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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會親自帶孩子,但可以安排可靠的人照顧他們,教導他們,給他們提供起碼中上水平的生活環境和教育條件。然而現在,容遠不會主動這樣做。經歷了許多事,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很多時候,你認為對別人好的不一定是真的對他好,你認為對別人壞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對他壞。把自己的意愿強加給別人——不管是哪種形式——都不是一件好事。這世界上,有許多人生活清貧甚至三餐不繼,但他們很容易就感受到發自內心的快樂;有人富有四??梢暂p易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卻永遠處于一種饑渴、抑郁的情緒中,永遠也不會滿足,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所以盡管容遠知道這兩個月狼族的孩子在荒原的生活十分艱辛,卻也沒有堅持帶他們離開,甚至沒有做更多的說服。不管怎樣,他會尊重月威的選擇。但如果,月威帶著阿夏追上來了,想要跟他離開,那么這也是他的一種選擇。如果他這樣做了,容遠就會把他們帶入到另一種更加文明、秩序、安全的生活中。盡管現如今的人類社會對于異族有著種種苛刻的限制,但以容遠的能量,庇護這樣的兩個小孩子也沒什么難度。最終,直到容遠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地平線,月威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容遠一步邁出,世界破碎又重組。他站在半山腰上,綠油油的草幾乎淹沒他的膝蓋,四下里傳來許多蟲鳴鳥叫的聲音。一只兔子被容遠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倏地一下跳進草叢不見了。眼前是一個面積并不算很大的山谷,谷底是一個比較平坦的斜面,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只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曲曲折折通向外界,十分隱蔽。山谷中,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熟透了的果子掛滿枝頭,林葉間藏著一些探頭探腦的小動物,看上去無害又溫馴,清澈的溪水擊打著乳白色的鵝卵石,發出悅耳的聲音。但是,并沒有半點人煙。容遠順著山坡慢慢走下來,將眼前所見的景象與記憶中的畫面一點點對應。找到了。一塊倒在地上的白色石碑,上面纏滿了爬藤植物,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以這塊石碑為坐標,昔日建在這里的那個小小的村莊宛如再次浮現在眼前。曾經窗明幾凈的高大房屋,如今只剩下不足兩尺高的矮墻和土堆;桌椅板凳、床柜梁柱全都看不到蹤影,只是偶爾腳下會踩到一兩截蟲吃蟻蛀后松軟**的朽木;有時能在草叢間看到一點閃光,那是來自陶瓷瓦罐的碎片。往事如潮水涌來。…………鐘吾星歷二百七十三年前。從廣場上發生沖突開始,容遠就一直關注著。他本要救下那個嬰兒,但在出手的前一刻看到其央沖了上去,因此按捺不動。當雙方即將發生戰斗的時候,容遠果斷出手制止了。狼騎兵們冷笑著拔刀,寒光尚未出鞘,一行人忽然身體晃了晃,同一時間內全部栽倒在地。村人們驚疑不定。而以其央為首的數人卻在一愣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眼中爆發出明亮的光彩。他看到了森林邊緣,站在一棵樹下的容遠。其央在村子里很有威信,他很快就安撫了眾人的情緒,讓其他人把昏迷的狼騎兵們綁起來,讓村人們安靜等待。然后,他帶著幾人走向容遠,跪倒,大禮參拜。“不必如此?!比葸h淡淡地道:“你們也曾幫過我?!?/br>其央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這位大人,我……我們有一事相求?!?/br>“哦?”容遠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冷淡的弧度:“說說看——你想要什么?”察覺到容遠的冷漠,跟在其央身后的人有些不安,忍不住挪了挪身體,對視一眼。面前的男人非同尋常,這一點知道他存在的幾個人早有共識。但他到底有多么厲害?能不能對付得了強大的狼騎兵戰隊?能不能給他們的村子帶來一線出路?這一點,眾人其實并不確定。甚至,更進一步的——他到底來自哪里?他的能力從何而來?他為什么能和這個世界其他人類的處境不一樣?他背后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他流落到這個村子附近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對于這些,他們也是一無所知。不是他們不想知道,而是其央嚴厲禁止其他人去探尋這些,他很清楚,即使這些問題都刨根究底地問清楚了,但一來他們沒有分辨容遠是否在說謊的能力,二來知道答案對他們的處境沒有半點幫助,反而可能會與容遠交惡。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雖然環境限制了他的學識和能力,但他依然具有十分卓越的眼光和更加遠大的抱負。如果他們真的去追究容遠的底細,毫無疑問會讓人反感。那么容遠可能只是暗中幫他們一把就離開,而不是站在這里問——“你想要什么”。他的態度很隨意,但卻包含著強大的自信,仿佛不管其央等人所求為何,他都能幫助他們實現。幾人隱隱有些激動。當初收留這個不知從何而來、身上沒有任何奴隸標記的人類時,其央等人只是出于物傷其類的同情心。但當他們發現容遠的不普通之后,要說沒有其他的想法,那才是騙人的。之前的這些日子里,幾人就曾經聚在一起反復討論過,如果容遠提出要回報他們(其央不允許他們主動去索要回報),那么他們提出什么要求才最為有利。有人希望能將長久以來壓迫他們的月狼族屠殺殆盡。不說別的,單只當初在地窖中容遠表現出來的能改變狼騎兵所見之物的能力,在戰斗中就能起到難以想象的巨大作用;有人比較保守,只希望能夠吃飽喝足就很好了,只要能讓月狼族不再隨便殺人,他們就算是繼續為月狼族種地也沒什么;有人看容遠的衣著氣度,幻想著他來自某個美好得像天國一樣的地方,期望著或許他愿意帶著他們一起去往那樣的地方;還有其他人提出的種種異想天開的想法,眾人爭論了好幾天,始終難以決斷。但當最后其央說出自己的想法時,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細思一番后,發現這才是對他們最好、也最現實的方案。如果容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