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縱然這里是天上地下最陰暗的角落之一,太陽卻依舊會每日在這里升起和落下。可即便身上被日光所溫暖,心中卻始終涼薄。那些時日他常常帶著一身傷,獨自坐在此處,遠遠望著那夕陽終于落下。思緒回到現在,白哲轉過頭看向了在他身后兀自忙活著的溫染。溫染翻出了一大堆藥瓶,把它們通通堆在了床上,正在冥思苦想。他雖然會生病,可沒怎么受過傷啊!一時還真不知道該用哪個藥好。“該用哪個啊……?”溫染終于還是一臉茫然地抬頭看向自家徒弟,宛如一個傻子。徒弟比他靠譜多了,問他總不會錯。然而就在他抬眼的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徒弟微微勾起的嘴角。“……徒弟,你笑了?”溫染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白哲聞言,也是微微一愣,嘴角的弧度隨即回復了最正常的狀態。【徒弟魔格增進十格。】許久未有聲響的系統竟然在此時忽然響了起來。溫染:???“你的魔格怎么又漲了啊?”溫染嚇得差點把手里的藥瓶當場丟了出去。相較之下,白哲本人倒是淡定得多,他低頭審視了下自己身上的魔氣。果然有魔氣在翻涌。“我也不知。”白哲對原因也只是有隱約的猜測,并不算完全篤定,倒也不算說謊,“月老閣的魔氣并不是我。”他的魔氣雖然漸有增長之勢,但卻不會隨意外泄,畢竟有他和天帝雙管齊下的偽裝之法,這一點他很確定。目前看雖不至暴露身份,可一直這樣沖撞,卻也著實有些頭疼。聽到徒弟這樣的回復,溫染反而放心了許多,不是他就好,他之前還頗有些心虛。“可是,總不能放任下去啊——”溫染想起這個就覺得發愁,好好的徒弟可不能真往魔道發展啊。白哲眸光閃動了一瞬。氣氛一時陷入了停滯。溫染猛然想了他發燒的那一日,他是如何壓制白哲的魔氣的。低頭糾結了一小會兒,溫染突然悶聲道:“……你看看該用哪個藥呀?”白哲垂眸看了一眼,很快就拿起了一個瓶子給他。溫染打開聞了聞,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便急著給徒弟上藥。白哲的后背肌rou線條是極漂亮的,看起來結實而勻稱,肌rou下面蘊藏著驚人的能量。小心地上過藥后,溫染總算松了口氣。“先別急著穿衣服啊。”溫染溫吞吞地叮囑了一句。白哲聞言,轉過身來朝向溫染,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溫染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忽然就貼了過去。看著徑直往自己懷里鉆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白哲開口道:“你……”“你受傷了就不要張嘴!”溫染悶著腦袋道。白哲:“……”難道后背受傷和嘴有什么關系?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來自溫染的仙氣。在溫染看不到的視野中,二者的氣息又在相互纏繞。白哲伸出一只手來,輕輕抱住了對方的腰身。“其實,比起這樣,還有更快的方法。”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第12章仙鐐庭03內庭的暗月宮是距離月亮最近的地方。當然這只是看起來。即便是天上的仙君,也難以觸碰到可望不可即的月亮。如果選擇的角度巧妙的話,倒是可以假裝自己坐在月亮之上。此刻站在暗月宮的窗邊,抬起頭,夜空中尚有幾顆零丁的星星,還有一層淡淡的云,使得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顯得更加迷蒙。卯月在一旁看了一陣書,卻始終心神不寧,這才放下書卷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景色。悄然守在一旁許久的鶴鳴終于找到了機會和主上說話。“主上,您可是還在思慮月老閣的魔氣一事?”卯月靜靜望著窗外,過了半晌才回道:“你在仙鐐庭處理后續事務時,我去了一趟元和殿。”“去找天帝?”鶴鳴問道。“天帝連夜去了西王母宮。”鶴鳴聽了不由大驚,西王母已經歸隱許久,天帝為何這時候連夜去找她?“你也覺得奇怪吧?”卯月忽然笑道,只是目光依舊透著寒意,“也許是想躲我也不一定。”天帝恐怕不想把此事挖得過深。“罷了,都快天亮了,我書也看不下去了,都回去休息吧。”卯月轉身要去書柜那里放書。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本慣常去讀的野史雜記。“我來吧。”鶴鳴當即過去要接手。鶴鳴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這本書,按主上的性格他應該對這些野史軼聞沒什么興趣太對,可是偏偏對這本情有獨鐘。卯月也沒太在意,便轉交給了他。“主上已經將此書看了不知多少遍,為何今日又翻起了它?”他忍不住問道。卯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看的不是書,是人。”“人?”鶴鳴自然知曉對方說的人并不一定是指人界之人。“這本書里記載著當年魔界白淵破天之后的故事。”卯月說到此處,又情不自禁地靠近了窗外的明月,“很多年前,曾經有一個人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救魔界于生死存亡之際——”鶴鳴面色變得急切,“主上慎言!”當年的事,仙界眾仙大多以此為恥,因而提的也少了些。“無妨。”卯月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并不是要評定當年誰對誰錯,只是對他這樣一個英雄的結局感到惋惜。如果他還在——”鶴鳴見卯月越說越大膽,當即單膝跪地阻攔道:“主上,夜深了,您該休息了。”卯月卻無動于衷:“成大事者,自當不拘小節,他孤傲一世,卻唯獨斷在了親情之上。”注定親情涼薄。鶴鳴在邊上干著急,所幸卯月說完這段話終于不再繼續“大逆不道”了。“不說了,休息吧。”卯月久久地注視著窗外皎潔的月亮。……翌日清晨。月老閣里靜悄悄。一般都會早早起來打掃庭院的童子清風這會兒正躡手躡腳地扒著門縫。說來奇怪,他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把院子里的假山徹底修復好了,本想順路去跟溫染報告一聲,順便和他說說不要讓白哲再破壞院子的事,結果他敲了半天,居然無人回應。清風心里還納悶呢:他出去了?總不能起得比他還早吧?回憶了昨晚最后見到溫染的情景,當時他好像是在白哲房里照顧白哲。難道……?于是就出現了剛才那一幕,清風扒著白哲房間的門縫小心地往里偷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