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人是應溪寒啊。是四個月前少年還不停想要逃離的魔頭啊。岑意遠心中思緒急轉,面上蒼白如雪,瘦長的身軀晃晃悠悠,好似站不穩一般。他定定地盯著施鴻沁,像是施鴻沁如果給了一個他不想聽的答案,就會支撐不住倒地昏過去似的。施鴻沁自認交出了賣體力得到的雪山靈芝,作為代替原主活著的穿越者,對這位師父也算仁至義盡了。事已至此,他直截了當道:“師父,事實就是江湖上提到的,應大哥對我情根深種,假扮婁飛鈺來找我,后來我們兩情相悅,我知道真相后也搖擺過,最后還是決定跟著心走。“師父,我在新秀大比奪魁,這條路是我自己所選。而我也對你說過,我只屬于我自己,我不后悔,如果以后我為這個選擇付出代價,那也是我自食惡果。”應溪寒顯然對施鴻沁最后說的話很不滿意,從鼻子里噴出一聲,冷聲道:“自食惡果?小瘋子,可真是委屈死你了。”施鴻沁扭頭,馬上改口道:“是三生有幸、天隨人愿。”笑容軟軟的,挑起對方一縷長發,放在唇下吻了吻。火熱的視線與溫熱的唇仿佛落在應溪寒身上,他突然嫉妒起自己的頭發,想要讓施鴻沁將吻親在自己臉上、身上。而他也這么做了。手掌扣在施鴻沁脖子后,微微仰頭吻了上去,耳邊是岑意遠“你們、你們”說不出完整句子的驚惶之聲,他勾起唇,肆意地和施鴻沁親吻。至于教眾們,看到教主和教主夫人光明正大的纏綿,早就習以為常。應溪寒將“施鴻沁是他應溪寒的”這件事展現的淋漓盡致。一吻作罷,因為只對施鴻沁的本能作祟,他不由自主靠在少年身上,腿軟,腰微微前傾,身體表現著想要什么。應溪寒喘息著、忍耐著,斜睨岑意遠一眼。岑意遠目光空洞,嘴里依舊喃喃著“這不可能”。“這就是事實。岑意遠,有些話本座早就想對你說了,”應溪寒深吸一口氣,收起面對施鴻沁的溫柔,戾氣盡顯道:“十九年前,本座師父和步慕青相愛,你將他們的行蹤出賣給正道,是導致他們身亡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你,決定退隱江湖的師父,如今或許正在某個地方和步慕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是由于你的從中作梗,鴻沁才會有那些遭遇。岑意遠,問問你的良心,你當初真的是為除魔衛道嗎?不過是為你那求而不得找的借口罷了!”應溪寒很少會一口氣說這么多話。這些話他放在心里許多年,在那方天地里從沒機會和死了的岑意遠說,這次倒是有了機會,但他并不覺得爽快。只要一想到在這里,施鴻沁怎么度過的十七年,他對岑意遠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當場將此人凌遲。岑意遠失魂落魄地聽著。應溪寒輕蔑一笑,道:“岑意遠,你今日是否又是要做類似的事,來拆散我和鴻沁?”似乎是說中了,岑意遠瞳孔一顫。與此同時,屬于Alpha的強大信息素壓迫力,以及造微大圓滿才有的所向披靡的真氣盡數朝岑意遠襲去。岑意遠兩股戰戰,背脊彎曲,肩膀如似被大山重壓顫抖著,整個人隨時都要跪下來一般。片刻后,雙腿像是要被壓斷了,雙膝往地上跪下去。施鴻沁往前一步,想扶起岑意遠,手卻被岑意遠拍開。岑意遠抬著頭,痛苦與掙扎交織在眼中,仿佛撕扯他的靈魂,讓人見之一時語塞。入秋后地面濕意和涼意透骨,齊齊鉆入岑意遠的膝蓋中,最后朝著他的四肢百合而去。他渾身顫抖,難以自控。自從恢復清醒后,他日夜捫心自問,得到的答案亦是如應溪寒所說。岑意遠緩緩仰起頭。當施鴻沁的身影再次映入眼簾時,步慕青和應修筠的臉容仿佛透過少年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師父,你起來吧。”施鴻沁道。聽到聲音,岑意遠才恍惚回神,他的視線定格在施鴻沁身上,嗓音無比沙啞道:“鴻沁,為師從未和你說過你爹是誰,但想來應溪寒已經和你說過,你也知道吧?”施鴻沁點點頭。岑意遠便繼續道:“你爹經歷十月懷胎,最終生下你后難產而死,是我害的。你娘被正道追殺,卻沒有痛下殺手手反而被卑鄙小人暗害,說到底,亦是我害的。”每個字,岑意遠都說的艱難,但他像是要剖開心里早已腐爛的腐rou,硬生生的將滿目瘡痍展現在白日里。他繼續道:“你出生后,我把你交給了你的養父母,幾度暗中看著他們如何折磨你,卻因心中私情并沒有出手解救你。如果不是后來,看你奄奄一息,我應該也不會下定決心把你帶回凰極宗,你有那般遭遇,更是我害的。“你娘選擇你爹前,對我說的清清楚楚,她對我并無感情,是我暗自記恨,他們從沒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嫉妒而起。我沒有資格做你師父。“鴻沁,今日,我這一跪,望你替你爹娘,亦是替你自己,受了我這一拜。”岑意遠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有淚光翻涌,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施鴻沁詫異萬分,沒想到岑意遠會突然這樣。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應溪寒,四目相對,聽到應溪寒傳音道:【本座縱有萬千憤怒,至少已經解決了當初親手害過你爹娘的人。至于岑意遠,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施鴻沁點頭,回頭看向掉下淚來的岑意遠。他運轉真氣,強行扶起岑意遠,張口道:“師父,我之前說過,我沒資格替他們原諒你,但你可以自己去找尋答案。”說著,他朝后伸出手,應溪寒握住的他,他堅定道:“我要和應溪寒在一起,今生今世非他不可,此生無悔。”兩人對視許久。禪空教山門外風吹樹葉嘩嘩。不知過了多久,岑意遠眼神逐漸清明,緩緩道:“我明白了。”而后,他臨走前把此行的目的告知了施應二人。施鴻沁聞言,失笑道:“居然要我做大英雄,師父,請你告訴正道,這英雄我做不成,讓他們別異想天開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會把話帶到的。”岑意遠神色復雜道:“鴻沁,謝謝你還愿意認我做你的師父。”他頗有些孤獨地轉身,正要離開之際,應溪寒忽然叫住他。“岑意遠,你告訴正道的人,無須再擔心禪空教統一武林,以后這江湖,不會再有禪空教。”應溪寒擲地有聲道。岑意遠震驚色變。施鴻沁亦是一臉吃驚地看向應溪寒。周圍的教眾卻是一點驚訝也無,仿佛早就知道這回事一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