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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輕笑,雪花劃過他靛青色的帽沿,北風呼嘯。不知不覺在這小房子里住了半年,又是一年冬天。季微光還是按著約定一樣,每個星期五、不用上晚自習的黃昏,會來到出租屋陪顏揚吃晚飯,一直待到很晚才離開。就好像兩個于兵荒馬亂中打了一星期仗的戰士,茍且偷歡的享受著獨屬于彼此的閑暇時刻,不用擔心被旁人打擾,也不用憂慮明天會發生些什么。“不知怎的,只要和你單獨站在雪地里,我總能想到去年平安夜里大紅色的玫瑰花。”季微光將最后一點罐頭rou用小勺子替小白貓挖出來,頭也不抬地低聲呢喃。顏揚啞然。季微光大概是他見過的最樂天派的人了,他的腦袋會自動過濾掉那些令人不快的糟糕記憶,只留下美好的、他想去回憶的事情。去年圣誕,這家伙分明因為分化被折磨到苦不堪言,而此刻想到的,不是酒吧門口的頭痛欲裂,而只剩下兩人并肩走在雪地里的圣誕歌與大紅色玫瑰。“附近的花店不知有沒有開門,否則沖你這句話,我真想給微光買一支紅玫瑰。”“哈哈哈算了吧,這么大的雪,趕快回屋去吧。”季微光用從房間內拿出來的軟墊給小貓咪在避風處墊了一層窩,叮嚀了幾句,跟著顏揚走進出租屋的房門。寒冬本就不是玫瑰花開放的季節,等到明年六月,再嚷嚷著拜托顏揚送他一大束紅玫瑰吧。季微光怕冷,因此顏揚早在之前就把室內的暖空調全打開了。今天的晚飯也已經早早做好,正放在微波爐和烤箱里保溫——烤乳鴿、紫菜湯和高湯水餃,水餃的湯底里面放了蝦仁和耗油,味道鮮美,熱氣氤氳。“微光多喝點湯,你怕冷,喝了這個暖和。”顏揚給他乘了一大碗,催促道。“余女士都沒你這么啰嗦。”季微光小聲嗶嗶:“況且今天又不著急,我一晚上都要呆在這兒的。”“嗯,不急。”顏揚抽抽嘴角,竟不由得有些臉紅。咳咳……這種事兒,無論是做多少遍都會感到害臊啊。季微光今晚要留宿在顏揚的出租屋,已經和余女士請好假了。當然請假理由是他胡亂編的——他說他要去林嘉那里教他數學題,順便過夜。而重度精分林嘉小朋友已經成功用偽音假扮“林嘉mama”和余女士確認過了此事屬實。林嘉還非常驕傲的表示,如果余女士大半夜真打電話過來問季微光在不在,他甚至能裝出一個“季微光的聲音”,一人分飾三角把戲做全套(為偽音大佬點贊.jpg)。季微光也不是來出租屋偷漢子的,他是實在撐不住了。之前夏天被顏揚臨時標記了一次,體內的信息素徹底找到了良藥,成為一匹脫繩的野狗,只為顏揚瘋狂,標記消失后竟直接到了抑制劑都壓不住的地步。前段時間季微光每天晚自習前的課間都去醫務室吊水注射抑制劑,效果還是不佳。經過幾個月的掙扎和再三考慮,季微光最終決定再次背著余女士,讓顏揚臨時標記他一次。媽你別怪我,媽我真的是為了好好學習考慮啊媽。季微光雙手合十,對著空氣祈求余女士原諒。離上次臨時標記已經過去了半年,余女士早就掉以輕心,她也沒有“動不動檢查兒子脖頸”的惡習。只要這回季微光多加注意,應當是不會再有錯漏的。兩人都不確定這次臨時標記會不會和上次一樣產生頭暈發熱的不良反應,不敢貿然在學校進行,故此才選擇了讓季微光想個辦法到出租屋來,用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搞事。哪怕屋里只有一張床。不過沒關系,反正他倆也不是第一次睡一起了。雖然沒分化之前和分化以后,其中的意義和氣氛很明顯的不大一樣。季微光穿著他的小熊貓睡褲,嗖地一下霸占了顏揚的被窩,氣勢洶洶地爭奪唯一一個熱水袋,把它藏于腳下后又執意要對著暖空調吹。顏揚自然不會跟他拗,好脾氣地等季微光選好了合適的姿勢,輕聲安撫幾句,再溫柔貼近他的脖頸。季微光被指尖冰涼的觸感給凍得縮了縮,拽緊被角咳嗽道:“你別摸來摸去的,不要慫,直接啃。”。“……”哪有你這樣的Omega。好在干這事兒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除了信息素交融時的酥麻感和牙齒刺破皮膚的微微痛感,季微光并沒有感受到太多不自在,連哼唧都沒哼唧一聲。“沒了?”“沒了。”“……”“怎么了,微光不舒服嗎?”“沒有,就是覺得不夠意思。”而這句話就說的很有意思。顏揚瞇起眼睛,煞有介事地湊近背對著他的季微光,對著少年粉嫩的耳垂啄上一口:“哥哥倒是說說,我怎么不夠意思?”大概是被信息素包裹著智商下降了吧,季某人一時半會并未聽出此話中的深意,隨口答道:“本來就沒有意思,在脖子后面咬一口,三個月之后就沒了,效果不夠強烈,持續不夠長久……誒?你想干啥!”季微光發現自己整個人被顏揚翻了過來,直勾勾摁在了床上。他嚇了一跳,只見不知何時已經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家伙正像只大狗狗一樣把臉埋在他肩膀的一側,對著他的臉又親又啃。這厚顏無恥的家伙貼近季微光,聲音悶悶的,熱氣打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沒事,就是好久沒抱過微光了。”“嘖嘖。”季微光不滿地動了動胳膊:“小孩子氣。”“我是小孩子。”顏揚沒頭沒腦地說:“但是微光好像快成年了。”“對啊,我快滿十八了。”季微光驕傲地宣布:“你哥永遠是你哥,哪怕你連跳兩級,也改變不了你哥比你先邁入成年人大門的既定事情。”“是的,微光明年六月之前就滿十八了。”季微光越聽越覺得這話里有話,仔細思量了片刻,不由得老臉一紅,氣急敗壞地蹬了此人一腳,把他挪開了去:“小鬼,就算我滿十八了,你也還有一年半呢,少想那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是,都聽微光的。”顏揚卻是出人意料的淡定,老實翻身從季微光身上下來,竟完全沒狡辯就轉過頭去躺平了。這樣子反倒像季微光自己在自作多情。尷尬極了。“睡吧,晚安微光。”“嗯,晚安顏揚。”……然而又過了五分鐘。靠床右側的季微光默默開口道:“其實,我也沒說不行。”“不過得等你真正成年以后。”枕邊的人靜了好久沒說話,直到季微光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才聽見顏揚語氣慵懶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