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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欲望,險些再次將成頃干暈過去。在成頃被他cao弄得哭喊失禁時,他竟然不覺得臟,反倒愈加興奮,恨不得將成頃往死里干。過去沒有哪位床伴讓他做到了這種程度。有時需要紓解欲望時,他甚至懶得動,讓人含出來就算完事,面對成頃時,卻成了一夜數次都意猶未盡。后來在浴室,成頃眼巴巴地望著他,說“大家都睡了”,他一眼便看出成頃不想去別的房間,想趁機跟自己睡。他從不將床伴帶到自己的臥房,更別說在情事后同床共枕,但看著成頃的眼睛時,腦子卻倏地一空,莫名其妙地破了例。成頃很高興,那種高興他看不懂,或者說,成頃整個人,他都不大能看懂。花拾的少爺,自然是個個都想爬他的床,獲得他的青睞。成頃也不例外。不僅不例外,還極其“熱情”。成頃是個雛兒,他看得出。但除了雛兒固有的青澀與膽怯,成頃還相當奔放。他想要什么姿勢,成頃都能配合,乖順地討他歡心。對于被他帶回家這件事,成頃的開心都寫在臉上。但每次看成頃的雙眼,他都覺得讓成頃開心的不是被他看中。究竟是什么,他想不明白。他與成頃身份懸殊,他無法將自己帶入成頃,去解構成頃的心思。再者,他也不想這么做。這未免顯得成頃對他來說太過特殊。讓成頃住在別墅里,其實是一時沖動,但這沖動的緣由有跡可循。——明明哪里都不像,他卻能在與成頃相處時,近乎奢望地感到盛羽在身邊。是很細微,也難以形容的感覺,毫無依據,也荒唐至極。但他實在太想念盛羽,哪怕是一丁點錯覺,他也想將這錯覺留下來。好似靠著這錯覺,人生就多了一分盼頭。他幾乎每天都會回到別墅,一旦回去,就一定會在成頃身上肆無忌憚地索求。漸漸發現,自己的情緒開始被成頃左右,對成頃的要求,也懶得拒絕。允許成頃進入自己的臥室,有第一次就必定有第二次,而讓成頃睡在身邊,甚至沒有感到絲毫厭煩。他揉著眉心,心里有種喧囂的平靜。盛羽單手撐著窗玻璃站起來,另一只手摸了摸眼皮,心臟猛然間急速下墜,如同落入了洶涌的海。他的視覺出了問題,視野模糊,看得見東西,卻看不太清。他明白,這是身體在排斥他,自己也許撐不了多久了。最早是眼睛,從清晰到模糊,接著可能是聽力、觸覺、嗅覺,繼續發展下去,肢體行動也會慢慢變得不協調。到那個時候,就不能滿足肖衢了。再往后,大概某一日醒來,這具精致美好的身體就不再屬于他……不對,真到那時,應該不能叫做“醒來”了。他已經徹底消散,無知無覺,一切歸零,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其實這才是正確的。他的身體已經在八年前灰飛煙滅,墓碑下僅有一件疊得整齊的軍裝。他早就該不存在了。他安靜地將涌出冷汗的額頭抵在窗戶上,閉上眼的時候,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落。還是不想死啊。人真是最貪得無厭的生物。剛重生的時候,他想,只要與肖衢做一次就好,哪怕做完之后立即消散也無所謂。后來他開始妄想第二次。被豢養在這里之后,更是得寸進尺,盼望與肖衢永遠這么相處下去。就在今天早上,幫肖衢咬出來后,窩在肖衢的床上,他還滿心歡喜地想,再等半年看看,若是身體沒有異常,就跟肖衢坦白。肖衢會怎么想呢?肯定會驚訝得半天反應不過來,說不定還會發怒,認為他說謊,然后將他就地摁倒,施以“懲罰”。他抬起手,想要抹掉眼淚,但是淚水居然止不住,越抹越多。祈求半年,奢望一生,今日看來都是慘淡的笑話。這才陪了肖衢半個月,就已經沒有可期的將來了。他順著落地窗,再次滑落在地,哭了許久,突然又感到慶幸。幸好沒有坦白。傍晚,肖衢回來了。他聽到車駛入車庫的聲響,立即從房間里奪門而出,向一樓跑去。剩下的時間已經很少了,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但他還是疏忽了。眼睛看不太清,跑得又太快,下樓時一步踩空,重心一失,竟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肖衢進門時,正好見到他從二樓摔滾下來,額頭撞在欄桿柱的一幕。第13章心痛的滋味,久違而陌生。自從盛羽離開,肖衢就再未因為誰而心痛過。盛羽帶著他的心走了,如今擱在他胸膛里的,無非是一副鐵石心腸。但見到成頃從樓上摔下來時,他心口陡然一緊,像被什么尖銳的什物猛地刺了一下。在侍者們尚未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大步上前,將成頃抱進懷里。成頃額角破了,血淋淋一片,見是他,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帶著哭腔,“肖,肖先生。”他眉間深蹙,沉默地看著成頃。成頃兩眼通紅,眼皮微腫,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令額頭的鮮血更加奪目。很顯然,在摔倒之前,成頃就已經哭過。為什么?“肖……”成頃抖得厲害,被抱起來時用力抓緊了肖衢的衣服,看上去非常害怕。如何能不害怕?視野已經模糊了,好巧不巧一摔倒,撞到了頭,現下渾身都痛得抽搐,手腳發麻,關節處寒得像嵌了冰,就連聽覺也漸漸不對勁。肖衢的聲音像隔著呼嘯作響的瀑布,根本聽不真切。他明白,這是意識即將離開這具身體的前兆。“別怕。”肖衢讓司機備車,抱著他往大門走去,耐心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我們馬上去醫院,不會有事。”他呼吸漸緊,一眨不眨地望著肖衢,生怕一閉眼,一切就畫上了終止符。上了車,肖衢本想讓他自己坐著,他顫抖著不肯,血弄臟了肖衢昂貴的西裝。他想求肖衢——我要離開了,你不要推開我。但他說不出話,聲帶似乎已經不受他控制,無論他怎么努力,也只能發出低沉的悶哼。肖衢不懂,自己怎么就對成頃妥了協,不僅讓成頃躺在自己腿上,還全程輕撫著成頃的背,低聲說著安撫的話。大約是成頃的眼神太可憐,那種可憐甚至可以說是絕望。真是沒經歷過風浪與苦楚的小孩子,不過是頭被撞了一下,居然就絕望成了那樣,好像撞這一下,就活不了似的。這種反應,是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絕望與不可回頭的死亡。肖衢摸著成頃柔軟的頭發,目光倏地深沉,唇角扯起,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