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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吧。”最后方覺夏拿了最清閑的活兒,回家休息。洗了個澡,他換上了家居服,把留的有些長的頭發扎了個揪,像個蘋果梗。回了房,吃了維生素,方覺夏拿出一本厚厚的數獨本,翻到還沒有做的一頁,握筆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思考。就在方覺夏連續填滿了三張數獨,情緒極度平靜時,他才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門鈴聲。糟了,制作組來了。自覺怠慢,方覺夏立刻放下數獨,踩著拖鞋快步出去開門。每次他玩數獨時都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現在聽見外面頻率愈發快起來的門鈴,就能猜想到對方是摁了多久。看也沒看監控屏,方覺夏焦急地跑出玄關開了門,嘴里忙著道歉,“抱……”可門外卻并不是什么制作組,而是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戴黑口罩、抬手正要再次按下門鈴的裴聽頌。差點脫口而出的抱歉被他生生咽回肚子里。“抱什么?”裴聽頌無意識挑了下眉,單手扯下口罩塞進口袋,“抱誰?”作者有話要說: 飯圈術語解釋:top:團隊中人氣最高的成員teaser:預告片C位:ter,一般是編舞站位的中心位。很多團不止一個C位,可能不同專輯會輪換C位,也有團會固定C位。辱X了:就是當下說的那個對象遠遠比不上X,放在一起說就是侮辱X了。對標:就是把某某定位成某某的對家,或者說強行把他們扯到一起去比較☆、二人獨處方覺夏臉上的驚異一點點收回,好像漣漪散開后逐漸恢復的靜水。“沒誰。”他簡單回復。“只有你在?”裴聽頌的眼睛朝里望了望,他身上透著股從外面帶來的寒氣,“搬家公司就在樓下,一會兒要搬東西上來。”還保持著開門動作的方覺夏這才松開手,讓開半步,“哦……”然后又想到對方還沒上來,于是又往前挪了一步,“多嗎?”他想說需不需要幫忙,可這句話就好像是卡在他喉嚨里似的,吞不進去也說不出來。屋內的暖流涌出來,裴聽頌把帽子也摘了,“不多。”他瞟了一眼方覺夏身上雪白、軟綿綿的家居服,他好像是猜透了方覺夏的想法,“進去吧。穿這么點兒下去凍死你。”這不是什么好詞兒,但他至少不用下去了。方覺夏挺滿意。不一會兒,入戶電梯打開的聲音傳來,搬家工人很快搬來裴聽頌的行李。方覺夏整理了昨天隊友打游戲沒有收拾的客廳,給他們騰出地方。他捧了杯熱茶靠墻看著,統共搬進來五個大紙箱。觀察著他們放下箱子的動作,估摸著每個都挺重。裴聽頌都拿了些什么,方覺夏不禁好奇起來。“辛苦了。”裴聽頌客氣道謝。就在他準備送他們走時,方覺夏忽然叫住,給這三個大叔一人倒了杯熱茶,沒說話,直接遞到他們手中。“謝謝謝謝。”三個大叔忙接過來,呼呼吹著氣,喝得胸膛肺腑熱乎乎的,笑呵呵離開。說好的制作組沒有到,宿舍里只剩下他和裴聽頌兩個人。兩年來這種單獨相處的時間幾乎為零,多少有些尷尬。他盯著這些大箱子,仿佛這些箱子也正盯著他。“我帶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間。”方覺夏好像終于想到了一句可以說的話,踩著拖鞋繞過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想起賀子炎平時都會鎖門,正擔心著想試試,沒想到竟然打開了。他知道裴聽頌要來?“我和子炎哥一起住?”裴聽頌站在他身后,抱著紙箱進房間。“嗯。”方覺夏給他讓開道,房間還挺大,一進門就是一大張工作臺,上面是好幾個顯示屏和midi打擊墊,側過來的另一張臺面放的是電子DJ臺。的確一看就是子炎的房間。里頭陽光充沛,靠著窗子的那頭是空下來的,只有一張沒鋪的實木床。裴聽頌把紙箱放下,手摸了一下隔區用的書架。“你和誰住?”他忽然開口。方覺夏怔了兩秒,“一一。”他心里想著,如果這時候淼哥或者一一在,或許會帶他四處轉一轉,熟悉環境。可剛好只有他自己,他不太清楚應該做什么,是帶著裴聽頌參觀參觀,還是悶聲幫他搬東西,或者不理睬回房。最后一個選項太冷漠,哪怕方覺夏真的想這么做。干脆就這么做。方覺夏抬腳想走,誰知裴聽頌忽然開口。“我想看看其他房間。”他脫了外套擱在空床上,里面是件看起來很柔軟的灰色毛衣。算了,畢竟是一個團的。“嗯。”方覺夏應完聲轉身就往外走。裴聽頌盯著,他的背影被雪白的毛絨衣罩著,后頸修長,尤其從側后方看過去,像只落單的小天鵝。這令他意外,大概是從沒見過在家里的方覺夏,素面朝天又裹著柔軟外衣,好像少了點那種不可近觀的冷感。“這是淼哥和遠哥的房間。”方覺夏拉開門,這間房逼仄很多,靠近門口的架子上隔著一摞琴譜,窗戶那里擺了架古箏,隊長當時主動選的最小的一間,還是上下床。不過路遠也喜歡睡上下鋪,他覺得上鋪高高的很舒服。他不知道怎么介紹,所以顯得很沉默。裴聽頌被他帶出房間,領到客廳和開放式廚房轉了一圈,干巴巴說,“大概是這樣。”誰知裴聽頌卻靠在廚房的流理臺,“你的呢?”方覺夏緩慢地眨了下眼,然后像是默認那樣轉身,帶他去到自己的房間。總歸是住到一起了,今天不看,明天也要看。裴聽頌覺得有趣,他原以為他會拒絕,畢竟他總是在拒絕,但現在竟然這么容易就同意讓他闖進私人領域。今天的方覺夏顯得格外好欺負。可那個穿著家居服的家伙也只是打開門,自己都不進去,站在外面客套地介紹了一下,“這間。”裴聽頌才不會錯過這種可以侵犯他領地的時機,他二話不說邁步進去,害得方覺夏失去主動權,只能跟在他后頭。這間房比他想象中更加涇渭分明,中間的一排衣柜將兩邊隔開,朝門口的區域充滿了各式各樣的飾品,床品是小黃人,床上還擺著一排小黃人玩偶。凌一是出了名的小黃人愛好者。裴聽頌往里走,朝里的區域像是另一極。很空,全部家具也只有連體的原木色書架書桌,兩三個淺灰色矮柜和一張床。墨藍色的床上是疊成方塊狀的被子,干凈得一絲不茍。他在心里搜羅了一遍形容詞,但發現最合適的描述其實就是他本人。這一切都很方覺夏。“我房里沒什么可看的。”他感覺到方覺夏的語氣開始出現輕微的自我防衛了。裴聽頌忍不住勾起嘴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