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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收拾……我們、便依你的計劃行事。」「子吟。找到二哥以后,不管有沒有綠軍的幫忙,我也會與他去救沙赫。」這卻是比房子更讓子吟擔憂的事,營救意味著要冒上性命的危險,紅軍的領軍可都是從首都過來的精英,他們經歷了長年的俄國內戰呢﹗「……怒洋……」子吟便緊緊的拉著他的手,「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我不能再承受第二次。」「傻瓜。」怒洋心頭一熱,把子吟摟緊了,「放心吧,我不會作沒把握的事。」「我愛你……」子吟便貼著怒洋的唇,主動的吻他,「不管將來我們能不能在一起,我都是一樣的愛你。」怒洋苦澀的笑著,深深貼著子吟的唇回吻了一下,「我要把地庫的柴枝都鋪開來,讓火燒得更久更旺。」「嗯……」子吟頷首,也上了二樓,去收拾重要的物事。當夜,布羅科夫村生起了一場大火,火勢兇猛得引起了伊爾庫茨克所有人的恐慌和注意。這所二層的農房子燒了兩天一夜,那濃煙甚至擴散至方圓百里,就是城中心也嗅到了一股焦味兒。當地農民們心裡惶惶不安,談起這場災難,都擔心那兩年輕的東方兄弟,自房子起火以后,便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紅軍在城裡維護治安,卻并沒有為這場火災做任何滅火或救援之事,他們的解釋是房子偏遠,只要待木材燒光了,火便會自然的收起來,并沒有撲救的必要。這段時間,子吟便與怒洋小心的隱暱起行蹤,只在叢林、小農房之間活動,吃著生冷的麵包和奶酪。在大火燒了一天一夜以后,他們便聽到了農地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那靴聲一路走到了那小木房子的跟前,有誰敲著帶鎖的木門,叩門聲有著固定的頻率。怒洋聽了,便讓子吟襟聲,提著他從華夏帶來的配槍,走到門前用華語說道,「誰?」「開門。」外頭傳來的,是熟悉的二哥的聲音。「確定沒有尾巴跟著?」「沒有,伙伴開著車,替我把哨探引開了。」怒洋這才打開門,一眼看到衣衫襤褸、臉容憔悴的白經國,正是帶著一扛長槍站在門前,他便努了努下巴,把二哥快捷的迎進來。白經國沉著臉,踏進屋裡,那黑亮的眸子隨即便對上了屋內的子吟,就見他完好無缺的、氣色也很好。「二哥……」子吟泛著個淺淡的笑容,站了起來。白經國便毫無預境的、上前把子吟緊緊的抱住了,那力道之大,幾乎是要把子吟揉碎進懷裡似的。「二………二哥?」子吟便呆住了。「沒受傷嗎?」白經國低聲說。「沒……沒有……」「火……是紅軍放的嗎?」白經國咬牙切齒的問,「你當時并不在屋裡?」子吟便一怔,這才明白二哥那反應,原來他是擔心自己遭了火害。「二哥、是我放的。」怒洋這時便走上來,坦率的承認了。白經國瞬間轉過頭來,陰沉的看著怒洋。「當務之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讓你回來。」怒洋便趕在二哥發飆以前,給予充分合理的解釋,「沙赫被紅軍擄走了、他們已經知道他是你的兒子。」第一百三十八章、會合第一百三十八章、會合怒洋把事情怱怱的交代了一遍,附以子吟的補充,本來蘊釀著怒意隨時要爆發出來的白經國便洩了氣。他腳步一踉蹌,靠著牆坐到地上。他們都疏忽了,并沒料到紅軍會直接的對孩子下手,又從沙赫口中吐出了真相來。白經國深深的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地長吐出來,越是在這樣的關頭,他便更不能亂。「二哥。」子吟取了個大麵包,把它遞到白經國跟前,「吃點東西。」白經國接過麵包,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段時間餐風露宿,就是一個冷硬的麵包也是無比的美味。子吟看二哥狼吞虎嚥,便曉得他是餓狠了,連忙拿出奶酪和野莓,給二哥佈置一個草率而豐盛的晚餐。「二哥……對不起。」子吟便低聲的,與二哥道歉說,「我們擅造主張、把房子燒了……」「遲早的事。」白經國把食物嚥了下去,才道,「就是你不燒,那房子也不能要了。他們既知道我們的關系,便不會再讓你跟沙赫安然住下去。」他嘲諷的冷笑一聲,「甚至連伊爾庫茨克也不能待了。」子吟便垂下眼,因為二哥說的,和怒洋正是同一個理。他把自己收拾行囊的布包拿出來,正是從東北過來時拿的同一個布包。來的時候空蕩蕩,只有一疊銀票、一根髮簪與一塊手帕,經過三年,卻是鼓脹成了一個大包,裡頭放了許多回憶的物事,子吟從包裡攥了兩幀照片,放到二哥手裡。一幀,是娜塔莎在盛京時拍的獨照,另一幀則是二哥帶著腹大便便的娜塔莎,在煙臺時照的,當時的二哥風流倜儻,戴著摩登的金絲眼鏡,又穿了洋人西服,瞧著很是一個出色的青年才俊。而娜塔莎有著深邃的五官,細瘦的身子,是個楚楚可憐的白俄少女。正是一對佳偶璧人。白經國一看到那照片,臉容便定住了。「二哥……你就帶著留念吧。」子吟說,「以后…我們也幫沙赫拍照片。」白經國拿著那兩幀照片仔細的看,卻是覺得很陌生,不論是娜塔莎的臉容,還是自己的……他已經好久沒有審視過自己的容貌,彷彿娜塔莎出事以后,他便行尸走rou地活著,只求一死。他一直活在喪妻之痛裡,自覺仍是很愛對方的——然而,看著照片裡的女人,他竟是覺得一陣陌生。娜塔莎……原來是長這樣的嗎?他便抬頭,把視線投向身邊一直默默凝睇著他的子吟,彷彿第一次認真地要看清他。「二哥?」子吟睜著清亮的黑眸,筆直地回看著二哥。「我……」白經國便垂下了眼,「不記得了,竟是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了……」子吟一時沉默,隨即便緊緊的攥著二哥的手,就像是藉此向他傳播著安慰和暖意。白經國的眉深深攢蹙起,那眼眶泛了水光,接著竟是無聲的流下了淚來,「我還想不起來,我和她竟是有一起照過照片呢。」「二哥……」子吟心裡揪痛,他便伸出手,勉強的把比他寬壯許多的二哥攬著,輕輕的拍撫,「你從來都沒有忘記她,她會知道的。」白經國默言無聲的掩臉流淚,從子吟身上傳來的熱度和力道都讓他胸口一陣翻騰,本來能壓抑著的鬱結,彷彿都在子吟的溫言勸哄下引導出來。到了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這數年來,反倒是倚賴著子吟過的。子吟不但為他打理著那個溫暖的房子,還替他照顧沙赫,甚至讓自己干了那麼多無理的事,他也并沒有怨恨過。兩年了,白經國第一次容許自己正視子吟的付出,一旦意識了、便發現……自己竟是欠了他很多、很多……怒洋咳了一聲,打斷了二哥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