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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漫不經心道:“君先生,你一直問我為什么要跟蹤你,我那時候說,我喜歡你……”“夏妍!”這句話似乎具有什么莫大的力量,激得溫隨直起身子喊了一聲。他顫抖著手去抓住對方的裙擺:“我真的……真的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請你……請……'”話還沒說完,夏妍嫌惡地拍開了溫隨的手:“臭流氓,誰許你碰我了!”她放下腿,站起來繞著溫隨轉了一圈,看他跪在地上的樣子,緊皺眉頭,很看不起這副丑態:“你看上去挺正經的,怎么這么壞?我媽可是以為你們家是好人家,才把我托給你的。”“可你這算怎么回事,變態呀!偏偏把我蒙在鼓里,我給你當猴耍是不是?”羞惱之下,夏妍忽的想起了什么,點頭道:“外面那個精神病,就是你姘頭,是不是?真是不巧了,每次都攪黃你和你老相好見面。”她嘴上向來是愛占便宜,既然得了理,就絕對沒有饒過的可能。眼見她話說的越來越難聽,溫隨卻只是伏低了身子,一句話也沒敢反駁。夏妍看溫隨一聲不吭的模樣,突然笑了笑:“你別想做人了。”她拿起沙發上的包,扭頭就往外面走。“等著吧,我明天就去你公司鬧去。讓他們知道你溫隨啊,就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還沒有走幾步,她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拉住了。那手冰冰涼涼,沒什么溫度,像死去的水蛭。“還給我……”溫隨低聲說。“……把信……還給我……”夏妍一愣,看了看手心里的一團紙。她把那張信紙折成了一朵玫瑰,手藝并不好,但她也只會折這個。溫隨倒還挺看重這東西的呢。夏妍把玩了幾下那玫瑰,笑了起來:“給你?——可以啊。那你打算用什么來換呢?”畢業八年來,一個人小心度日的話,至少也能積攢出一筆錢來。可是,若說金錢是一個人生活需要的血液,那么溫家就是身染沉疴的病人,每個月都需要從溫隨這里獲取一些新鮮的血液,久而久之,溫隨的生活也變得蒼白無力了。在新取的那筆錢以外,溫隨又拿出自己的兩張銀行卡交給夏妍。卡里的錢其實不多,不過夠夏妍花一段時間了。或許是因為溫隨已經習慣給予,又或者是他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因此臉色雖然蒼白,他卻難得的平靜。銀行卡是深色的,夏妍的指甲是鮮紅色的,交相呼應,頗為好看。這么看了一會,夏妍不由陶醉地露出了些微笑。她余光里看溫隨兩頰沒什么血色,撇了撇嘴:“你不要臉色這樣難看,你爸讓你照顧我,那你給我點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么?……現在的男人都這樣小氣啦?”“你放心好了,剛才是騙騙你的——我當然不會去滿大街說。”夏妍笑道,用紅指甲戳了戳臉。“我還要臉呢。”她扔下那朵玫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夏妍走了以后,溫隨才慢慢俯身,去撿那朵蜷在地上的玫瑰。信被折成了玫瑰,而紙張是白色的。還記得白玫瑰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溫隨把紙攤開,抹平,仔細分辨上面的字眼。信開頭的“君先生”三個字已經破碎不堪,再也拼合不起來了。他撫摸著這些模糊的字眼,口里喃喃道:“你看……你害得我這樣慘……”“我怎么還敢喜歡你……”雖然如此,溫隨還是攥著紙,像寶貝一樣摟在了懷里。他嗚咽著哭起來。第48章48之后一段時間,溫隨都過得很清凈。公司已經放年假,他躲在家里足不出戶地過了幾天。這筒子樓里住的都是外地進城打工的,大多早已回家去。飛鳥南遷,人也散落,天井里十分清寂。溫隨花了很長時間去修補那封信。信紙薄,又被磨損,補起來很難,稍微用力就會破裂,因此只能專心致志,心無旁騖。他已經很久沒有理睬那敲門聲了。君翰如的再次出現,就像把刀,割開溫隨暫且恢復平靜的生活,插入,攪動,攪得血rou模糊,讓他怕得厲害。溫隨很困惑,不明白對方口里的“要他回去”和“道歉”是什么意思。之后才漸漸明白,大概是君翰如還沒有用膩這塊抹布,因此還不想扔掉。他的愛太狂妄了,狂妄到愛上自己不配愛上的人,因此整個人生都在緩慢地跌入一個深淵里去。可是,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啊。那敲門聲沒有得到理會,響了幾次后,就不再響了。這時候,信也終于被補好了。溫隨把紙對著窗戶看了看,陽光之下,還是那樣輕薄,上面的字跡也還是那樣纏綿。可傷口和裂縫也同樣在那里,永遠也抹不平了。他很快就把信收起來,放到了抽屜里,鎖起了來。然后拿起整理好的行李包,簡單收拾了下屋子,打算出門去車站。一推開門,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君翰如。那男人也不知站了多久,身上都是寒氣。相比上次相見,君翰如的身子似乎清減了許多,臉部輪廓骨骼的痕跡很明顯,非常凌厲。他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青影,眸色更是深得完全看不清了。君翰如伸手扣住了門框:“你……”他一開口就是濃重的煙草味道,嗆得溫隨咳了幾聲。于是他只能側過身子,退了幾步。這一側身,他看見溫隨手里的包,一怔:“……你要走。”溫隨不愿與他多分辨,匆匆往樓下走去:“和你……沒有關系。”沒有關系。他們之間其實出了床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本來就沒有多大關系。君翰如不會多吐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也沒有興趣了解溫隨的生活。因此,到如今便是,他束手無策,也無處可尋。他原地沉默了一瞬,眉頭緊皺,上前幾步,去捉溫隨的胳膊。后者已經察覺到了,看上去再也不愿和他多做什么接觸,見君翰如走來,惶急之下,拿起包砸了過去。溫隨力氣并不大,但包里恰好有塊硬物,直接砸到君翰如胸膛上,一聲悶響,倒真的把他撞得后退了幾步。只這幾步的時間,溫隨已經逃開了。他一眼也沒有看君翰如。夏妍在城里悠悠蕩蕩過了一陣,過年的時候,終于不情不愿回了家。既然答應了不滿大街去說,所以她選擇回鎮上,悄悄地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并不是大丈夫,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鉆鉆空子,也不以為恥。鎮上大半愛時髦的女孩子,都是她的姐妹。這些姑娘每天伸長了脖子想去大城市,只是苦于無法,現在好不容易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