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是在過度勞累之后……”

“滾！別以為我這個樣子就不能揍你。”

“唉，你好兇啊。”

林嘉哼唧一聲，看他這么累也不想把他惹炸毛，省著弄出什么事兒來，只得安安靜靜閉了嘴，跟季微光一起看著cao場上的顏揚和賀繁羽。

顏揚不錯，速度不快但還在跑，季微光喝了一口熱茶。

要是他平時的狀況，應該也能和顏揚同等發揮。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

年紀輕輕一精神小伙，怎么就變得這般弱不禁風了？難不成真的要分化了？

ABO性別分化一般都出現在十六歲左右，季微光身邊的同學大多已經結束了這個過程，他和林嘉算是晚熟的。季微光的父母是正常的AO結合，他不可能是Beta，只可能是因為生長發育比別人緩慢一些，讓他遲遲沒有成為一個真A。

等老子真正分化那天——季微光想到，我定要訂購一款全球Alpha協會限量版的紀念胸針，天天戴在身上，熨上“專業舞見Alpha光”幾個金色大字。

AO有別，到時候就不能這樣靠著林嘉了……

“我說你啊，光總。”林嘉瞥見季微光在偷笑，氣鼓鼓地問道：“一大把年紀了都沒談過戀愛，別人賀繁羽都裹了三個O了，你竟如此潔身自好，讓人眼紅。”

“有什么好眼紅的？女朋友這種東西，數量在精不在多。”

“那你不會喜歡我吧？天天黏著我……”林嘉半開玩笑道。

到底是誰黏著誰啊，excuseme？

季微光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去你的，我才不喜歡男的。”

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有啥意思？

那么多女O溫柔可愛，活潑動人，找個大男人干什么？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季微光非要找個男人，也不找林嘉這樣死作死作的。要陽光、開朗、大氣……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那種……

季微光正思量著他的理想型，顏揚已經跑完了五千米，回首望向這邊的看臺。

夕陽西下，深秋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少年喘著粗氣，步履蹣跚地朝這邊走來，汗水打濕了一頭金發，面色通紅。

賀繁羽早就跑完了全程，在終點處大口喝水，季微光和林嘉迎上去，攙扶起筋疲力盡的兩人。

賀繁羽沒羞沒臊地往季微光身上一撲，也不顧自己滿身臭汗，扯著季微光的衣服領子，氣喘吁吁道：

“季、季微光，你今天、不行啊，兩、兩千米都沒跑下來。”

季微光幾乎是本能地推開了賀繁羽這個渾身臭汗的鐵A。

“自己拿毛巾擦擦去，下次有本事跟我比百米短跑，完虐你。”

“行啊，你等著！”

賀繁羽擦著汗，有那么一瞬間，季微光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好像隱隱約約嗅到了賀繁羽身上的信息素味。

怎么會呢？

季微光捏了捏鼻子，聽已分化的同學們說賀繁羽的信息素是咖啡味的，大概是旁邊有哪位同學在喝咖啡，他聞錯了吧。

季微光硬著頭皮跟他隨便口嗨了幾句，轉過身去看顏揚。

不料顏揚身邊竟已經有人了。

是班里的兩個女生。

這兩個女生不知是正好來cao場遇見了，還是刻意沖著他們幾個過來的，東西倒還是準備的挺齊全，送水遞紙，噓寒問暖，一陣猛夸。

“顏揚你可真強，今年咱們班有希望了。”

“希望今年五千米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我們班的。”

季微光在“過去打擾別人打情罵俏”和“退一步擁抱賀繁羽這個臭A”當中抉擇不前，顏揚已經喝完了水，走了過來。

“哥哥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不用。”嘁，哪就這么嬌氣了？

顏揚也不勉強他，從林嘉手里接過季微光的外套，示意他套上別著涼，接著詢問道。

“我們跑了多久？”

“賀繁羽十七分零三，顏揚十九分四十。”

“哎呀，能跑下來就已經不錯啦。”一個女生出聲安慰。

“就是就是，我八百米都要跑四分鐘的。”

“嗯，明天我再來練練。”顏揚皺了皺眉頭，似乎不甚滿意。

時間還長，他第一次跑五千米，堅持下來了還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多練幾次應該會有進步。

不料季微光也說道：

“明天我也還來。”

您還是算了吧……賀繁羽很想陰陽他，又不得不顧及他光總的面子，要是真把這人惹怒，以后他的英語作業就沒著落了。

“好啊，多謝哥哥陪我。”顏揚倒是心大，滿口答應。

所謂百依百順，莫過于此。

可季微光的這個晚自習卻過得心神不寧。

英語老師在上面嘰嘰咕咕，季微光在抽屜里飛快地用手機瀏覽著各種網頁。

〔沒分化的我突然聞到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Alpha分化前的預兆。〕

〔十七歲高中生體質突然下降是什么病？〕

所謂百度看醫，癌癥晚期，季微光同學荒廢了一節英語課，得出結論：

他快嗝屁了。

去他娘的！

季微光不再聽信萬能的互聯網，轉而向身邊同學尋求幫助，一個小紙條砸向認真聽講的許添乘學霸，上面寫著：許哥，你當時分化前是什么感覺。

許學霸二話不說，遞給季微光一本，示意他自己看去：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于是季微光同學又荒廢了一節課，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案例中得出一個道理：

無論是A是O，分化前的一段時間大概都會感到身體不適，對信息素敏感，體能下降，脾氣漸長……等到徹底分化后就會恢復正常了。

害，屁事沒有。

無非是要分化了而已。

他季微光終于要等到這一天了。

于是一下課，季微光就把那本驕傲地甩回許添乘桌上，大聲宣布：

“我季微光馬上就要出人頭地了！成A當天請吃飯，火鍋烤rou隨便挑。”

“真的嗎？恭喜恭喜。”

“別得瑟，分化期少說也得兩個月，等到寒假吧。”

“就是就是，有得你熬。”

季微光看顏揚沒說話，臉色也有些不好，連忙笑嘻嘻去拍了他一把，得瑟道：

“顏揚！哥哥要成A了！”

“嗯……我知道。”

什么啊，真沒趣。肯定是顏揚還小，體會不到他季微光切身實際的快感。

季微光拿起書包，神清氣爽，拉起顏揚和林嘉就嚷嚷著到學校附近的小吃街用夜宵去了。

只有顏揚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么不希望季微光變成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