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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系統還是能夠正常使用的。然后,得到了容遠幫助的村民們自然不需要再忍受月狼族的奴役。他們在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從原來生活的村子中消失,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地集體轉移到了這個藏匿飛船的山谷。狼騎兵數次在周圍搜索,但卻沒有任何發現,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而這件事,也只是作為一樁奇聞異事在小范圍內流傳開來,但絕大多數人都更愿意相信那些村民是被狼騎兵給秘密處決了。就連狼騎兵們自己,都把調查的方向轉移到是誰做了這種事而不是那些村民去哪兒了。再后來,狼騎兵們漸漸懷疑可能是月狼族皇族的某位子弟肆無忌憚地殺害了那些可憐的村民,便體察上意,將荒廢的村子付之一炬,然后提交了份類似于“盜匪屠村”一類推卸責任的報告,這件事就這么徹底過去了。而小小的山谷中,一群拿慣了鋤頭和鏟子的人正滿頭大汗地學習著他們從未接觸過的文字語言、數學計算、戰斗技巧、機甲駕駛、能量轉換公式、物質的構成和解析………………容遠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已經沒有太多的動搖和情緒。他在這個星球生活了十年左右,主要教導其央等人的,是各種自保和戰斗的方法。那時這個星球上的人類已經脫離文明社會太長時間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連兩位數以上的加減法都不了解,對天舟上那些超越了他們理解水平的知識更是難以掌握。因此,理論知識的學習,只要還是集中在那些年齡小、接受能力也更強的孩子身上。這其中著實有幾個聰明得讓容遠都感到驚嘆的孩子,卡桑來的次子卡倫比和其央的兒子其旦更是逐漸展現出驚人的天賦。這兩人一個有著超高的智商和近乎過目不忘的能力,極其擅長戰略布局;另一個則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總能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看法。幾乎所有人都把對人類未來的希望放在他們二人身上,就連容遠心里也是這么認為的。但認真說起來,對這個地方,容遠其實并沒有多少感情。那十年,可以說是他默默舔舐傷口的一段時間。失去戰友,失去,甚至失去了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豌豆,巨大的悲傷、悔恨、愧疚幾乎將他完全淹沒,讓他對外界的感受降到了最低點。他也懶得去改變什么,教導這個村子里的孩子,只是下意識地找點事情做,讓自己不至于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十年后,以卡倫比和其旦為首的最聰明的幾個孩子雖然距離完全掌握天舟上的知識還很遙遠,但至少他們已經能看懂其中的基礎性內容,剩下的依靠自學也能漸漸理解。而容遠也掌握了空間的能力,有了重回星際聯盟的可能,便準備離開。原本,容遠離開后,藏在山谷里的人們可能還需要少則七八年、多則二三十年的時間才會走出去,為了人類的生死存亡與鐘吾星土著展開漫長而壯烈的戰斗。但隨后發生的一件事,提前宣告了鐘吾星最強大的種族之一——月狼族的覆亡。第107章他拼命的奔跑著,樹枝和荊棘在他的身上腿上劃過,留下了無數的傷痕,可能會引來更多的獵食者,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身后吱吱吱的叫聲越來越近,他似乎能感覺到那尖利的牙齒已經碰到了脖子后面的皮膚。他用力的擺動著雙臂,但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越來越僵硬,他感覺到雙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樣,只是機械地擺動著,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像是用盡最后的力氣抽動的風箱。但他不能停下來,哪怕他的速度只是稍微慢上一點,等著他的就是被撕碎分尸的下場。但那奪命的、仿佛要刺穿顱骨的聲音依然越來越近,幾道灰色的影子像風一樣從樹叢間掠過,充滿殺氣的紅色眼睛緊緊的盯著前面那踉踉蹌蹌的瘦弱身影。以它們的速度,其實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能追上那個人,但天性中的謹慎、膽小和某種喜歡戲弄獵物的嗜好,讓它們依然只是不離不棄的跟在男人背后。等到男人停下來的時候,就是這場狩獵游戲結束的時候。到那時,它們的牙齒會刺入柔軟的皮rou,喉嚨中會嘗到甜美的血,這個是它們一生中很難得的體驗――因為眼前的這種生物,是極少數的、連它們這種弱小的雜食性動物也能親手獵殺的活物。人類在這個星球的生存為什么那么艱難?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誰也打不過。此時追在男人身后的這三道灰色的影子,是一種叫做石鼠的小動物。對于這顆星球的其他生物來說,它們只是一種味道鮮美但連塞牙縫都嫌小、因為繁殖能力強才勉強生存下來的弱小種族而已。但對于人類而言,他們只有成群結隊的結合在一起,依靠村落的保護和奴隸主的威名才能避免被這些小東西屠殺的命運。若是在野外單獨遇上,哪怕是數人的小隊,最終也會被這些家伙啃食的尸骨無存。此時此刻,正在石鼠的口下拼命逃生的這個男人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僅僅不到兩百年的時間以后,人類會將這些灰色的小東西近乎屠殺殆盡,除了荒無人煙的原野上偶爾會看到它們的身影以外,人類只有在動物園中才能看到這些小家伙賣萌的樣子了。當然,彼時的人類也是完全想象不出,此時的人看到這些外表萌萌噠的小家伙以后,內心是如何的恐懼和絕望。男人自知已經絕無幸理,但內心對于死亡的巨大恐懼還是讓他不停的奔跑著,沙沙沙的聲音讓他背后寒毛倒豎。他大張著嘴,用力的擺動著雙臂,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跑了多久,最終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完了,要死了!”男人心中悲鳴一聲,雙手劃拉著要站起來,卻只是讓身體徒勞的顫動了一下,如同一只可悲的蠕蟲。他眼前發黑,耳邊如重鼓雷鳴,極度的缺氧讓他的意識都一陣陣的模糊,差點兒就直接一命嗚呼了。過了好久,他才朦朧的意識到,自己居然還活著。男人瑟瑟發抖著,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生怕直接看到一雙充滿戲謔的紅色眼睛。但沒有,眼前什么也沒有。那緊追不舍的獵食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眼前是一片柔軟的、如同綠毯一般的草原,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歌聲,清亮悅耳,甜美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