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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并不能肯定血新郎真的會找到河神廟去。他記得那次他從廟里醒來,許陽遲遲不敢接近,就像里面有什么東西在阻止他。至于河神廟里的是什么東西?他只記得一雙冰冷的手,和一個寒冷刺骨的擁抱。在支線里似乎看的更清楚,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后,只笑著說了四個字,不僅村民不容違抗的跪下了,連陰風里哭嚎的鬼影都從門縫里退了出去。之后很久姜楚才反應過來,想起綁定道具的名字。【邪神的愛意】姜楚點了一把火,扔進棺材里,火焰接觸到濕涼的衣服,居然瞬間燃燒起來!新娘們張大了嘴,在火焰中劇烈顫抖,發出無聲凄厲的尖叫。十三具棺材,接連燃起大火,包括最后一個沒有尸體,僅僅只有一件衣服的棺材。“把這里也燒了吧。”姜楚對瘦猴子說,“今后你們也不用送新娘了。”瘦猴子看著頭頂的“喜”字良久,似乎看呆了。很久之后他才澀聲道:“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錯了。”但是知錯了又有什么用?他們早就回不了頭了。于此同時,走到村口的血新郎突然回頭,看向某一個地方,面具下的笑容越發擴大。“原來如此……”他脖子扭動,發出咯咯的聲響,“原來如此……”“你根本沒走啊……”空蕩蕩的街上回蕩著他似哭似笑的聲音。“你要去哪里……”姜楚在嫁衣燒光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關鍵應該是木雕面具。因為他根本沒有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他算了一下陸凝進入支線大概多久時間就會出來,再想想血新郎趕回來的時間,深感不妙。難道真的要去找河神?姜楚不自覺捏了捏手指。可是他總覺得這個河神有毒,搞不好又和上個游戲的克洛斯特一樣。正常的NPC可不會一見面就對玩家說“你是我的”。“在哪里……”嗚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似乎越來越近,“在哪里……”他從喜堂經過的時候,發現喜堂已經燒毀,連帶棺材和新娘一起燒毀。街上飄蕩的新娘很快僵在了原地,首先從她們身上的嫁衣開始燃燒,她們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反而越發茫然。——就像一道溫暖的水流,終于將她們從黑暗的水底抬出。“是不是……在這里?”他停在姜楚的落腳點,木雕上漆黑的眼眶湊近窗戶。里面空無一人。他眼中露出困惑的表情。“如果不在這里,那會在哪……”他困惑地轉過身,“會不會是在……我家里?”姜楚坐在村長三個人下棋的棋盤前。在他的腳下,赫然是當時從趙三七手里掉落的象棋,被他接住后,就扔在了地上。這個棋好巧不巧是個“將”。先是鬼牌,現在又是將棋,生活真是處處充滿暗示。瘦猴子看他在這里發呆,忍不住提醒:“大人,您再不想辦法,他遲早要找到這里……”姜楚特別糾結:“我知道,但我過不了心里那關。”瘦猴子顯然想起了自己差點晚節不保這件事,頓時一凜。千萬別再坑他。姜楚現在卻沒心思理會瘦猴子的頭腦風暴。他一共跟“河神”見了三次面。第一次,應該是在河神廟里。雖然他記憶出現斷層,但還是記得有人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第二次,就是在進入游戲支線時,他被迫戴上了木雕面具,借著狹隘的視線,他依舊無法看清他的全貌。第三次,就是在砸神像時,有東西站在自己身后,他即將昏迷的時候,被一個懷抱接住。這三次見面,每一次他都沒能見到“河神”全貌,甚至連視線都遮遮掩掩。這樣看來,想見到河神的方法只有一種——他要想辦法遮擋自己的視線。用手遮擋肯定不行,他試過沒用,其他適合的紗布,眼罩等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最好的辦法是有一個同型號的木雕面具,但是現在上哪兒找?去搶血新郎的嗎??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瘦猴子帶出來的那塊紅蓋頭顫顫巍巍掉出來,出現的非常及時!姜楚想忽視都難!!!他咬牙切齒:“你為什么要帶上這個……”瘦猴子也很茫然:“我、我發現的時候它就在我身上了。”他也以為和喜堂一起燒掉了。還能怎么辦?姜楚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呼出一口氣。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讓他怎么假裝忽視?瘦猴子顫抖了一下嘴唇,突然覺得心臟狂跳,耳朵也出現耳鳴癥狀。“奇怪……”他喃喃道,“我這是怎么了?”姜楚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終于把爪子艱難伸向桌上的東西。眼前被一片紅色覆蓋。他的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笑聲,有人在同一瞬間,牽住了他的手。視線里滿目的紅色,仿佛要滴血一般。在這樣厚重的布之內,僅有很小一塊范圍。現在那一小塊范圍里,出現了一片墨色的衣角。“河神?”他謹慎道。那人不說話,只是似乎走到了他面前來。突如其來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視線里暗金色的墮神圖刺目的仿佛要熔化。“你是誰?”姜楚被牽住的手微微使力,帶離了座位。棋盤被碰倒在地上,紅色和黑色的棋子瞬間散落一地。“你要去哪里?”他這么問,卻也沒有期待河神能給自己一個解答。果然河神沒有給他回答。他被握住的指尖已經變得蒼白無比。姜楚被強行帶著向前走,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感官如此清晰。他聽見瘦猴子心臟劇烈的跳動聲,和他跌落在地上,撞倒竹竿和木椅的聲音。門口傳來嗚嗚的哭聲,但是在某一瞬間,戛然而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他聽見自己腳邊的草地突然枯萎的聲音。以及自己心臟沉穩的跳動。他似乎——并不緊張。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兩人平安無事的走出大門,甚至走上了大街中央,暗處窺探的村民紛紛關上了木窗。如果血新郎是小鬼牌,此刻他卻被大鬼牌壓制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夠不上去,就像他根本不敢靠近河神廟一樣。“我只是想……”他聲音似哭似笑,中間幾個字被攪碎在風里,“還給你……”他順從意識跟了上去,面具眼眶漆黑的嚇人。姜楚沒走多遠,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們這個走路的速度不對。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