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許久，錢松試探著問了一句：“老大，那個……小林師傅……還好吧？”

下午在公司會議室，方馳奪門而出后,場面一度陷入混亂,就連一直以來穩(wěn)如老狗的大老板,表情都在方馳身影消失在門口的那一瞬間變得焦躁不堪。

而五分鐘之后,幾個人終于明白了方隊長不顧一切甩頭就走的原因。

說來也怪,林曉的事網(wǎng)上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了，但是不知道是狗仔娛記們對方馳這個人的行事作風心有戚戚，還是沒有確定林曉這個“私人按摩師”和方隊長除了雇傭關(guān)系以外,還存在別的“不能說的秘密”的石錘，事件發(fā)酵兩天，網(wǎng)上暗潮洶涌，但無論是私生飯也好，媒體們也罷，竟然真的沒有人敢舞到方馳這個正主面前來。

就連再次被炒起來的熱搜排行榜上，也依舊是【方馳按摩師】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如果不點進去看個究竟，單憑話題條目，真的還以為是冷飯熱炒的老料。

而這幾天calm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別說樂隊幾個人無心留意網(wǎng)上的言論，恐怕就連整個“心境”都沒有閑心去深究網(wǎng)上的被帶得飛起的節(jié)奏。

陰差陽錯，好巧不巧。

“他沒事。”對于林曉的事，方馳不欲多談，人自己已經(jīng)接回來了，但是男朋友這場無妄之災(zāi)的委屈卻不能白受，不過接下來要怎么做，該如何處理，都是方馳自己的事了。

靜兩秒，方馳問：“你們……最后決定好了嗎？”

井寒最先回答，看視頻背景此時應(yīng)該是正在行駛中的車上，車窗外的路燈將井設(shè)計師的側(cè)臉映照的格外英朗：“違約賠償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字了，明天賠償款直接打到公司那邊——從明天開始，我就和‘心境’再沒有一點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正是無壓一身輕。”

錢松涼颼颼地小聲接話道：“說得好聽，你豈止是和‘心境’沒關(guān)系了，你和我們calm也沒關(guān)系了好不好？”

井寒無奈失笑。

方馳將目光轉(zhuǎn)向另外幾個：“你們呢。”

眾人在視頻中面面相覷了幾秒，波仔低咳一聲，尷尬道：“那個……老大，我……我覺得可能比起娛樂圈的這套風波詭譎，還是碼農(nóng)的快樂更適合我，所以……”波仔撓了撓頭，有些局促，“你走之后，我腦子一熱就說……說……”

安達替他把話說完整：“就說和咱們井設(shè)計師一起大聲說拜拜，不伺候了！”停兩秒，自己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繼而道：“還有老子也是！”

方馳一時怔然。

雖然這種結(jié)果他不是沒有設(shè)想過，但是幾個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明確做出了決定，確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畢竟，身在娛樂圈這個名利場里久了，烏七八糟的事情和那些身不由己的規(guī)則確實讓人心煩意亂，但是和這些負面效應(yīng)共生的，卻是大眾群體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體會到的奪目光環(huán)，說得直白一些，粉絲和歌迷的追捧，最終都會轉(zhuǎn)化為巨大的商業(yè)價值，而這些商業(yè)價值所帶來的，就是普通工薪階層望塵莫及的財富價值和名利雙收。

錢這個東西當然不是衡量一切事物的標準，但在某些時刻，卻是無法不考量的實際因素。

而現(xiàn)在，波仔和安達卻直白地選擇了抽身而退。

安達笑笑，不甚在意地說：“我和波哥一樣，其實就算別人不說我們也明白，本來在咱們calm之中，我們兩個也不是最受矚目的那個，而公司那邊選擇讓樂隊單飛，我們未來的路就更加清晰可見了——說真的，就算這么多年在隊里的人氣不算高，但畢竟也是calm的的一員，讓我們真的從頭開始，轉(zhuǎn)型去做三流小演員——對不起，爺爺不奉陪，掉價！”

波仔的笑容此時放松而坦蕩：“就是的，這么多年了，該掙的錢也掙得差不多了，就算賠了違約金，哥們兒名下還有好幾家聯(lián)名投資的餐廳、潮牌，怎么也能小富即安的過一輩子了，這就挺好，趁著年輕，干點自己喜歡干的事，不香嘛！”

不爭不搶，佛系而灑脫，就像這么多年，他們在calm隊中的自我定位一樣。

方馳的眼尾無聲地彎了起來。

方隊長將目光轉(zhuǎn)向手機屏幕左上角的錢松：“你呢？”

“我？”錢松嗤笑一聲，不甚在意地說：“這幾年我比那二位哥哥賺得可多不少吧？他們都能走得灑脫，我憑什么還忍氣吞聲地蔫著啊？！——再說了，就憑松帥我這把好嗓子和calm主唱的超高人氣，離開‘心境’的消息一出，指不定會有多少家公司求爺爺告奶奶的排隊想要簽我呢！我著什么急，絲毫不慌的好嘛！”

方馳搖搖頭，徑直笑出聲來。

此時，一直聽著他們閑扯的井寒忽然問了一句：“……老大，你怎么打算的？”

方馳緩緩舒出一口氣，頓了一下，輕聲說：“在我心里，calm永遠不會解散。”

只這一句，眾人瞬間了然。

他們是曾經(jīng)披風歷雨的兄弟們，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是，未來依舊是。

沒有了合約捆綁，他們反而返璞歸真，回到了最初自由踐行音樂夢想的那一刻。

郊區(qū)的那間排練廳會一直在，而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無論未來他們在做著什么樣的事，只要他們幾個人重新踏入那扇門，calm就還是一個整體。

曾經(jīng)的理想熠熠生輝，未來的情誼永不褪色。

最后的時候，方馳說：“不等‘心境’官宣了，我們自己的事，自己來給這么多年陪著咱們的歌迷們一個交代。”

大家沉思片刻，回答說：“老規(guī)矩，聽你的。”

方馳沉吟一瞬，說：“下星期，等合約的事情全部解決完，calm最后一場告別歌友會，場地我來安排，有問題嗎？”

“沒問題！”

掛了電話，方馳坐在書桌前，許久未動。

這一瞬間的輕松感，竟來得如此不真實。

過了半晌，他劃亮手機屏幕，再次從通訊錄中底部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三聲之后，電話被接通。

方馳私人律師團的首席律師聲音中帶著一絲難掩的驚訝：“方隊長？”

“手機沒來電顯示嗎？”方馳誠摯發(fā)問：“這種問題作為通話開場白，也太低智了吧。”

首席嚴大律：“……”

別說，好久不聯(lián)系，竟然還有點懷念這種被懟的感覺。

嚴律師清了清嗓子，拿出對待金主爸爸的專業(yè)態(tài)度，公事公辦道：“方隊長有什么事？”

“兩件事。”方馳平鋪直敘，絲毫不拐彎抹角：“第一，我要和公司解約了，給我做一份個人商業(yè)評估，然后我給你簽一份委托聲明，解約的事我不想管了，勞駕嚴律師全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