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代嫁男妻、鎮(zhèn)上有謠言、憐憫罪人、指尖的omega、影帝的小崽子恃寵生嬌了、宿主他演技奇差、穿書炮灰?guī)п糖笊?/a>、徒弟讓我懷了崽、落魄后我被死對頭盯上了、反派養(yǎng)崽
乎起來,黑眸浸透了水潤,只覺四肢發(fā)軟,所有的陳設(shè)在眼前晃,浮光掠影一般看不清抓不住,眼神也變得迷蒙了。“阿然,這酒的滋味怎么樣?”顧煢的聲音像是穿過了一萬米厚的棉花墻,朦朧縹緲地敲擊著陳孑然的耳膜,羽毛撩耳朵眼兒似的,一點也聽不清,飄忽間只覺耳朵癢得輕微又焦灼,歪著頭把耳朵往肩膀上藏,企圖躲開這輕飄撩人的sao擾。顧煢卻不答應(yīng),把快縮到沙發(fā)靠枕底下去的醉鬼給撈了起來,終于能光明正大地?fù)г趹阎?,讓她背靠在自己懷里,一手?jǐn)堊〖?xì)=腰,另一只手從后面托起了陳孑然的下巴,逗弄小貓似的輕輕撓了撓。陳孑然醉得不知世事,只跟著本能走,下巴被顧煢撓舒服了,便向后仰起頭,把最脆弱的頸項全無保留地暴露在顧煢手中。“暈……額頭,不舒服……”陳孑然帶著醺然酒氣嘟囔著,那只軟綿綿的右手更使不上勁兒,被顧煢柔柔地攏進(jìn)了自己手中。“要不要喝水?”顧煢在她臉頰旁邊耳語,刻意壓得幾乎聽不見的氣音,熏紅了陳孑然的耳根子。“要。”陳孑然雙目半闔,乖順靠在她懷里點頭。顧煢長臂一伸,端起了裝冷水的玻璃杯,杯沿碰了碰陳孑然的唇。覆著一層酒光的水色嘴唇,才碰到玻璃杯,頭便迫不及待地傾上前,想喝一杯清涼的水解渴。那杯子卻好像長了腿似的,陳孑然前傾一步,它就后退一步,直到她不得不直起身子轉(zhuǎn)過來,兩只手搭在顧煢的肩膀上,去找那杯會飛的清水。杯子突然不見了,陳孑然模糊的視線什么也看不清,只覺自己的嘴唇撞到了一個柔軟的物件。不是水杯,水杯沒這么軟,也沒有這樣宜人的溫度,她想知道這是什么,張嘴,用牙齒輕輕咬了咬。顧煢不動聲色地用一杯水把陳孑然勾引過來親自己的嘴唇,下唇被咬的那一下,已經(jīng)讓她快把自己的手掌心給摳爛了。這是陳孑然主動湊上來的一個吻——雖然是顧煢使了手段才得來的,也足夠讓她激動得血液沸騰,她手背上的筋都爆起來了,才克制住不顧一切把陳孑然擁在懷里親吻的欲=望,等這個已經(jīng)醉得意識模糊的女人一點點來發(fā)掘她。牙齒磕在一起時,顧煢眼里泛起熱氣,舌尖探了探,顧煢眼眶濕潤,掉下來的一滴淚,弄濕了兩個人的臉。迷糊的陳孑然嗓子干渴得好像撒=哈=拉大沙漠,用臉頰感受到冰涼,便用嘴唇去吮,掠過顧煢眼角滲出的水珠,咂摸幾下,嘟囔:“咸的,不能喝。”傻得可愛。連橫亙臉上的那道疤也顯得溫情起來。她跪坐在顧煢腿間,顧煢被她逗笑,動了心思,手抬起來,指尖顫抖著停留在半空,離陳孑然的臉一公分處,想摸一摸她的疤。陳孑然警覺地兩手往自己臉上一蒙,臉朝下跪趴進(jìn)沙發(fā)角的靠枕里,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的頭臉藏起來,只露給顧煢一個后背。“阿然乖,讓我看看?!鳖櫉槃菖吭陉愭萑坏亩?,溫聲哄著。“不能看?!标愭萑坏穆曇魫炘诿藁ɡ铩?/br>“阿然,我只看一眼,好不好?不會弄疼你的。”顧煢的聲音更低啞溫柔。“不能看,不能看……”陳孑然始終重復(fù)著這一句,后心兩片幾乎戳破睡衣的肩胛骨微微打顫,看起來可憐。顧煢下巴墊在她后肩上,耳朵貼著她的脖子根,很容易就能聽到她捂在沙發(fā)里輕微的嚶聲啜泣,一顫一顫的,聽得顧煢的心也跟著抽搐。“為什么不能看?”顧煢的嗓子也啞了,從后面抱緊了陳孑然,抵著她的肩膀問她。陳孑然沒有回答,只是捂著臉,壓抑到極致的哭聲,細(xì)細(xì)的,比不上一只蚊子。顧煢整個人抱著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每一塊骨頭的震=顫,“為什么不能看?”顧煢吻著陳孑然的后頸又問,“阿然,為什么不能看?”也不知問了多少遍,陳孑然的心理防線崩塌了,細(xì)小的啜泣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音也嘶啞起來,愈發(fā)把自己的身體縮緊,“不能看。”“為什么不能看?”“……丑。”陳孑然的嗚咽變成了哀嚎,“丑,我丑……我是……丑八怪,別看了……別看了……”陳孑然不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為什么這么殘忍,非要逼她承認(rèn)她不愿面對的現(xiàn)實。還要怎么樣呢?她都已經(jīng)躲起來了,難道還不夠么?顧煢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不夠。她把她扳過身來,強(qiáng)迫地拉開了她掩面的兩只手。逃不開也動不了,只能任憑她把自己展開在光芒璀璨破碎的吊燈底下,手指從額角、鼻梁、嘴角劃過,一遍遍撫摸著臉上丑惡盤旋的傷疤,不斷提醒陳孑然她是丑陋的怪物這個事實。“別看了……”陳孑然淚眼婆娑地哀求,“求求你別看了……”“疼么?”顧煢的拇指停留在了陳孑然的嘴角,話剛出口,一顆淚就砸在了陳孑然的疤痕上。“早就不疼了?!标愭萑婚]著眼大哭,大聲哀嚎:“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是說玻璃扎進(jìn)去的時候?!鳖櫉β曇纛澏?,“那時候……疼么?”“疼,疼死了?!标愭萑缓韲颠煅?,“玻璃扎進(jìn)去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劈成兩半了,一張臉全部裂開,怎么會不疼?”血流進(jìn)眼睛里,整個世界都是紅的,真像地獄。看到鏡子里那張裂成兩半的臉,陳孑然當(dāng)時真想死了算了。她甚至憎恨現(xiàn)在的醫(yī)療發(fā)達(dá),救活了她,又治不好她。陳孑然被迫面對那段鮮血淋漓的往事,逃不掉,只好哭,抽泣著說:“血……太難喝了……”她的血,順著頭骨的脈絡(luò),流進(jìn)了眼睛里,流進(jìn)了嘴巴里,舌尖都被血腥味染透了。她從前不吃rou,可不是吃不了rou,至少和顧煢在一起的時候,飯桌上常有rou食,陳孑然也是能吃下去的,不然不會不知道她不碰葷腥。真正的吃不了rou是從嘴里嘗過了自己的血開始,rou里的腥氣,總強(qiáng)迫她不停地回憶起那場車禍,回憶起裂開的臉,回憶起眼前像地獄一樣的猩紅。顧煢心痛,但體會不到陳孑然的痛。除非親身體驗,否則她永遠(yuǎn)也不敢說自己懂陳孑然的痛。她是存了齷齪心思的,既然怎么也留不住陳孑然了,不如把陳孑然灌醉,就像第一次那樣,生米做成熟飯,這回是喝醉了的陳孑然占了她的便宜,等陳孑然酒醒后,她還好意思說離開?可惜計劃實施到一半,顧煢自己先下不去手。她舍不得了。不想看著陳孑然的生活變得更艱難。陳孑然捂著臉,背對著顧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