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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偏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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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我只偏心你

“你來陪我?”陳孑然忽然自嘲地笑了,“你能陪多久?我打算在這山里待一輩子,你也陪么?”

顧煢毫不遲疑,目光堅定,“陪。”

“別開玩笑了顧煢,你怎么可能在這里待一輩子。”

“為什么不可能?”

“你不屬于這里。”

顧煢緊盯著陳孑然瞧了片刻,忽然湊近了她,包住她的手,逼她與她對視,眼眸深沉,“阿然,你覺得我屬于哪里?”

陳孑然被她看得后頸一寒,身體向后仰了一寸,吞了吞口水,聳聳肩,“誰知道呢?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陽光舒適的海邊別墅……總之不是窮山溝。顧煢,山里生活如你所見的枯燥清苦,也許你能忍受一年、三年、五年……可是你知道道一輩子是多長?是三十年、五十年,是在這里老死,你到底想過沒有?”

“想過,而且想得很清楚。”顧煢聽完,樂了一聲,“阿然,陳孑然,你走之后,我想了一整年,如果我沒有想清楚,也不會巴巴地跑來。”

陳孑然覺得她的腦袋八成是壞掉了,想了一整年,就想出這么個不切實際的結論。

這一次嚴肅坦誠的談話最終沒有得到什么實質性的進展,顧煢油鹽不進,不肯聽陳孑然的勸解,陳孑然只好作罷,心想顧煢想在山溝里待一輩子,她家人未必愿意,顧家神通廣大、手眼通天,早晚會再派人來把顧煢“羈押”回去。

什么時候來呢?陳孑然不知道,只好忐忑不安地等著,等顧煢徹底從自己世界離開的那天。

顧煢受傷的掌心不能沾水,晚上做飯的事就由陳孑然代勞了,陳孑然趁著天色尚早,上完最后一節課就連忙下山,到村口小賣部里拿那刀讓老板給她提前預留好的rou。是下午給顧煢包扎完傷口就打電話囑咐的。

調料不多,只有油鹽醬醋,最簡單的醬油燒rou,蔥姜蒜爆香,放入切片的rou,煸出肥油,再下料酒、生抽、老抽,翻炒上色,最后加水,上大火燉。

調料簡單,卻rou香味十足,顧煢倒完最后一車垃圾后回到宿舍換了身衣服,出來,靠在廚房門口,外頭看著守在灶膛邊擇菜的陳孑然,一個勁地笑。

陳孑然被她笑得不自在,有種被當場戳穿的窘迫,“笑屁啊。”

“阿然,你不是不愛吃rou么?”

“我……”陳孑然往灶膛里狠狠塞了一把柴火,負氣道:“我燒給狗吃的。”

“什么狗?家養的還是野生的?”顧煢拿個小板凳坐在她旁邊,幫她一起擇菜,意有所指地問她:“我這樣的行不行?”

“哼。”

“為什么不行?難道你嫌我不會叫?”顧煢屁股離了凳子,半跪半蹲在陳孑然腿邊,兩手搭著她膝蓋,真像小狗一樣,伸著舌頭哈了幾口氣,然后“汪”的一聲,讓陳孑然愈發手足無措。

“這樣行不行?汪……汪……”顧煢學著狗樣兒,用鼻子蹭陳孑然的脖子,蹭得她忍不住直笑,顧煢卻嘆息起來,拇指摩挲在她腮邊,張口,輕輕咬了她的下巴,“阿然,我想你都快想瘋了。”

陳孑然猛地推開了她。

那碗醬油燒rou最終還是全部落到了顧煢的肚子里,顧煢恨不得連碗都舔干凈了,吃完飯陳孑然洗碗,順便把顧煢換下來的臟衣服一股腦全洗了,連內褲和胸衣都沒放過,晾在屋檐下,隨風飄著,讓顧煢看得尷尬,“就堆著唄,等過兩天我自己洗就行了。”

眼底藏不住的笑,陳孑然看了個精光。

第二天周六,陳孑然早上熬了粥,還做了個黃瓜炒蛋,又另外給顧煢留了一個白水煮蛋,顧煢起來得晚,陳孑然都吃完了,她才剛打著哈欠從宿舍里出來,陳孑然說給她留了早餐,顧煢發現她背上背了一根捆東西用的伸縮皮帶,還穿著雨靴,看樣子要出門。

顧煢問:“你去哪?”

“柴火快燒沒了,上山砍點樹枝回來,曬干了好過冬。”

“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沒吃早飯。”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吃飯很快的,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吃完了,我陪你一起上山。”

山里蛇蟲鼠蟻多得很,又陡峭,萬一碰上蛇了,或者不小心踩在了懸崖邊上,后果不堪設想,顧煢可不放心陳孑然一個人上山。

但這對于陳孑然來說其實沒什么,她每個月都要進一回山,尤其秋天到了,樹木藤蔓之間全是大自然的慷慨饋贈,各種城市里見不著的野果、樹莓,下雨過后還會有蘑菇,拿回來煮湯,只需放幾粒鹽,滴兩滴香油,簡直鮮掉眉毛。

陳孑然讓顧煢不用急,自己等她就是,顧煢仍然用最快速度吃完了早飯,換上雨衣雨靴,戴上斗笠,和陳孑然一起進山。

最近一個禮拜都沒下雨,山上的野果經過陽光的充分照曬,已經全熟了,變紅的變紅,裂開的裂開,陳孑然剛進山沒多久就發現一株藤狀植物上吊著的一個個巴掌大的開裂野果,她停住腳步,用鐮刀把藤上果實割了下來,自己拿一個,分一個給顧煢,說:“嘗嘗看。”

“這個能吃?”

“很好吃的,只有山里有,出了山就吃不著了。”陳孑然把果子外面那層殼捏開,露出里面雪白的rou,咬了一口,幸福地瞇起眼睛,“好甜。”

顧煢也學著她那樣,咬了一口,甜中帶酸,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清新,別有一種山野的滋味。

陳孑然拿著鐮刀在前面開路,二人往大山里又走了一二百米,除了剛才那種叫不出名字的水果,還找到了只有拇指大的獼猴桃、熟透了像燈籠似的掛在枝頭的野柿子、黃燦燦叫不出名字的果子,各有各的滋味。

顧煢不經問陳孑然:“你怎么知道哪些果子能吃,哪些不能吃?”

陳孑然笑著說:“跟村民上幾回山就什么都知道了。”

顧煢發現陳孑然在山野里的那種自信,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好像這才是她的底盤,是她施展手腳的田地,在高樓林立的城市里她被束縛了手腳。

說是上山,也沒走多遠,大約一二百米的距離,陳孑然拿著鐮刀砍那些已經枯死的樹,或者樹木的旁枝,都是結實耐燒的好木頭,砍了一捆,剛彎下腰,顧煢已經先一步把柴火背在了背上,“走吧。”

“我背著吧,這個很重,而且山路難走。”

“不重。”顧煢把木頭往自己背上顛了顛,“就是再加一倍我也背得動,我不認識路,阿然,你在前面給我開路。”

陳孑然只好帶她下山。

只背一趟木頭是完全不夠燒的,顧煢又和陳孑然上山,背了幾捆木頭下來,來回幾趟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陳孑然去做飯,顧煢把背回來的木頭攤在宿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