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我很好玩是嗎？看我著急很有意思嗎？如果你惡心我就直說，這樣藏著掖著還冷嘲熱諷，是想加強你的優越感嗎？”周瑞安攥緊拳頭，眼圈都紅了，但他沒有哭，就是很憤怒，異常憤怒。

彭天終于露出了高深莫測以外的表情，他很為難的看看四周，果然發現周圍人看向這邊，于是不由分說上前拉過周瑞安肩膀，將他拉到安全通道入口。

“你怎么了？”彭天壓低聲音問，語氣很關切，像是在哄淘氣弟弟的哥哥。

周瑞安歪頭躲過彭天的氣息，太有蠱惑性了，彭天雖說是拉著他的肩膀，但姿勢有點半環抱著他，讓他有種被珍視的錯覺。

“沒事，我犯病了，”周瑞安賭氣道。

彭天不聽他這一套；“你說我耍你？我沒有，耍人干什么，我跟你沒仇。”

“那你說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周瑞安抬起頭直視彭天的眼睛。

逗逗你。

這句話藏在彭天的舌根下面，沒有吐出來。

彭天自那天畫展，就把周瑞安的心思猜中了七八分，之后的接觸更確認了這一點。周瑞安剛上研一的時候，彭天就知道他了，聽同學說，何老這次收到一位很心儀的學生，有靈性還懂事，喜歡得很，而且大學的時候還是個小網紅，不過沒紅多久就暴露性向，灰溜溜的畢業了。

學藝術的包容性都很強，大家對此都一笑而過，沒人當回事，只有彭天默默記下。

后來的事情基本都在彭天的預料當中，只有一點意外，彭天以為周瑞安聯系他會直奔主題，沒想到他行徑單純的像個高中生，故作鎮定的找他聊天，約他出去玩，還打籃球，見到自己還緊張，彭天這才恍然大悟，他是想談戀愛呀！？

談戀愛倒不是不可以，在彭天看來，周瑞安無論是外表還是別的都夠格，不到愛的程度，倒也挺喜歡，跟在身邊沒什么不妥。

只是彭天是個做事謹慎的人，非要把人胃口吊足了，爪子都磨沒了才肯下嘴，不然一不小心是個漂亮的刺頭怎么辦？彭天沒心思哄不懂事的人。

“我……”彭天為難的撓撓頭，看著平時這雙總是凝視自己的細長的眼睛，此時完全睜開，貓一樣瞪著，又大又圓，思來想去，決定還是順毛摸；“不是也拿不準你的心思嗎。”

周瑞安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從質問變成了驚異，接著是驚喜，如炬的目光瞬間軟化，變成波光粼粼的一潭。

“那現在呢。”

“現在？”彭天一挑眉毛，發現周瑞安口風松了，如釋重負的一吐氣；“挺好，明白了。”

周瑞安的怒氣在一瞬間消失，他手足無措，在沒剛才與彭天對視的勇氣。

彭天趁熱打鐵；“我今晚沒安排，走，找地方吃飯去。”

周瑞安愣愣的看著彭天，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幾句話，他們的關系變了，這么突然，毫無預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彭天！”周瑞安從后面追上他；“你是認真的？沒逗我？”

“怎么？”彭天反問；“你沒帶安全套？”

周瑞安的腦袋又是一炸，頭頂幾乎冒出青煙。

“沒事沒事，”彭天大笑著摸著周瑞安有些汗濕的頭發，安慰道；“看你，我隨意。”

周瑞安的臉紅的幾乎能滴下血來，他重重的抓住彭天的手；“別隨意，我要你的決心。”

彭天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飽含深意，他抽出手，讓周瑞安跟緊自己，二人一路無語的走出美術館，上了出租車。

他們沒有按照彭天所說的那樣，先找地方吃飯再說晚上的安排，而是直接找賓館，開了間大床房。

第3章疼痛

周瑞安自打破處以來，從沒這么疼過。

周瑞安第一次是在17歲，現在想想也挺蠢得，和一個校外小混混發生的關系。那人是個輟學的高中生，常年和其他幾個同樣輟學和快要輟學的半大小子在學校門口晃悠，搶個矮個子的零花錢，攔攔女生，后來不知怎么就攔到了周瑞安。

周瑞安雖然個子高，但長得細皮嫩rou，膚白勝雪，細長眼睛外加紅粉的貓唇，在學校還挺有名。

小混混連欺負帶拐騙，把周瑞安給睡了。

也許當時是太緊張，也許是小混混技術太好，事后周瑞安總結，既不舒服也沒多難受，也沒別人說的那么了不起嗎！還不如自己擼爽呢。

周瑞安對這名小混混沒多少感情，又因為當時正處高三學業忙碌，等9月份美院開學時，他們二人已經徹底斷了聯系。

再后來大學處過的男朋友，也不過是在有些爽和一般般之間徘徊，周瑞安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可是自己看到喜歡的人也有沖動啊，自己下面那根幾乎沒用過的家伙在充分愛`撫后也會興奮地垂淚，這一切看來都沒問題，或者所謂前列腺高潮不過是網文的誤導，周瑞安甚至勸男友咱們攻受反過來試試，然而他的前任們似乎都不想被這樣漂亮的臉蛋壓在身上，統一口徑一般都拒絕了。

周瑞安很郁悶，覺得自己失去了一項樂趣，但好在無傷大雅，并不影響什么。

要說以前是沒有太大樂趣，那這次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樂趣，甚至痛苦了。

周瑞安其實很期待與彭天發生關系，畢竟這寬肩窄胯的身材，和結構清晰的五……不對，棱角分明的五官，已經在過去幾天變成周瑞安的性幻想對象。

剛進門，彭天就一把將周瑞安按在墻上親吻，周瑞安心花怒放的同時，不忘把房門踢上。

彭天的吻很用力也很粗暴，他并不滿足于只吮`吸，周瑞安柔軟的嘴唇激起了他的獸`性，想狠狠地咬下去，讓他發出疼痛的悶哼，還有那條軟舌，它已經嚇得往后縮了，不要緊，強硬一點就能讓它乖乖屈服。

周瑞安皺著眉毛，他覺得自己舌頭都要被連根拔起，雙手軟綿綿的抵在彭天的胸口，卻換來更用力的環抱。

天哪……周瑞安疼痛之余還有點別的小想法，他也喜歡我！

兩情相悅的快樂沖淡了口舌的痛楚，周瑞安積極地回吻，任彭天予取予求。

最后還是周瑞安有點受不了了，他的嘴唇被咬破，血液被吮`吸，疼的他眼皮直跳，呻吟根本阻止不了彭天，只能奮力將他推開。

彭天深吸口氣，把嘴角的淡淡血跡擦掉，逗小孩似的一拍周瑞安的腦袋；“過去。”

周瑞安用手背揉著自己紅腫的嘴唇，彭天這隨意的態度讓他有點不安，但箭在弦上，已經不能后退。

聽話的走到床前，周瑞安在彭天的注視下將衣服一件件脫掉。

整個過程讓周瑞安的欲望一點點降溫，他覺得自己好像一件等待售賣的商品，現在正在接受買家的檢查。彭天的眼睛里并沒有太多溫度，他一只手插兜，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