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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左看右看,實在沒有躲的地方,只能站著等待。一只大手拍上肩膀,很低的一聲:“是我。”祁曜在房間等了很久也不見許覓回來,實在放心不下,索性過來了,這個時間點也不會真有人去敲他的門。反應過來是誰,許覓繃緊的神經松了些,額頭冷汗冒出更多,用氣音問他:“怎么突然過來了?”祁曜沒回答,上前一步拉開門,他手上也小心地戴了手套。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時不時地有低低的哭泣聲,還有尖銳的叫聲,不得不說,這道門隔音很好。快速進入地下室,許覓輕輕地把門帶上,沒有鎖。借著手機自帶的手電筒,許覓和祁曜穿行在走廊里,兩側是鐵籠子一樣的房間,里面擺著簡易的木板床,空氣里彌漫著難聞的氣息。那些姑娘頭發衣衫都是凌亂的,臉上和露出的手也是臟兮兮的,有的還有傷痕,看到他們以為是夜色的人,一個個扒著籠子沖他們喊叫。“放我出去!啊啊啊!”“別打我了,別打我了,嗚嗚嗚。”“我不要,不要……”“嗚嗚嗚嗚我要回家……”“騙子!壞人!”……有說華文的,還有很多說外國語言的,話里的意思,想來都差不多。許覓看著她們一陣心酸,有幾張熟面孔,十幾天前看著還是安安靜靜、白白凈凈的,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祁曜不知什么時候,大手放在了他肩膀上,帶著他往里面走,他們需要找一些清醒的,把她們的證詞錄下來。在一個靜靜坐著的姑娘面前停下,許覓記得她叫小柔,才剛剛高中,小小的一個,抱著腿蜷縮在床上,看到他們了也沒什么反應。她露在外面的,白皙的胳膊上都是青紫。那些人是怎么對付不聽話的姑娘的,許覓親眼見識過。如果可以,他真的在路上就想把大家都放走,但是不行,除了她們,還有更多更多的女孩。哪怕不是為了報仇,許覓也沒辦法看著這種事不管,只是力量實在有限。“問問她吧,阿覓,她們都會沒事的。”祁曜輕聲安慰著,從進來這里的那刻,他的心就像是被揪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的阿覓也會被這么對待,甚至會更慘。當然,這些女孩子也很可憐,讓人不忍心看。深吸一口氣,許覓敲敲鐵籠子,發出聲響。“小柔,還記得我嗎?我是夏夏。”許覓摘下口罩,柔聲詢問,他用的假名是蘇夏。女孩子抬眼看過來,表情木木的。許覓柔聲繼續:“小柔,我是夏夏,我們聊聊天好嗎?”小柔反應了好久,才看著許覓露出一抹淺淺的笑,聲音沙啞的:“夏夏……”被關在這里十幾天了,黑暗、饑餓和恐懼,讓這些女孩子意志一點點屈服,用不了幾天,就能被成功馴化。“對,我是夏夏,我們和以前一樣,聊聊天好嗎?”許覓微笑著,笑容很溫柔,很親和。小柔慢慢地下床,走到籠子邊,眼眶紅了,“夏夏,好可怕真的,他們好可怕,我要瘋了……嗚嗚嗚……”許覓伸手,從鐵柱的縫隙間伸進去,輕輕拍她的肩膀,微微哽咽著:“小柔,對不起,暫時沒辦法救你出去,我一定會努力的。”眼淚緩緩滑落,小柔又看了眼旁邊的陌生人,瑟縮了下。許覓繼續拍拍他,“他是我朋友,是好人。”“小柔先別哭,我們來錄一個視頻,我問你答好不好?”許覓柔聲說。小柔點點頭,無聲地流淚。許覓收回手,拿手機正對著她,“先自我介紹吧,名字、年齡、身份……”“我是趙柔,今年十六歲,是華國A市人,正在A市第一中學念書,那天……”……除了小柔,許覓還采訪了幾個女孩,他們進來這里已經有一個小時了。最后把這里的整體情況拍下來,許覓謹慎地給這些視頻做了云端備份,又立馬給孟皆發了一份過去,才放心地收起手機。“我們走吧。”祁曜低聲道,進來這里,他的情緒也低落了很多,他要走的這條路有多殘酷心里一直知道,親眼看到了仇人做的,還是無法平靜。只恨自己不夠強大。許覓視線掃了一圈,最后和小柔對上,只說了兩個字:“堅持。”堅持住,他們一定會讓孟協凱付出代價,一定會讓她們平安回家。真的無法理解,明明有無盡的財富,還要去做傷天害理的事,這樣的錢,難道用起來更舒服嘛?或許,就是人類的貪婪吧,有貪婪,所以有罪惡,有利息,所以有包庇。不論是華國、M國還是更多的國家,整個國際社會都在強調保護人權,而恰恰最蔑視人權的,是那些上位者。許覓抬頭,眨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黑暗、壓抑,這個地下室就是一個私設的牢籠。正在他們要走出去的時候,外面有腳步聲傳來,許覓沒有把門關嚴實,等下還要出去,隔音也不如關著的時候。許覓和祁曜對視一眼,快步跑到了門的兩側,把門鎖上。聽腳步聲,來的人并不多,一兩個的樣子。被發現了,應該也能逃脫。“哎老陳,大半夜的,你拉著我來這干嘛?那些女的又不能碰,剛來還新鮮,現在一個個的又臭又臟,我是不想進去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邊響起。“腦子里一天天想什么!找你過來是檢查有沒有問題!這批貨可是高價活,出了問題,上頭來問,你負責?”老陳狠狠拍了下同伴的頭,和他一起往地下室走。腳步聲越來越近,不止祁曜和許覓,就是里面的姑娘們,也屏住了呼吸。靠他們近的一個姑娘支支吾吾幾聲,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蹲下。”許覓立馬按她說的,蹲在了墻角,如果他們只是進來看看,不開燈,蹲著的確不會被發現。合同文本還沒拿到,現在不是暴露的時候,許覓暗暗祈禱著。“哎怎么不對啊?這密碼,我記錯了?”老陳輸了一邊密碼,顯示錯誤,又認真輸入一遍還是沒開。“哎這不對啊?難道太晚了,我記憶出問題了?老葛,你試試?”老葛走過去,伸出手指正要按上去,猶豫了:“不是我說老陳,誰記錯你都不可能記錯啊?別是上頭誰改密碼了吧?我就不輸了,萬一錯了,這大半夜的,響警報多嚇人。這沒事,我們還要被批評。”老陳皺眉想了想,“算了,我明天問問,走吧睡覺。”門關上后就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