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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根,他忽然無比的在意,甚至能感覺到床上的余溫,他知道這一定是錯覺,但就是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毛,起雞皮疙瘩,再轉身去看那個不認識的男生,正看見他把頭正回去看電腦屏幕。他剛才在看自己?周瑞安周身抖了一下,心里念叨著完了完了……開始疑神疑鬼了。周瑞安覺得自己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但他不敢和別人說,拎起自己的包又出去了,這次目的地是出租屋。在去的路上,周瑞安把剛才的事情又過了一遍,知道是自己大驚小怪,但看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那種不適又是確實存在,大腦的清醒和rou體的排斥并不矛盾,也許這就是后遺癥……周瑞安無奈的垂下眼簾,心算自己的存款,想著還夠自己住幾天酒店,也許過個幾天,一切就會好起來。不知道警察什么時候再叫自己過去,也許等這件事情有了結果,自己就好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周瑞安摸出一部雜牌子的智能機,是他在a市買的,里面插著一張177開頭的電話卡,都是臨時置辦的,只存了那個姜隊的號碼。周瑞安邊想邊走,差點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上,等他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閃身避開,而周瑞安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的看著那人的背影,耳邊回響起婁朋輝的話,聽不清楚,斷斷續續模模糊糊,但沒有好話,不是污言穢語,就是野調無腔,嘁嘁喳喳的講個沒完。周瑞安害怕了,是由心而生的恐懼,他捂住耳朵,后脖頸上的汗毛立起來,瞪著眼睛開始跑,要把這個聲音甩掉,遠遠地甩在背后,甩在a市的監獄里。周瑞安一路跑到了出租屋,很幸運,彭天不在,看看屋里還是他走之前的樣子,好像他也沒來過。周瑞安喘著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開始收拾東西。他的電腦,他的畫,他的移動硬盤他的手繪板,等等一系列東西,統統塞進自己的包里,不管裝不裝得下,還有幾件衣服。那些杯子,畫板,牙刷梳子等等,當初與彭天混用的東西,他一件也不要了。周瑞安手腳麻利的收拾出一個大鼓包,手里還拎著兩幅畫,一步一響的走出屋,臨下樓前,他在包里掏了許久,將房門鑰匙拿出來,扔在了門口地上,還有個東西被他不小心帶了出來,叮叮當當的摔在了地上。周瑞安低頭尋找,等他看清楚東西時,僵在了原地。那是一枚戒指,獅子大張著嘴,叼著一枚月長石。周瑞安的五臟六腑,被一雙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一晃悠。這枚戒指是彭天買給他的,在設計院開辦的那個展覽的攤子上買的,這個東西還不便宜,有房租的一半那么多。當時他們過得多窘迫啊,彭天居然有心情給他買這個,周瑞安既心疼又高興,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很久,戴手上有點不好意思,就和手繪板放在一起了。那時他還能感受到喜悅,還能感受到彭天對他的注視,兩個人的心還是綁在一起的,至少在買戒指的那一瞬間是這樣的。細想一下,這些事情離得并不遠,但已經物是人非了。周瑞安怔怔的呼了口冷氣,像是被它嚇到似的后退了幾步,然后頭也不回的,拖著兩條凍僵的腿就往樓下跑。最殘酷的事情,莫過于讓身陷泥潭的人看見曾經的美好,那枚戒指的影子一直留在周瑞安的視網膜上,閃閃爍爍的提醒他,他曾經的快樂和幸福是多么可笑。周瑞安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要的是最便宜的,一間沒有窗戶的大床房,關上門不開燈,整個屋子就像個密閉的黑盒子。坐在潮悶的屋中,周瑞安平靜了許多,黑暗阻隔了他與外界的聯系,也讓紛擾的內心得到了一些安寧。慢慢平躺在床上,很神奇的,不像以往那樣厭煩被單上的廉價洗衣粉味,反倒覺得這味道十分清潔,是只屬于他的,沒人用過的信號。周瑞安長出一口氣,長長條條的完全躺在了床上,過程中小心翼翼,是在試探是否有不該出現的東西。還好,床很軟,不硌人,也沒有陌生的東西,這一刻,他是真的由內而外的安靜了。將手機放在自己眼前,側身蜷縮著,周瑞安決定睡一覺,然后雙眼一閉,就這么在黑暗中躺了三天。第四天,叫醒他的不是手機,是房費不足的提醒,這三天中,他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知今夕何夕,像只冬眠的動物。每次醒來后第一件事是看手機,然而手機永遠沒有提示,也沒有主動亮起過,也就是說姜隊一直沒有聯系他。離開房間時,周瑞安很是留戀,好像那才是他的家,外面的太陽太大,天氣太熱,人太多,他有些膽怯,可沒辦法,錢不夠了,他必須走,走了去哪呢?回學校吧,但愿學校里那個陌生的男生已經走了。退房時,前臺服務員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結完賬后,還在小聲議論。周瑞安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么頹廢,頭發凌亂,臉色蒼白,雙頰消瘦,滿臉胡茬,拎著一個背包外加兩幅油畫,走起路來一點精神都沒有,好像個剛出院的老頭,不情不愿病病殃殃的。他一路走回學校,等到宿舍時,已經被大太陽曬得要靈魂出竅了,這幾天沒怎么吃飯光喝水不覺得餓,每天的狀態都和剛進屋一樣,仿佛時間靜止,而這一路走過來,居然餓的想吐……似乎時間被快速的向前撥動了三天,胃口和靈魂一起被太陽喚醒。很少見的,宿舍居然沒人,他打開屋門坐回到自己床上。床邊多了個快遞箱,是寄給自己的?周瑞安低頭抱起來,從嚴克寒的桌上找到把剪子。誰會寄東西給我呢?我不記得網購了什么呀……周瑞安邊納悶,邊把箱子打開。箱子不重也不大,里面放的是個背包,雙肩的,有些舊,周瑞安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包是自己的。是自己去a市見婁朋輝時背的那個包。怎么寄回來了?誰給寄回來的??周瑞安肩膀開始哆嗦,他把箱子翻了個底兒朝天,把包里的東西也全都掏了出來,把箱子上的字逐一讀過去,也沒發現任何線索,誰寄的?是姜隊吧,一定是他吧!他找到了自己的東西寄了過來。周瑞安用力的安慰自己,一定是這樣,是姜隊寄來的。那自己給他打個電話回復一聲,告訴他自己收到東西了,也問問案情的進展。周瑞安拿起自己那個雜牌手機開始撥號,不知怎么,手指抖得怎么也戳不中,就和翻了老年癡呆癥一樣。因為他有另一個想法——這是婁朋輝寄過來的。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東西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