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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誰知道簽下那份契約書后還會發生什么。不過好歹姜楚的話讓他放心了一點。他們不知道的是,兩人背后,最小的弟弟正用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姜楚背后。小朋友眨著眼睛,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朋友。看不見表情的人影黑色越來越厚重,把他摟在自己懷里。他怨氣沖天,明明是個只知道契約的詭偶,卻有如此強烈的嫉妒和不甘,幾乎讓他扭曲。為什么我不是人?人影忿忿地想。為什么?如果我是人,還至于只能這樣隔空抱住他?或者借助孩童的身體牽住他的手?姜楚覺得自己耳垂冰涼,像被耳鏈之類的碰到,他下意識摸了摸耳朵。什么也沒有。鄭知澤:“你說,如果下面那些人偶都是人,那它們是不是想弄死我們?”姜楚:“這我哪知道?”他忍不住站起來:“我們還要在房間里等多久???難道一直等到第十三天結束?”因為大霧天氣,外面幾乎沒有一絲陽光,房間里沒有開燈也沒有點蠟燭,僅僅靠著從窗戶外透進來的亮光,顯得比黃昏還要昏暗。姜楚坐回床邊,幼弟突然越過兩張床,跌跌撞撞朝他跑過來。他縮在姜楚身后,微微顫抖。姜楚覺得不對勁,低下頭看他。小孩子居然一臉驚恐的盯著門后面。“那里……有……有人……”眼淚吧嗒吧嗒從那雙瞪大的眼睛中流出來,“不是我的朋友……”兩個玩家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門的背后,不就是一面鏡子嗎?鄭知澤就站在門口,緩緩轉過頭,姜楚也看了過去。鏡子幾乎把整個房間都照了進去,正對著鏡子的那面墻,放置著一個小小的床頭柜。而此時那個地方,出現了這個房間里的第四個人。他一張臉呈現蒼白色,正對著鏡子里的鄭知澤笑。鄭知澤立刻回頭,看向自己面前,床頭柜那里哪有人?他又轉過頭去看鏡子,人真的在,而且離他更近了,從鏡子里看來,那個人幾乎就站在他面前!他又把腦袋轉回來,身前還是沒人!他看不見,姜楚卻看得很清楚,那個人左手提著斧頭,斧頭上甚至還在滴血,姜楚立刻大喊一聲:“不要回頭!”然后拿起床邊的電燈朝鏡子砸去。與此同時,鄭知澤嚇得腳一軟,跪倒在地上。電燈砸在門上發出一聲巨響,而令人膽寒的是,此時被電燈砸中的地方,一半斧頭從鏡子里凸出。鏡子碎成四分五裂,還是可以看見,那把斧子劈在了鏡子里另一個人的頭上,那個人背對著鏡子,流出來的血幾乎糊滿整面鏡子。姜楚把幼弟拉上,對鄭知澤喊:“快出去!”鄭知澤還沒有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可是NPC說不能出去……”姜楚氣極:“如果他們就是想讓我們在房間里等死呢?”鄭知澤不再猶豫,拉開門就跑了出去。然而他跑了一半,卻發現姜楚沒有跟上,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正想回過頭去叫人,突然看見成群結隊的人偶出現在拐角,回過頭來盯著他,嘴角露出詭異的笑。而姜楚沒有從里面跑出來。他渾身僵硬,幾乎不知道接下來的動作。而好在人偶也沒管他,他們拖著自己不協調的四肢,用力往里面擠,似乎想把什么東西搬運進去。很快他們就消失在樓梯口,只留下一連串詭異的嬉笑聲。鄭知澤想追過去,不僅是因為姜楚不見了,任雅還待在二樓的房間里,然而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驟然臉色一白。他剛剛經過女生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們的房門是打開的……越想越不對勁,他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好死不死,這個時候他腳下的地板被劇烈敲響,他忍不住尖叫出來,差點被嚇出心臟病。我cao了,我肯定活不過今天,我要涼了!地板下就像有人在瘋狂敲門,甚至隨著他的腳步而移動,它敲完自己腳下的一塊還要敲其他地方,圍著他周圍瘋狂敲打。地板下怎么可能有人?就算地板下有人,怎么可能在水泥灌溉的地面下跟著他跑?他儼然已經忘了這是個恐怖游戲,多么不合常理的情況都會存在。他現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老子藥丸。這一切過去不過三十秒鐘,巨大的恐懼反而讓他稍微冷靜下來。地底下的人還在敲,但是只在他腳邊敲了一會兒,就往另一個方向敲去。然后再次敲回來,一次比一次急切,似乎在焦急的催促他。就好像要把他引向什么地方。鄭知澤吞了一口唾沫,臉色蒼白的跟著敲擊聲跑去。敲擊聲在地板下沒入了餐桌,鄭知澤一咬牙,就爬進了餐桌,然后把垂到地上的餐桌布放下。咚咚——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外面突然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還有更加尖銳的刺啦聲。鄭知澤捂住嘴。……是斧頭在地上拖動的聲音。他感覺腳步聲似乎在圍著客廳走動,就像在找東西,之后不知道他察覺到了什么,似乎開始往桌子旁邊移動。然后,腳步聲停在了桌前,鄭知澤大氣不敢出,捂住嘴。突然旁邊一亮,桌布居然被掀開,剛剛在鏡子里青白色的臉探了進來。鄭知澤心里瞬間被臟話刷屏,然后閉著眼睛等死。然而那張臉只是看了一圈,然后略帶疑惑的退了出去。鄭知澤:咦?他疑惑的爬起來,剛剛那個人似乎已經離開了。不知名的斧頭男提著斧頭在家里游蕩。而在這個家里,他似乎找不到任何人,開始有些煩躁。“人呢……”他嗬嗬道,“都藏到哪里去了……”他幽魂似的游蕩到了二樓,推開了女生的房門。里面還是空無一人,他有些暴躁的把斧頭劈在床上。脆弱的床板瞬間就被劈的四分五裂。他看了一下,床下也并沒有藏著人。躲在柜子里的兩個女生被嚇了一跳,捂著嘴瑟瑟發抖。普通人哪里能這么輕松把床都劈了?這玩意兒肯定不是人啊。兩個女生旁邊蹲著一條狗的影子,它乖巧蹲在柜子里,尾巴狂甩,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柜子。姜一一擼了一把辛迪,雖然她根本摸不到,但她還是感動的吸了吸鼻子。斧頭男離開后,任雅低聲道:“長姐去哪里了?”姜一一也小聲道:“在另一邊床底下?!?/br>幸好斧頭男只劈了最外面的床,最里面一張床沒有劈。任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