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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嘔......”沉寂的房間里,衛生間的小燈弱弱的亮著,一個略顯瘦削的人影趴在馬桶上,吐的天翻地覆。謝其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見似乎有人吐了,又聽不真切,恍惚的如同做夢。謝其睡覺最怕人吵,一點聲音都有可能惹的這位大爺大發雷霆,幾個隊友也是不止一次在綜藝節目上cue過,屬于粉圈里人盡皆知的秘密。今天也不例外,從聽到聲音起謝其就煩躁的開始翻身,意識跟著蘇醒,困倦又拉著身子下沉,反復糾纏,現在是一刻都忍不了了。他動靜很大的從床上翻起來,剛準備破口大罵,耳朵里再次傳來很壓抑的咳嗽聲,還有幾乎聽不清的干嘔聲,像是人極力捂住了嘴,聲音只能從指縫里漏出來一般。謝其盯著那昏黃的光源看了良久,沖上來的脾氣慢慢散了,他終于想起這間房里除了自己,還住著一個人。對面的床上果然沒人了,半截被子掉在地上,雜物散的到處都是,就像人在慌亂里無處亂撞一樣,一片狼藉。“嘔......嘔......咳咳......”聲音再一次傳來,謝其渾身無力的跌回去嘆了口氣,瞅著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極不情愿的翻身下床。洗手間的門是單層的反光玻璃,白天的時候外面看不見里面,一旦晚上關了燈,里面的人影便會一覽無余,謝其走近了看,玻璃上的花紋影影綽綽印著余聲的剪影,他趴在馬桶上,吐得臉色蒼白,止不住的咳嗽,可他又拼命捂著嘴,捂的眼淚一直往下流,這讓謝其的心里驀地溢出許多奇怪的情緒。“你沒事吧?”他從外面推開門,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余聲,衛生間里全是吐過的胃酸味兒,沖的人腦袋發懵,謝其下意識的抬手扇了幾下。余聲滿臉驚慌的抬頭看他,像是被嚇到了,他眼里全是淚,眼尾更是紅的如同讓人欺負了一般,他似乎完全沒想到謝其會出現,呆愣了三五秒,手忙腳亂的從地上掙扎起來,結果沒等站穩,胃部便再次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疼的他差點跌在馬桶蓋上。謝其原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兒,可能只是吃壞了肚子,畢竟剛從國外回來的人嘛,說不準還吃不慣中國飯呢,但現在他發現,余聲或許是真的難受,并且很嚴重。謝其上前扶了他一把,問:“胃不舒服?吃壞東西了嗎?”余聲的胃病是陳年舊疾,偶爾禮貌性的疼一疼,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常備著藥,疼了吃幾片也就沒事了,可巧就巧在,今天這藥怎么都找不著。剛疼醒的時候還沒這么嚴重,他自己支著手機的手電,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翻行李,結果整個行李箱都翻遍了也沒找著,后來越來越疼,抽的他整個人站都站不起來,加上一整天都沒吃東西,胃里的東西很快吐的一干二凈,再想吐,就只剩酸水了。更要命的是,不知道為何,眼淚也跟著湊熱鬧,還好巧不巧,讓謝其撞了個正著。不過在余聲心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把謝其吵醒了。“沒事,可能吃壞了吧,抱歉打擾你休息了,你別管我你去睡吧,我吃點兒藥就沒事兒了。”余聲的聲音很弱,身子也有點抖,謝其不知為何十分討厭他這種做派,耷了耷眼皮沒好氣的問,“藥呢?”“藥?啊......”余聲的眼淚還在流,他拼命拿胳膊蹭,卻反而越蹭越多,說話也跟著囊起來,“應該......應該在包里吧?!?/br>說完他踉蹌著想往外面走,走到一半忽然彎了腰,謝其疑惑的瞅著他,下一秒他直接將人拽了回來,然后迅速偏過了頭。一股比之前還要重的味兒,謝其嫌棄的皺起了眉。“嘔......嘔嘔......”余聲已經什么都吐不出來了,胃卻比之前還要疼,他現在已經不止流眼淚了,渾身開始冒冷汗,眼前暈暈的發黑,他撐著馬桶的兩邊,覺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謝其也發現了,他干凈利落的按了沖水鍵,扶著人便往外走,他將余聲放在床上,盡管心里擔心余聲會吐到床上,卻也知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從一地的雜物里找到余聲的包,將里面的東西直接倒在了地上,所有瓶瓶罐罐都被他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遍,卻發現上面寫的全是英文,自己一個都不認識。他無奈又焦急的抬起頭問:“確定在包里嗎?長什么樣子?”他一邊說一邊繼續翻包,話音落下約莫十幾秒,謝其抬頭往床上看去,整個房間安靜極了,連呼吸似乎都不明顯了。謝其猶豫片刻伸手去拽余聲的衣服,他的心跳的很快,有些莫名的慌亂,然而馬上就要叫出口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記對方的名字,他只得臨時轉彎,尷尬的喊了一聲:“哎,哎,還醒著嗎?”沒有人回應,謝其從地上起來,愣了足足三四秒才往前挪動了一步,床上的人像是睡著了,昏暗的光落在臉上,印的輪廓分明,獨缺一點血色。他探下手摸了一下余聲的額頭,脫口而出:“好涼?!?/br>冰涼的觸感像是突然驚醒了他,謝其順著床跨過去,手機屏幕亮起的一刻,上面清晰的寫著4點18分。他沒有過多猶豫,也沒有去打擾其他人,拿了鑰匙穿上衣服,然后將人攔腰抱起,一路飛馳的去了醫院。第6章菜雞坐在走廊里等待的謝其與周圍格格不入,他看起來不急不緩,表情都沒什么變化,他呆滯的盯著對面的墻,像是候車廳里等待車來的旅人。只有謝其自己知道,他那傻啦吧唧的樣子純粹是困得,睡了兩個小時不到就起來,能睜著眼睛開車到醫院已經是積了大德。一夜忙忙碌碌,一直到天快亮,謝其才勉強把余聲安頓好,這其中鬧了多少烏龍就不說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不知道余聲的名字,差點讓醫生報警,幸好余聲外套里裝著他的身份證和工作證,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謝其累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準備趴在床邊睡一會兒,結果剛睡著沒多久,就被音浪太猛的手機鈴聲吵醒了。謝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回去就把鈴聲改成震動。彼時剛剛八點一刻,電話是盛遠打來的,沒等謝其說話,對面便是一串連環問,謝其呆滯的望著白墻,他一晚上沒睡身心俱疲,此時聽什么都像念經,也根本不想回。待對面的盛遠說完,他才很慢的開口說:“他病了,我送他來醫院?!敝x其一臉疲態,胡渣也跟著冒了出來。“誰?誰生病了?”“呃......”謝其很想說名字,但實在想不起來了,“我昨天新來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