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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婁飛鈺。婁飛鈺看了他一眼,然后驀地站定。申屠樂水發現自己走不動,急躁地回頭,就注意到婁飛鈺攬著施鴻沁,捏住他的手腕,眼神看似波瀾不驚,但似乎又藏著狂風驟雨。他吃痛地放手,不明所以,片刻后恍然大悟:“他媽的用得著嗎?我是他兄弟,又不是你情敵!”“這樣別人會誤會。”婁飛鈺道。“要誤會早誤會了。”申屠樂水“切”了一聲,他昂起下巴,倨傲道:“本公子有喜歡的人好不好,你以為是個Omega就非施鴻沁不可啊。”施鴻沁補刀道:“荀師妹不是Alpha嗎?”“……你別說了,我承受不住。”申屠樂水飛快變臉,凄凄慘慘道:“我那軟乎乎的荀師妹啊,查茶他們都說她是Alpha!我不信!等我處理好這些事,回書院要自己去確認!”之后一路無話,申屠樂水每當轉頭,就看到膩膩歪歪拉小手的兩人。他從最初替好兄弟高興到眼神死,也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三人很快來到梅霜宗的地界,施鴻沁表明再次來見步掌門,很快有弟子帶他們到掌門的營帳中。步雪封正坐在桌案前自己跟自己下圍棋。他們坐下后,就有清香四溢的好茶送到面前。步雪封捻子抬首,從申屠樂水看到婁飛鈺,他的視線在婁飛鈺身上停留片刻,出口是一貫的陰郁腔調:“本尊今日開門見山地說,如果不是鴻沁來問我這事,本尊是決計不會答應幫你們的。”也就只有說到“施鴻沁”時,他的語氣才會變得柔和一些。“剜除腺體并非兒戲,一旦出差錯,便是死路一條。”步雪封言辭冷酷道,“本尊身為Omega,提供的經驗自然都是針對Omega的,而我們走上這條路,不過是這個世道給我們的選擇太少了。婁大俠身為Alpha,又何必剜除腺體?”雖然這個世界對Omega比那些殘酷的ABO世界要友好,但對于一些渴望真正平等、自由的人來說,成結、生子等等詞是他們一生都無法擺脫的桎梏。整個武林都以為,步雪封是為了抗下宗門,才會選擇這條路。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是為了某個人……步雪封看向施鴻沁,發現施鴻沁正望著婁飛鈺,那眼神中有濃重的擔憂和困惑。“就算Alpha有多種選擇又如何,還不只會被信息素影響的野獸?”與其說,婁飛鈺無所懼地反問步雪封,更像是故意找茬。施鴻沁的心卻被狠狠刺了一下,微微垂眸,看著茶杯。或許,婁飛鈺不被他的信息素影響,也就不會答應他的請求吧。好心情瞬間跌至谷底。他瞧著杯中慢悠悠立起來的茶葉,彎了彎嘴角,有些自嘲,根本沒什么好兆頭。“婁大俠可知,如果剛才的話被武林的人聽到,你將會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那些自視甚高的Alpha。步雪封再次肯定婁飛鈺性子怪戾,且這人言語里還有股不明所以的強硬,讓他心生警惕。婁飛鈺直視步雪封,步步不讓:“那又如何,我敢說就敢當。”氣氛陡然變得有些窒息,沉默中,他忽地聳了聳肩,意興闌珊道:“不過既然步掌門對Alpha剜除腺體沒有把握,我亦不打算冒險而行。而且,方才我突然想通了,做野獸也沒什么不好,Alpha、Beta、Omega,不過是附屬在人身上的特性,真正鐘情一個人,又怎會在意這些,信息素也不過是平添意趣。”申屠樂水中途不停地給施鴻沁使眼色,卻見施鴻沁愣怔怔的,什么反應都沒有。好在婁飛鈺最后圓了回來,讓場面不至于那么尷尬。他想打破沉默,卻注意到步雪封如鷹隼般的陰鷙目光盯著婁飛鈺,似乎通過他的話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片刻后,步雪封冷笑兩聲,不再理會婁飛鈺,轉頭和申屠樂水交談。申屠樂水松了口氣,真怕步雪封不高興連他都不幫了。他當場收下步雪封寫下的藥方,認真記下每條叮囑,心緒激蕩,聽完所有,豪情萬丈道:“如果晚輩能有幸成功,下次定當去梅霜宗拜訪步掌門。”步雪封淡淡點了點頭。他注意到施鴻沁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本來還想和侄子話話家常,但看時辰不早,只道讓他今晚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試。三人離去后,步雪封的手一松,變成粉末的棋子散落到棋盤上。婁飛鈺的話讓他想起了那個人。“過去,Alpha、Beta、Omega這些都被我嗤之以鼻,我也曾對情愛不屑一顧,直到遇上你meimei。遇上她,我才知道,原來情難自控是這樣一種心情,連帶著信息素都是平添意趣。還有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讓我有所期待。”步慕青帶著應修筠離開梅霜宗的前一日,兩人來見過步雪封一面。當天,應修筠當著他的面說了以上這些話。兩人眼神堅定,是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磨難都無法摧折的毅然決然。而他也真的放兩人離開了。步雪封知道,不論他說什么,都無法改變兩人的想法。正如不管他如何努力,就算剜除腺體擺脫Omega的束縛,也改變不了步慕青是應修筠此生的唯一。“舅舅,我突然想起來,我帶了點自己做的吃的,你要嗎?”一個腦袋從帳篷外探進來,是施鴻沁,少年眉眼彎彎,笑意翩然。步雪封也忍不住微微勾了唇,微笑練習的多了,越來越自然了。他讓施鴻沁進來,然后看著桌案上多出了幾樣從未見過的點心。“這個我稱為奶茶,這杯的茶味濃一些,舅舅應該能喝下。”施鴻沁倒了一杯顏色濃郁的茶水,步雪封接過后喝下,有些驚訝,然后笑著說很好喝。這么多年來,步雪封從未覺得如何熨帖,不禁感慨道:“鴻沁,謝謝你。”施鴻沁道:“是我該謝謝舅舅,愿意幫樂水這個忙。還有婁大哥方才不是有意冒犯,還請舅舅不要放在心上,他這人偶爾就這樣,說話特別直接。”說到最后有些無奈。“我一個長輩,難不成還和個晚輩計較。”步雪封吃著造型別致的名為蛋黃酥的點心,再次提醒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和婁飛鈺相處時,多留個心眼。”外面還有人等著,施鴻沁笑笑點頭,不再久留。回到凰極宗范圍后,申屠樂水精神振奮地要去處理丹藥,和他們分別。施鴻沁和婁飛鈺兩兩無言,朝著遠處走,找了處沒人的地方坐下來,背靠杉樹。從梅霜宗那里回來后,施鴻沁就變得沉默,讓應溪寒很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