥的治療,裴慕隱雖然沒俘獲祝熒的心,但沒錯過祝熒的每一次發情。祝熒聽到開門聲以后,悶悶不樂地看了過去,然后把衣服裹得很緊了,鼻尖還在袖管上嗅了嗅,生怕裴慕隱和他搶。那天,裴慕隱摸著祝熒小腹上的刀疤,道:“消得掉嗎?”祝熒把臉埋在枕頭里:“你嫌丑就別看。”“我是翹了小侄子的滿月酒過來的,多看你幾眼才回本。”這么說著,裴慕隱奪走了枕頭,讓祝熒不得不直面自己。祝熒面色潮紅,忍著羞恥拌嘴:“要給紅包能賺到什么,還回本?你也趕緊生一個,收他們的紅包去。”“得靠你加把勁啊,身體差成這樣,養自己都養不好。”“……我不要。”他臉上發紅,想挪開裴慕隱摁在肚子上的手,卻沒能如愿,被頂得很快沒了掙扎的力氣,簡直要被快感和氣惱吞沒。“你對我一點也不好,我不要生你的小孩。”他小聲反擊。在床上裴慕隱會開玩笑,而祝熒則回以氣話,他們總是如此。裴慕隱吻了吻祝熒眉心的美人痣,道:“真的不好嗎?那你干嘛抱我抱得那么緊?”他貼在祝熒耳畔,說了句葷話,祝熒忽地呼吸加快,想把他推開卻被摁得牢牢的,于是希望能罵些什么占領上風。可惜祝熒的臟話詞匯量十分貧瘠,意識又一團亂,擠了半天也只能擠出“壞蛋”這種字眼。昏昏沉沉之際,他聽到裴慕隱說:“壞蛋不讓你再疼了。”·這并不是正經的抗議和商量,祝熒反復思索當時的語氣,確定自己很明顯在鬧別扭。而裴慕隱的那句話很輕柔,聽上去如同哄人話術。可是裴慕隱做決定的時候就是這樣,同樣的困擾能讓別人膽怯糾結,在他這里能瀟灑地拿起放下。祝熒還是沒能緩過來,以至于有人問他怎么心事重重的。“我沒有。”祝熒道。那人爽朗地笑笑,盡量擺出有魅力的表情,關心了幾句。“看你很恍惚,我以為你怎么了,琢磨這么好看的Omega應該不可能被麻煩纏上,畢竟別人看一眼應該就會上前幫忙。”祝熒挑了下眉梢,道:“那你會幫忙么?”那人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道:“當然很榮幸能給你效勞。”祝熒對花言巧語無動于衷,說:“你們Alpha做結扎,有什么后遺癥?”那人沒想到對話會是這樣一種展開,張了張嘴,半晌回不出話。他尷尬道:“抱歉,為什么想不開要做結扎,家里不會同意的。難道你是丁克?”“我懷孕過,是哪門子的丁克。”祝熒淡淡道。如果那人之前是吃驚的話,現在就是懷疑人生了。“怎、怎么會這樣?!”祝熒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怎么不會這樣,遇到一個奇怪的人就是會這樣的。”“比如說?”那人道,“你這么漂亮,那個人應該很完美,為什么是個奇怪的人?”仔細看祝熒的五官的話,父母的基因并不是無跡可尋。江錫長相凌厲得幾近有攻擊性,而許硯眉眼明艷,這兩點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了。祝熒道:“明明很怕受傷,也渴望被別人放在心上,卻會一聲不吭,毫無保留地付出很多。”“根據你的描述,怎么感覺有點笨?”祝熒疏離地應了一聲,態度很模糊,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否認。他沒再理睬那人的殷勤示好,安靜地多喝了幾口橙汁,又開始自顧自走神。雖然他認為在喜宴上這么沉悶不好,但腦海里時不時蹦出裴慕隱的模樣,還有老同學的那兩句話。他想,盡管自己沒在上流圈層長大,不過寒假在江家休養的這段時間,也對其中規則有所了解。在江復雨離婚后的某一個晴天,他聽過江錫與二兒子的交鋒,等同于執行人和叛逆者的碰撞。一共有兩次,第一次是祝熒恰好路過,撞到江錫與江復雨在電話里激烈爭執。“你結婚兩年多,我從來沒催你要孩子,也做出了讓步,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但是沒小孩,這是不可能的事。”第二次在飯桌上,許硯從中周旋,讓江錫別把江復雨逼得太緊。料到江復雨會在背后與許硯打報告,江錫不以為然,將這句提醒給駁了回去。“這是義務,不是選擇,你讓他有本事重新投胎啊。”他道,“要是我的遺產以后得托付給外人,不光是我,我爸都能掀開棺材板。”婚前協議普遍比婚姻法更厚的環境里,大家在后代的問題上也會隨之更加保守。江復雨即便有許硯幫著講話,局面依舊不開朗。那裴慕隱呢?祝熒心說,裴家那幫人要是知道裴慕隱的舉動,估計要瘋了。或者懷疑裴慕隱瘋了。但事實并非如此,他的小裴就是這么一個,有時候很笨的,笨到寧可自己吃痛的Alpha。·江樓心在宴席上輪流敬酒,到祝熒那邊的時候,發現祝熒的碟子干干凈凈,只有小半碟骨頭。他道:“你怎么胃口不好呀,是不是吃藥的時候還會厭食?”因為祝熒吃辣吃多了,臉上都有了幾分血色,面頰紅紅的,所以江樓心還說:“不過你氣色好了點嘛!”“已經過了藥物適應期,在起效果。”祝熒道,“最近是好了很多。”“沒了副作用還只吃那么點?難不成裴哥把你氣撐了?”陪在江樓心身邊的伴娘不明情況,只當祝熒和裴慕隱是情侶,打趣:“說不定是有喜了。”祝熒選擇性無視了難以回答的話,左顧右盼了一會。他問:“裴慕隱去哪里了?”聽過老同學的寥寥兩句話,他就想找裴慕隱聊聊,無奈裴慕隱今天恰巧要當伴郎,都沒辦法捉過來說個明白。“你二哥院里的大領導過來道喜,他陪顧臨闌去門口接人。”很快,祝熒就見到了趕回來的裴慕隱。視線相撞的一剎那,他感覺頭皮發麻,很不自然地低下了頭。顧臨闌道:“本來我還擔心你在喝喜酒的半途上睡過去,想著要不要讓裴慕隱提前過來照顧你。”“沒事的。”祝熒笑了下,瞧見裴慕隱對自己的大度很失落,卻也憋著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