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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力把水箱拆開,一股濃烈的魚腥味和血腥味撲鼻而來。也就是這個時候,徐倩把老師找來了,幾個老師俱是面色一白,連忙利落的搭梯子拆水箱。“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學生掉進水箱里?”一位男老師滿臉震怒。杜漪被撈出來的時候,幾乎全身是血,還有幾條手臂長的魚被撈了出來,翻著眼白跳到地上,一邊撲騰一邊從魚鱗中冒血。看的圍觀的人渾身冒冷氣。因為事前太過詭異,老師一致先把學生隔離開,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就連姜楚幾人也沒能進去。杜漪渾身鮮血的樣子實在太嚇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全年級傳開。姜楚渾身冰冷,他作為直面第一人,受到的沖擊相當大。毫無疑問他很怕過于恐怖的場面,因為這容易讓他聯想到黑暗,聯想到沉睡、孤獨和無助。就算他裝的再好,也還是怕。徐倩吞了吞口水,向姜楚靠近一步:“班長,那個……陸寒舟他……”姜楚應了一聲,冰冷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覆蓋上。“你沒事吧?你的手怎么這么冷?”陸寒舟垂下眼,似乎只是很關心同學,將他的手虛握成拳,自己的手再包上去。姜楚皺了皺眉,一時腦抽也沒把手抽出來,心思放在徐倩的對話上:“你剛剛說什么?陸寒舟怎么了?”徐倩哪里還敢說什么。她有提醒姜楚的心就已經很善良了,再多的她做不到,被纏上的又不是她。要是為此激怒了陸寒舟,她可能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她只能在心里對班長道一聲抱歉。姜楚可千萬不要怪她……在兩個目光的注視下,溫婉的文藝委員硬生生被逼成了表情包,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呵呵……我的意思是,陸寒舟他……真帥。”姜楚:“……”沒看透。上課鈴如期響起,所有心思各異的學生都回到教室。不管有沒有人看見杜漪的慘狀,今天都是一個不適合學習的日子。老師也知道現在這個時期,學生心思都比較敏感,于是就給他們提前下課了。姜楚去餐廳的時候,聽見身后有人在談論陸寒舟。“是一班的那位大學霸嗎?”一男生道,“陸寒舟發現的?”“不是,是二班那位班長,幾個學期沒來上課的病美人。”說話的聲音帶著調侃,能聽出一點微微的惡意。姜楚對這一丁點惡意沒怎么在意。他們在談論杜漪出事,說的天花亂墜,仿佛他們就在現場一般,不過轉而就開始八卦陸寒舟。“聽說他本來是一班的大學霸,直接參加競賽隊過了保送線,本來不用來學校上課了。”還是那位有些惡意的男生,說起陸寒舟來也是一股酸味,“結果他不僅天天來學校,還自己把自己降到了二班,呵呵,可能學霸中也有人腦子壞了吧。”于是姜楚心里對陸寒舟那點疑慮徹底消散。人家很正常,還和自己是舍友,老懷疑人家做什么。他端起餐盤,起身走到后面那一桌旁邊,把餐盤放下,叩了兩下桌子。幾個男生轉頭一看,剛剛他們嚼舌根之一的人正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他們頓時不說話了。姜楚只看向其中一個男生,道:“你要是厲害,就去陸寒舟面前酸他。”說完這句話,他便端起餐盤,頭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身后幾人什么表情。家里早就送來了他的新被褥,這學期他打算好好上課開始,就準備正式入駐宿舍,基本上住下了。他在宿舍整理物品的時候,另外兩個舍友也勾肩搭背的回來,因為和姜楚也不熟,雙方只點頭示意,就再也沒交流。片刻后,他們倆就出去了,臨走前說了一句:“我們通宵不回,不用給我們留燈。”姜楚沒說什么,隨口答應了。宿舍里徹底安靜下來。直到他忙過勁兒了,癱坐在床上,白天那點被埋藏的恐懼才絲絲密密纏繞上來。白天人多熱鬧,加上要學習,他也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后,直到夜深人靜,才慢慢回憶起整件事的詭異。為什么杜漪會在水箱里?水箱里怎么那么多魚?雖然老師隱瞞了消息,只說因為水箱蓋子沒有修繕,所以松動了,杜漪才掉進去,但根本瞞不了他。那可是他和陸寒舟兩個人親手掀開的蓋子。還有那雙眼睛,真的是杜漪嗎?突然,一室寂靜被電話鈴聲打破,他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喂?”“喂,班長……”來電話的是徐倩,她遲疑道:“你現在在宿舍嗎?可以出去說嗎?”姜楚皺眉:“怎么了?現在宿舍就我一個人。”“哦,那好吧。”徐倩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是繼續道:“杜漪好像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徐倩跟他解釋,杜漪身上的血應該只是魚血,她自己沒有受傷,只不過悶在水箱里溺水差點窒息,加上因為撞擊水箱,傷到了腳骨。光今天就出了兩件事,兩個女生都傷了腳骨。看上去似乎只是巧合。“魚呢?”姜楚聽見自己聲音發緊,“水箱里的魚怎么回事?”徐倩那邊安靜了很久,才小聲道:“我不知道。”“不過班長……我剛剛打聽到一件事兒,也不知道可不可信。”她聲音糾結,“我和田佳璐已經說過了,但她沒有信我,我覺得應該再跟你說一遍比較好。”“什么?”“以前演小美人魚的女生……似乎都出了事。”她斟酌開口,“要么受傷,要么失蹤,要么……死了。”這種說法聽起來實在詭異,就好像這部戲受到了詛咒似的。姜楚剛想質疑說并沒有聽到過相關消息,就看見宿舍門被打開了。他探過身去看,門外卻并沒有一個人,外面漆黑一片。“怎么了?”徐倩問。“門好像被風吹開了。”他說,“我去關一下。”“那我就掛了吧。”徐倩說,“明天再和你倆商量商量。”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姜楚走下床,干脆光著腳走到門口。門口空無一人,他正奇怪,突然覺得地上踩到了又軟又滑的東西,低頭一看,發現地上一灘水和幾條流血的魚,自己正踩在其中一條上,腳下立刻浸開一灘血。他渾身僵硬,逐漸屏住呼吸。背后的冷汗一點點冒出來,他感覺到有人在他身后吹氣,似乎是……從頭頂吹下來的。“姜楚。”那個聲音在背后叫他,用的居然是杜漪的聲音,“姜楚?”無數部恐怖片告訴他,這個時候要是真的答應,那就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