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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他不能開。他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如果這些學(xué)生現(xiàn)在離開書院,下了山……“先生,救救我們,我不想死啊!我好難受……”尚有神智的一些學(xué)生開始此起彼伏地叫喊起來。他們要離開這里,他們要下山,他們想活下去。文吾想大聲告訴他們:不要被這些家伙騙了。這些毒恐怕早就深入骨髓之中,甚至可能有傳染性,更何況一旦失去神智很可能會和田彬彬一樣開始傷人。可是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呢?文吾只覺得自己的頭如同被切割成了兩半一樣,劇烈地疼痛起來。他的學(xué)生在求救。可他在“徐先生”反復(fù)的逼問下,只能一次次回復(fù)著:不能開。……不能開!“徐先生”笑道:“真狠心啊。學(xué)生們最崇拜的先生如此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還不愿意安排生病的學(xué)生離院診治。”他的話似乎激起了什么新的波浪。一個學(xué)生朝文吾撲了過去——“文吾……!你個見死不救的……你不得好死!”文吾不得不后退了兩步,他看著地上的學(xué)生,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文吾!我若是死在這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倒是沒事……”“我要離開……”“救我……”“不得好死!”“文吾……!文吾……!”一聲聲叫喊化成一句句詛咒,凄厲而狠絕,徹底撕破了他表面的高傲,并且不斷地砸向了他。他忽然感到后悔。如果許多年前的那一日,在落云山上他不曾幫助過蓮華,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糾葛了。他曾是眾學(xué)生心中最尊崇的文吾先生,可是從今往后,文翰書院再沒有什么文吾了。原本靜謐的文翰書院,此刻化為了人間煉獄。……雨點如萬條銀絲從夜空中飄了下來。慢慢地,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了起來。不知是這夜雨太過朦朧,還是終究濕潤了眼眶。“轟隆隆——”伴隨著這一道道雷聲,落雨山的山體又將發(fā)生一次崩塌,這次卻是向著書院的方向——自書院中走出來幾道人影。“徐先生”慢慢地走在最后面,掏出了許久未碰的酒葫蘆,往嘴里灌了灌。“她呢?”這時候一道十分清亮的聲音響起,與往日的勾人黏膩感完全不同。喝酒的“徐先生”看向走過來的這個扮作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人,回道:“西南那邊還有尾巴要掃。”“哦。”年輕人舔了舔手中匕首上沾著的血,笑起來格外嫵媚。“衙門的人呢?”年輕人悠然道:“殺光了。”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唯獨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未染塵埃的素凈模樣,并未言語。手中一串玉石制成的佛珠在雨水的滋潤下更顯得晶瑩剔透。他伸出一只手來接住了路過的雨點。佛不渡我,我自渡人。一陣靜默之后。和尚忽然看向了夜空,溫潤的面容上勾出一道極淺的笑來。“……我回來了,云煙。”……山體崩塌的那一刻。有個地字院學(xué)生已經(jīng)倒在了一間宿舍門前。死前他曾經(jīng)瘋狂地拍著門板,像是要叫什么人。如今,嘴邊是吐盡了的毒血。手邊是掉落在地上的一截紅繩。上面還有個極精巧的小鈴鐺。作者有話要說: 書院篇,完第57章重返仙界此番歸來,仙界的夜竟?jié)u漸有些涼了。溫染接到西王母的急令便和白哲迅速回了仙界,片刻不敢耽擱。回到內(nèi)庭時也是深夜,整個內(nèi)庭靜悄悄,但是不時還是會走過一些負(fù)責(zé)巡邏的天兵。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內(nèi)庭似乎加強了戒備。此時的月老閣中,等待已久的清風(fēng)終于迎接回了小少爺,一時情緒激動。一個人看大門著實無趣得很。溫染來不及跟他許久,便先問起了內(nèi)庭守衛(wèi)的事。清風(fēng)也不太了解情況的樣子,只說好像是西王母那邊的調(diào)令,守衛(wèi)增了不少。見從清風(fēng)這里撈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溫染只好作罷。正好一路趕回,他也累了,便拉了拉白哲的衣袖,準(zhǔn)備去睡覺。然而拉過了,卻見白哲低頭看了看他,眼神中的意味不明,但還是跟著他走了。等到進了自己房間,溫染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不是在書院的宿舍了,干嘛還要拉著白哲一道睡覺呢?想到這里,溫染心里一陣尷尬,屋里亮通通的燈火根本無法遮掩他此刻面上的緋紅。溫染欲言又止地盯著白哲,自己把人家拉過來了,怎么的,現(xiàn)在還得把人家趕出去嗎?“睡,睡覺了,你還待在這里干嘛?”溫染腦子一懵,來了這么一句。“……”白哲難得流露出一絲無奈,“不是你拉我進來的嗎?溫染干脆強行轉(zhuǎn)了話題:“……我覺得這個調(diào)令有些奇怪,明天我要去找一趟天帝。”白哲也不戳穿他,只淡淡回了個“好”。“那你去幫我還畫。”溫染趕緊道。“好。”溫染這一串話說完了,忽然覺得自家徒弟比起最初的時候愈發(fā)乖順了。莫非是他的錯覺?一番對話下來,溫染竟然隱隱覺得白哲好像在寵自己。夜依然靜謐。只是有些涼。溫染干巴巴道:“我要睡覺了。”可是他好像有點想念和白哲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了。倆人干站了半天,就在溫染打算放棄了的時候,屋子里的燈忽然被誰熄滅了。面前白哲俊逸冷冽的面容瞬間沒入了黑暗之中。然而下一刻,溫染就感受到了腰間承受的一道力。有誰扣住了他的腰身,將他直接打橫抱起,溫染下意識地雙手勾住了對方的后頸。幾步之后,身下便是熟悉而松軟的床褥。和書院宿舍里的那板床完全不一樣了。只顧著回想的溫染,卻忘記了松開自己勾住對方的手。白哲便無法起身,只得半壓在溫染身上。“你,你干嘛?”干嘛突然抱我。明明每次都是他自己的問題,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反過來去“質(zhì)問”白哲。“你對著我說要睡覺。”白哲簡單地答了一句,語氣云淡風(fēng)輕。所以就把你抱過來了。而這些事,是他上輩子絕對不可能去做的。偏偏此刻他就是甘之如飴地把對方抱了起來,還體貼地送到了床上。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