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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其踉蹌著被人抱進懷里,他手里還有沒來得及掛的衣服,余聲的氣息不算熟悉,還是那股淡淡的橘子味,但每次聞著,總讓謝其覺得安心。余聲將頭埋進了他的頸窩,對方沒說話,只是抱著他,謝其愣了幾秒之后反應過來,他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便掙扎了幾下示意讓余聲放開。但對方像是沒聽懂他的意思一樣,反而越抱越緊,手還在他背上摩挲起來。謝其這下徹底壓不住了,一邊掙扎一邊眉頭緊皺著問:“你想干嘛?”對方的呼吸很沉,謝其的心怦怦亂跳,片刻后,他聽見人說:“你瘦了好多。”而后一個吻落在謝其的脖頸處,余聲放開了他,接過他手里的衣服掛起來,說:“走吧,吃飯。”他們若無其事的下了樓,再若無其事的融入到餐桌里,看著一切如常,唯有謝其自己知道,他的心到底亂跳了多久才停下。隨后一整晚,謝其都時不時的想起那個吻,想起余聲抱他的時候,開鏡在想,打人在想,連死了,眼前都還是那些虛影,謝其覺得自己有點瘋,明明都想好不再往前了,為什么那會兒還是沒有用力的推開他呢?晚訓很快結束了,大家各回各房準備睡覺。上一次余聲住在這個房間里,還是他剛來的時候,謝其很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余聲怯懦的站在門口,連下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他,那時候謝其煩他煩的厲害,稍有不滿就是大發脾氣,一晃這么久過去,兜轉了一大圈回來,已然是物是人非。謝其在浴室洗澡,余聲一個人在外面收拾東西,他把衣服一件一件放進柜子,一個柜子分成兩邊,一邊是謝其一邊是他,那邊是花花綠綠,這邊是黑白相間。他看著看著,突然抬手捂住了眼睛,他像是在笑,嘴角彎起弧度,又像是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實際上,他沒在哭也沒在笑,只是對著眼前的光景舒了口氣放下了心,他等了這么久,總算是如愿以償的邁出了第一步,他想,再堅持堅持,在堅持堅持就好。謝其穿的嚴嚴實實從浴室出來,余聲錯愕的看著他,又見那人戒備的眼神明白過來,他笑,一邊拾掇床上的雜物一邊說:“什么意思啊,怕我非禮你?”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謝其這樣,多少有些小家子氣,畢竟他以前,可是成天穿著一件沙灘褲在俱樂部晃的人,如今洗澡都要把睡衣全套上,著實讓人意外。但在謝其心里,他不是怕也不是故意做樣子,他只是想給彼此一個更加合理的距離去適應狹小的空間,以及未來很長的一起生活的時光,許多習慣,就是要從第一天去養,他和余聲本就越界了太多,他不能再讓他們隨心所欲下去。后來余聲收拾好了東西,他沒有sao擾謝其,正常的關燈上床,朝著黑暗和人說晚安,然后沉沉睡去,謝其躺在床上,也終于抵不住困倦睡了過去。日子并沒有像謝其想的那樣發展,余聲很識趣,不論什么場合,都和他保持著恰當的距離,這讓謝其慢慢放下心來。新來的教練組和選手很快抵達了俱樂部,當時謝其他們正在訓練,經理和盛遠帶著新人上來,結果一進門,一屋子人都呆住了。“淺月?臥槽!”坐在對面的杜宇率先發現了淺月,因為他死的最早,沒那么專注在游戲上,門一開就抬起了頭,正好第一時間看見。杜宇這么一喊,其他人在耳麥里同步接收到信息,四個人齊刷刷的抬頭,回身的回身,錯愕的錯愕,總之大家都對“淺月”這個詞表現的分外驚訝。淺月來SNK了?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淺月站在門口笑著看他們,他揮手和大家打招呼,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說:“你們是太久沒見我了嗎?這么驚訝?”說完他還特意朝余聲拋了個媚眼,弄得余聲只好淡淡的望著他。“我去,你怎么來了?”左竹西這波嫌棄毫不掩飾。淺月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怎么著,不歡迎我?”盛遠帶淺月找了座位,恰巧就在余聲對面,前后各三個,倒也整齊。他一坐下就通過兩臺電腦間的縫隙往余聲這邊湊,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和余聲搭話,大家神態各異的互看一眼,屬實沒搞懂俱樂部這波cao作。正常來說,淺月的技術不差,進過世界賽,也是老人,指揮經驗豐富,能應付各種比賽。但身為自由人的淺月,絕不是圈內最頂尖的,還有能多值得買的選手排在前面。而且SNK目前最缺的并不是自由人,而是狙擊手,盡管謝其的栓狙也玩得十分不錯,但說到底是突擊位,擔負著非常多的重擔,很多時候應接不暇,只能靠左竹西自己。去年的時候俱樂部就說要重新買一位狙擊手,結果買到頭了又買了一位自由人,實在讓人想不明白。目前隊里嚴格來說只有吳林是自由人,倒也沒有專門替補的,但杜宇在打突擊位之前就打過自由人,并且成績不錯,只是當時大環境下自由人的行情不好,便逐步轉換到突擊位,要真缺了自由人,杜宇也能頂上,沒必要專門買一位。晚訓結束的早,教練集合大家開了個會,一是介紹新隊員,二一個也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吳林要走了。聽到這個消息是大家都是懵的,吳林和謝其年紀差不多,沒什么傷病,算是職業選手里保養的好的,而且去年才跟隨團隊獲得世界冠軍,今年突然要走,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但也間接向大家解釋了,淺月到來的原因。最沒辦法接受的除了謝其還有左竹西,他們是同期,吳林是SNK的老牌選手,也是最老SNK組成里,僅剩的一名隊員,他是謝其的好朋友,更是左竹西的好兄弟好室友,好戰友,左竹西剛來是吳林帶著,他們一起吃吃睡睡度過了一千多個夜晚,而要離開的事兒,他們居然都是最后才知道。驚愕之余是生氣,謝其從來沒見左竹西生過那么大的氣,他“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用力過猛,桌子跟著晃了一下,身后的椅子也撐不主倒在了地上,吳林就坐在左竹西對面,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低頭忍受著過于沉默的尷尬。林峰和新來的分析師也不知所措,他以為吳林都和他們說過了,這里提不過是正式的和大家告個別,從沒想搞成這樣。左竹西氣沖沖的離開了賽訓室,謝其也不知該說什么,其余坐著的人也是神色各異。終于,一直沉默坐著的吳林抬起了頭,他安靜的將眼前所有人打量的一圈,然后用最熟悉的那種音調說:“別這樣,只是想換個環境,就像你們當初來SNK一樣,在這里待太久了,剛來時候的愿望老謝也帶我完成了,所以想換個環境,重新出發,對不住大家,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