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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試劑,熟練地將瓶口敲碎,在用針管吸出淺藍色的清澈液體,干脆利落地注射進迪克體內(nèi)。隨著解毒抗體融入血液,迪克緊皺的眉頭終于漸漸松開,他的臉色還是病弱的蒼白,但唇色,卻已經(jīng)rou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圍在床鋪旁的主仆二人俱都松了口氣。“迪克少爺沒事了?”“他什么時候能醒?”萊絲莉沒有說話,她又如法炮制的給亞當(dāng)也注射了抗體,這才挑著回答道:“意志力足夠強大的話,明天早上就能醒來,意志力薄弱些,也許會拖到一兩天以后,有很多不確定性,不好立刻下結(jié)論。”布魯斯理解地點了點頭。萊絲莉想了想,補充說:“不過受了槍傷的那位病人,應(yīng)該很快就能醒過來。”她欲言又止地看向莊園的主人,試探的說,“布魯斯……”布魯斯溫聲問:“你想說什么,萊絲莉?”女醫(yī)生嘆了口氣:“我理解那個人的顧慮。”“那個人?”“我是說你資助的那位義警。”她說,“我理解他的一些顧慮,哥譚的確有很多醫(yī)院是由黑幫把控的,他不放心將受傷的人送進去,也合情合理。但布魯斯,也許你可以試著相信我,把他們送到我的醫(yī)院里,那樣對他們后續(xù)的恢復(fù),會有很大的幫助。”布魯斯彎下腰,輕輕地抱住了擔(dān)憂的年長者:“我當(dāng)然信任您,萊絲莉,等他們情況穩(wěn)定下來,如果想要去醫(yī)院的話,我就送去你那。”他瞥了眼阿福,對于是誰向萊絲莉灌輸?shù)摹搬t(yī)院危險論”心知肚明。萊絲莉勉強放心了些,打算離開了。而一直被當(dāng)做空氣忽略的阿福,在發(fā)現(xiàn)老爺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正事上后,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湯普金斯醫(yī)生,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萊絲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阿福說:“老爺想請您做一份親子鑒定。”“親子鑒定?”萊絲莉終于正眼看向了老管家,“誰的?”阿福接著說:“老爺和一個男孩。”萊絲莉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布魯斯,你有私生子了?”布魯斯的臉色不太好看:“那是一個錯誤。”“但孩子是無辜的。”萊絲莉甚至主動和阿福說起了話,“他多大了?性格怎么樣?現(xiàn)在在哪?”阿福說:“達米安少爺應(yīng)該還在睡覺,我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去找您做鑒定,不過您現(xiàn)在既然正好在這里,就連同基因樣本,一起帶回醫(yī)院吧。”萊絲莉點了點頭:“你們準(zhǔn)備好樣本了?”阿福說:“是的。”布魯斯疑惑地說:“嗯?我們什么時候準(zhǔn)備了……嘶!”可憐的老爺還沒說完,就被阿福揪住了幾根頭發(fā),而后用力一薅,連同發(fā)根和毛囊,一起拔了下來。“阿福,你該提醒我一下。”布魯斯皺了下眉。阿福驚訝地說:“您玩‘極限運動’的時候摔斷過肋骨,和‘肌rou女郎’約會時折斷過手臂,都沒見您耽誤工作,我還以為您沒有痛覺神經(jīng)呢?”布魯斯無奈地說:“阿福,你的嘲諷太明顯了。”“所以您會少參加一些極限運動嗎?”阿福不抱什么希望地問。布魯斯遺憾地說:“那恐怕很難。”萊絲莉也跟著勸說:“布魯斯,你的確該收一收心了,我還記得去年你摔斷了脊椎,差點殘廢的模樣,那一次真的嚇?biāo)牢伊恕!?/br>阿福忍不住說:“又何止這些,還有很多我能處理的‘小傷口’,都是我在莊園里處理的,沒有送到醫(yī)院呢。”“阿福!”布魯斯警告的看了阿福一眼,隱晦地搖了搖頭。阿福也瞬間明白,自己一時說的有些多,他看萊絲莉驚訝下要扯開睡袍檢查布魯斯其他的傷口,忙上前一步,插|進了兩人中間。“這是布魯斯的頭發(fā)樣本。”阿福努力將話題重新擺正,把那幾根帶著毛囊的黑色短發(fā)遞給了醫(yī)生。萊絲莉小心的地收好,然后問:“男孩的呢?”阿福說:“達米安少爺在睡覺。”“所以?”萊絲莉疑惑地問。阿福猶豫地說:“那會痛醒他的。”布魯斯看了阿福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在自己這,說上手就上手,說都不說一聲,而輪到那個到處惹麻煩的幼崽,管家卻那么小心?他也知道二十歲的成年人不該和個兩歲的孩子處處較勁,可阿福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的確讓他有一點點不爽。可他又覺得因為這點事情不爽有些奇怪、也極不合理,這樣的認(rèn)知便讓他更加不爽了起來。布魯斯深吸了口氣,理智的將那點情緒憋了回去,并沒有發(fā)聲。直到他聽見萊絲莉認(rèn)真地想出了辦法:“怕痛也簡單,毛發(fā)樣本并不是必須的,你還可以選擇口腔黏膜和指甲,孩子不會有太明顯的感覺。”并且阿福還覺得這很可行:“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湯普金斯醫(yī)生。”布魯斯在他的管家離開前,搶先一步擠出了門。“老爺?”阿福奇怪地看了過去。布魯斯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用那么麻煩。”阿福說:“其實并不麻煩?”布魯斯自顧自地說:“很快,等我兩分鐘就好。”然后阿福便呆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幾步走遠,進了屬于管家的那個房間。又過了不到半分鐘,伴隨著“嗚哇哇”一聲大哭,他成熟穩(wěn)重的韋恩老爺,便用更快的速度,大步跑了回來。“我說了很快。”布魯斯虛握著拳頭,手心朝下伸向阿福。阿福愣愣地將手掌攤開,放在了布魯斯右手的下面。再然后,布魯斯張開手掌,七八根細軟的發(fā)絲便準(zhǔn)確地飄落到阿福的掌心里。帶著發(fā)根和毛囊,規(guī)范的不得了。阿福不可置信地說:“……您去揪了達米安少爺?shù)念^發(fā)?”“就像你揪我頭發(fā)那樣。”布魯斯特別刻意地補充說:“又快又準(zhǔn),一點也不疼。”幼兒的大哭聲由遠及近,震得阿福耳廓發(fā)麻,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門外,達米安小少爺正邁著歪歪扭扭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來。嘴里還不忘告狀:“阿福福!頭痛!”達米安捂著后腦勺,撞上了阿福的大腿,而后用空閑的那只手,狠狠地抱住了那只腿,另一只手指向布魯斯,惡狠狠地大叫:“壞家伙,拔,拔!”達米安來到韋恩莊園后,第一句不是大哭也不是喊叫的話,竟然是告狀?阿福只覺得手里那幾根頭發(fā),一瞬間成了燙手的山芋。他譴責(zé)地看向布魯斯,可他的老爺就像突然連通了名為幼稚的那根筋一般,撇開了頭,看天看地看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