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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妄言。你是冀州侯身邊的人,這樣的話可不能多說,更不能被旁人聽見。”大抵是還年輕,頗有些天真爛漫,口無遮攔的,倒也十分可愛。這姑娘沒有說話。倉曉看了車隊處一眼,道:“今日之事……”“你放心吧,你無惡意,我是不會告訴冀州侯的。”她看著倉曉,歪了歪腦袋道,“你這人怪有趣兒的,日后可還能遇見?”“萬事隨緣。”倉曉彎了嘴角,道了聲謝,起身走遠(yuǎn)了。那姑娘站起身來看著倉曉遠(yuǎn)去的方向,略略一笑,一如夜色中鑲嵌的群星,燦爛奪目。倉曉落地之時,在蘇護一行人之上的夜空中撒了一張捕妖網(wǎng),方才片刻的言語,捕妖網(wǎng)無異樣,周遭又無妖氣,可見此刻并無妖類混雜其中。此地離朝歌已是不遠(yuǎn),按這速度明日不到巳時素知夫人一行人就能與蘇護相見。這點子時間,也不該發(fā)生其他事才對。腳下是沾著露水的落葉,倉曉抬頭,耳畔是緩緩過去的清風(fēng),眼底星光點點。許久都不曾這樣愜意過了,從前哪吒未出生時總是小心翼翼的,應(yīng)酬著東海中人,又擔(dān)心著李靖府中事。細(xì)想來,容天說的也對,他做的確實有些多了。可哪吒就在眼前,要他袖手旁觀,他做不到。那樣的一個人,為他綢繆,替他擔(dān)憂,若說曾經(jīng)是為了保命,如今已成了一種習(xí)慣吧。他希望哪吒能成為更好的人。龍王廟,倉曉落地時一眼看見了等在大門之外的龜丞相。“殿下……”“什么樣的風(fēng)把龜丞相吹來這里?”如今正是深夜,必然是有什么十萬火急之事。龜丞相蹙了眉頭道:“不是老臣有意打攪,是龍王爺叫您送東西去……去浮玉山昭華君處。”“昭華君,這是個什么人。”不怪他記不得,是這世上修行的人實在太多,有名的仙人各個都有千八百萬的弟子散落在人間,東華君,夜凌君一類的多不勝數(shù),如今又出來個昭華君,實在叫人頭痛。龜丞相道:“昭華君乃是廣成子的徒弟,廣成子又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不少人擠破了腦袋都要與他結(jié)識,咱們自然不能落下。只是龍王爺年紀(jì)大了,與他說不上話,您去正好。”倉曉看著他,又看看了龍王廟的大門,問他道,“你這時候來,莫不是叫我即刻動身?”“殿下圣明。”龜丞相俯下身子,從袖中取出一只錦盒。隔著一層?xùn)|西便已能感知其中的靈力,倉曉接過來,問他道:“什么樣的寶貝,你就知那什么昭華君一定稀罕?”龜丞相笑道:“龍王爺拿的注意必然沒錯,殿下放心就是。”作者有話要說:來啦~第8章浮玉倉曉垂眸看了手上的東西一眼,道:“眼下還在夜里,便是去了也有所不妥。依我看,不如還是明日一早前往,也算不失禮數(shù)。”不論如何,夜半過去拜訪都不是明智之舉。這話雖有道理,此刻說出來也難逃推脫之嫌。龜丞相低頭思量了些許片刻,才道:“殿下可要說話算話。”倉曉道:“自然算數(shù),丞相放心回去便是。”他說罷,將盒子收好,入了龍王廟中。龜丞相看他一顆心全然在這廟中人的身上,重重嘆了聲氣,也就離開。濯月坐在屋外,見人過來,忙起了身道:“一切安好,就是方才龜丞相來過。”倉曉道:“我已知道,他這一來,我明日一早又得出去,還得勞煩你再看顧些時候。”濯月笑道:“哪吒比一般孩子乖巧許多,原是不用如何費心,殿下且放心。”“是么……”倉曉搖了搖頭,言罷緩緩?fù)崎_了房門。房內(nèi)并未點燈,倉曉徑直走到榻邊。哪吒仍睡著,聽見動靜才揉著眼睛醒過來,見是倉曉,忙問他道:“使者可有要事?”倉曉道:“我明日去陳塘關(guān)外走一躺,不是什么要緊事卻也不得不去,你留在廟中或去找金吒木吒可好?”哪吒聽他又要離開,心中不免失落,卻又知道此刻留他不得,只低聲道:“自然可以,使者早些回來。”“乖……”倉曉替他將被子緊了緊,囑咐道,“記得莫要去其他地方,若是碰見不干凈的東西可不大好對付。”這話與其叮囑哪吒,不如告訴方圓百里的山精鬼怪離哪吒遠(yuǎn)些,省的再被一個小兒欺負(fù)。“好,哪吒必定在廟中等使者回來。”倉曉笑了笑,“睡吧,離天亮還有些時候。”“嗯。”哪吒閉上眼睛,整個人窩在一起。這人小小的一團,燭火下看著格外可人疼些。倉曉看了許久,也不想一個人再另找屋子,干脆在邊上找了個地方趴著淺淺睡下。他向來無夢,從來都是一覺便到天明。待到破曉時分,倉曉趁哪吒未醒來,只身出了龍王廟。大雨已歇,天色仍有些發(fā)沉,卻見龜丞相已是負(fù)手等在門外。“丞相是何時來的?”瞧這樣子,只怕等了一夜也未可知。龜丞相笑道:“剛來剛來,老臣來是想叫公子去浮玉山前先換身衣裳。”倉曉恢復(fù)了平日的模樣,撐開手,問他道:“我如此,可失東海的顏面?”龜丞相道:“卻也不是,只是更隆重些為好,太子今日是替東海去拜見昭華君,還是聽老臣的,也省的龍王爺怪罪。”“如此……”說到底不過換件衣裳罷了,他既是東海中人,順著老人家的心意也無妨。倉曉心下嘆了口氣,點了頭與龜丞相一同往東海方向去。東海,琢玉殿,倉曉立在衣冠鏡前。素色的長袍摻雜著若隱若現(xiàn)的金線,頭發(fā)束在一起,冠上頭鑲嵌著的明珠熠熠生輝。濯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咱們殿下的樣貌,便是女媧娘娘見了必定也會喜歡。”倉曉笑了笑,并未發(fā)表意見,要真是如此,哪兒輪得到他被剝皮抽筋呢。不過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明顯的不同,無外乎是從紈绔子弟變成個花里胡哨的紈绔子弟罷了。按理說,修行中人不都應(yīng)該喜歡衣著樸素,干練利索的麼?龜丞相打量了許久,點頭道:“如此甚好,殿下稍等,我?guī)┤艘黄鹑ァ!?/br>聽這話的意思是想要帶不少人,一個昭華君而已,便是去見元始天尊也不該有這樣大的陣仗才對。倉曉看著龜丞相忙進忙出,待出龍宮時竟在宮外見到了近百來號人。“這是去拜謁,還是去和親?”倉曉看這架勢,怕不是要把那昭華君活捉了。龜丞相忙道:“如此正好,既不失敬意,又不過多諂媚,叫那昭華君不能小瞧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