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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了粉身碎骨的悲慘命運。那照片里的裝修風格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整個畫面陰郁、沉悶,好像透不進一絲光,哪里像個賣美食的鋪子,分明是諸多影視題材里鬼宅、兇殺現場一類的地方。還透著一股nongnong的……中二風。姜知味咽了口唾沫,強行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急匆匆地敲字回:【等一等,你這給我看的是成品圖?已經裝修好的效果?】寵物丟了生無可戀:【是啊,我的人效率很高的】姜汁兒:【你……】寵物丟了生無可戀:【怎么了?有哪里不滿意嗎?】姜知味心說就沒有滿意的地方,在“觸怒土豪”和“接受現狀”之間掙扎三秒,還是果斷問:【我能申請重新裝修嗎?】寵物丟了生無可戀:【為什么?】姜知味本來想跟他說“我開店又不是賣人rou的”,可打到一半又全刪了:【這樣吧,你先讓你的人停一停,我這邊很快就辦完事了,等我回去再繼續,可以嗎?】寵物丟了生無可戀:【好。】姜知味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趕緊捅了捅季深,后者看過圖片以后表情也非常精彩:“他是想把那里改造成恐怖片現場嗎?”姜知味一聳肩。季深沉思了一下:“不如這樣,我們分頭行動,你先回深城去弄那個店的事,我跟安楠去拿東西——墓地這種地方陰氣重,你還是能別去就別去了,等我把這邊處理好就過去找你。”姜知味心說他現在一個鬼差,天天跟鬼打交道,居然還怕陰氣重?他想了想說:“可是你還有錢嗎?夠坐地鐵回來嗎?要不我把我的分給你點。”他說著打開app,從自己的余額里給對方轉了六十萬冥幣,加上之前剩的二十萬,剛好還夠一張車票錢。隨即他又給季深轉去三百塊人民幣以備不時之需——轉完后他自己這邊也就剩下差不多的錢了。真是賺錢一時爽,花錢火葬場。姜知味默默嘆了口氣,沉痛祭奠自己逝去的鈔票。由于無法征得安楠父母的同意,季深雖身為鬼差,也不好明目張膽去開人家的墓,只好選擇夜里悄悄潛入,偷了東西就走。于是他索性等到地鐵4號專線開始運行,把姜知味送上車,又在他額頭吻了吻,按一把他腰間的刀,低聲說:“你自己小心。”“知道,”姜知味無奈一笑,“放心,他們不敢動我——你走吧?”季深點點頭,一直待到車門緩緩關閉,這才帶著安楠轉身離開。姜知味獨自在車廂里待著,抱著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或許是他身上沒攜帶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其他車廂的鬼差并沒有再對他虎視眈眈。小鬼趴在他衣兜里睡覺,他掏出手機刷微博,D站的私信又彈了出來。寵物丟了生無可戀:【我在地鐵門口等你】姜知味一愣,心說這人是不是對他關注過頭了?正準備回一條“你不用這么照顧我吧”,對方卻發:【小心一點,有人盯上你了】第20章第一次出鞘姜汁兒:【?】寵物丟了生無可戀:【之前跟你說過,D站男主播離奇失蹤的事,等見面我們再詳細聊,你下車的時候小心就對了】姜知味琢磨了一番他的話,心說深城這地方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前只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尚且了解不到這些事,現在想想……人間那么多失蹤案查不到結果,是不是有一部分真是因為靈異事件?他雖然是個半吊子鬼差,可到底是鬼差,對靈異事件沒什么敬畏,因此沒對土豪的話太上心。他獨自坐在地鐵里——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更容易靜下心來,腦中劃過這段時間經歷的種種,總感覺處處都透著奇怪。首先說地府布置的那個任務,接引八十一個生魂,他現在也沒看到一個,安楠和包子鋪的幾只鬼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魂”,根本不符合任務要求。可季深——也就是簡隨并沒有著急帶他去找生魂,他實在好奇兩個月內自己究竟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再說杜禹帆,他偶爾聽他們聊起的時候,知道簡隨應該是跟這人有仇,具體什么仇無非是娛樂圈的那些事,姜知味素來對簡隨圈子里的人興趣不高,關注得也很少。但問題關鍵在于,以他對簡隨的了解,他絕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能讓他記恨到這種程度,只有一種可能。這個杜禹帆觸了簡隨的逆鱗——也就是姜知味本人。根源八成還是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姜知味心力交瘁地嘆口氣,還是回想不起來關于車禍的任何信息,腦袋反而隱隱地疼起來。他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非常懷疑自己撞到頭撞成了個傻子。地鐵平穩且安靜地運行,姜知味單手按著放在座位上的刀,手指一下一下地扣著刀身。忽然他將那刀拿到身前,右手握住刀柄,將其緩緩從鞘中抽出。唐刀出鞘的瞬間,一道逼人的鋒芒自刀刃上迸射開來,人的視線往上輕輕一碰便能被斬成兩半。唐刀沒有弧度,刀刃筆直,那道鋒芒也筆直。姜知味學刀學得不精,三年過去,怎么走招差不多忘干凈了,只好隨意游走幾下,刀刃割裂空氣,擦出殘影。他滿意地回刀入鞘,心說:“這刀用來砍整扇的排骨一定好用。”他腦子里正幻想著那場景,并沒有留意到其他車廂的乘客全部用驚恐無比的眼神盯著他瞧。一個多小時以后,他在萬眾矚目中走下地鐵,他剛剛呼吸了一口并不怎么新鮮的深城地鐵站的空氣,忽覺身邊刮過一陣陰風。像是最初遇到安楠的那樣,風里夾雜著一絲腥氣。姜知味眉頭一蹙,手已經本能地按在了刀上,深夜的地鐵站光線不足,他也無法看清周圍有什么,地鐵把他放下便已開走,等于截斷了他的退路。他往四下看了看,沒看到人也沒看到鬼,只有陰風不斷掃過他的腳腕,好像在阻攔他的腳步。姜知味不為所動,急著去看那個被土豪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包子鋪,再往前走出兩步,眼前突然一黑——有東西朝他撲了過來。他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手里的刀“鏘”一聲出鞘,刀刃向前這么一掃,也不知劃到了什么,就聽一聲嗚咽似的悲鳴,眼前的漆黑驟然散去,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后發制人地飄散出來。像是在停水三天的公共廁所就著榴蓮煮螺螄粉,中途還開了一盒鯡魚罐頭。姜知味只聞了味兒,就感覺一陣反胃,差點吐出來。他覺得很有必要給自己的舊微博名加個備注——“臭味除外”。他艱難地克制住翻江倒海的吐意,覺得此生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