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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下鼻子,道:“其實……殿下并沒有接受我的心意。但我想……只要能留在她身邊,看著她幸福快樂,對我來說就足夠了。”他頓了頓,又看著容遠,誠懇地道:“對不起,船長。我……不能跟你們一塊去了。”終于說出這句話,他心中驀地涌上一股遺憾和哀傷,眼圈也跟著紅了。“沒關(guān)系,你能找到歸屬,我們都為你感到高興。”容遠笑道:“一起下去吧,今晚大家給你準備了餞別宴。”伊斯力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轉(zhuǎn)身時,偷偷抹了下眼睛。第二天,印著紅色飛鳥的飛船騰空而起,不多時就從視野中完全消失。伊斯力知道,此次分開,或許便是永別。但看到同樣前來送行、在飛船離開后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賽琳達,他心中又多了一抹柔情和憐惜。【別哭了。】當他把外套披在賽琳達背上時,他在心中暗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在你身邊。此生此世,我將會一直為你而戰(zhàn)。】再次收到飛炎隊的消息,是五年以后。伊斯力已經(jīng)穿上了帝國的軍裝,擁有了中尉的軍銜,在一艘戰(zhàn)列艦上服役。他剛剛在模擬倉結(jié)束了機甲訓(xùn)練,走出來的時候渾身都被汗?jié)裢噶耍粗氄荐楊^的成績,伊斯力微微一笑,暗中感覺十分驕傲。好幾個人走過來,捶著肩膀,嚷嚷著要伊斯力下次休息的時候請客。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去食堂吃飯,伊斯力端著餐盤正走向自己的座位的時候,聽到顯示屏中的美女主持人播報了一則新聞:“星網(wǎng)時間,今日上午十點二十三分,老鷹星云內(nèi)發(fā)生超新星爆發(fā)。截止目前為止,爆炸的沖擊波已經(jīng)摧毀了大約兩千顆恒星,其中大部分集中在創(chuàng)生之柱附近。預(yù)計此次爆炸的沖擊將涵蓋三百光年左右的星域,范圍內(nèi)的宜居星已經(jīng)開始組織人員緊急撤離……據(jù)悉,銀河系上一次的超新星爆發(fā)是在四十四年前,星際災(zāi)難研究所預(yù)測的下一次爆發(fā)時間是在三年以后。研究所發(fā)言人尤天博士表示,此次超新星爆發(fā)時間提前的原因尚不清楚……”薄薄的顯示屏上,不斷地閃過各種畫面:鷹狀的星云內(nèi),一瞬間爆發(fā)的強烈白光,快鏡頭下無數(shù)被摧毀的恒星,動蕩不休的云霧被撕裂,巨大的云柱支離破碎,太空港內(nèi),無數(shù)人攜家?guī)Э凇}皇失措地奔向飛船,一艘艘巨大的飛船駛向太空。“哐當”一聲,餐盤落地,伊斯力呆呆地望著那不斷變化的畫面,一瞬間渾身發(fā)冷,什么也看不到聽不到,腦海中只有一閃而過的畫面那只熟悉的紅色飛鳥。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獨自存活,就是一種恥辱,一種罪過。他恨不得一起死了。………………………………………………………………………………后來,伊斯力聽說容遠回到了蘭蒂亞,卻一直沒有勇氣去見他。于是他就屢次申請去帝國最危險的星域,跟星盜作戰(zhàn),跟敵國作戰(zhàn),鎮(zhèn)壓叛亂,到帝國邊緣開采礦石,探索未知的地帶,一次次地拖延著,等他驚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整整九十年沒有見過面了。這一次,也是因為賽琳達再也受不了伊斯力的逃避和他越來越深的愧疚,于是這位公主殿下隱瞞了容遠就在這里的消息,直接把伊斯力派了過來,等他到達獄星的時候才告訴他詳情。星網(wǎng)的直播畫面中,屏蔽了有關(guān)容遠的所有信息,包括長相、聲音和其他人交談中涉及的內(nèi)容。站在容遠的門外,伊斯力就忍不住想:他變成了什么模樣?他會說什么?他會怎么看他?想著想著,他就越來越膽怯,就在他忍不住退了一步,將要落荒而逃的時候……門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是件痛苦的事,但我有兩個樂趣。一個是你們說:“啊啊啊,為什么卡在這兒?”另一個是,你們?yōu)榱俗约耗X補的劇情爭得面紅耳赤,酸得抓心撓肺。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44章一切都恍如昨日。容遠靠在窗前,手執(zhí)一本書卻并沒有看,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柔和如春風(fēng)拂面,那一絲隱隱的寂寥卻讓人心碎。看上去,他好像并沒有變,依然是當初那俊美無儔的模樣,乍然看去好像才二十出頭。但仔細一看,又好像什么都變了。窗外的光將屋內(nèi)照得十分明亮,容遠就站在光線的邊緣,他的皮膚都好像被映得發(fā)出瑩瑩的光。光柱中,可以看到細小的灰塵浮浮沉沉,那樣寧靜,甚至給人一種溫馨的錯覺。伊斯力站在門外,走廊里有些昏暗,連帶著空氣也好像有些陰冷。光與暗的界線那樣明顯,就好像他們身處在兩個世界。他怔怔地站在門口,一時間,竟不敢踏進去,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好像只要呼出的氣大一點,就會把眼前的一切都像霧氣一樣吹散了。容遠勾了勾唇角,露出個笑的模樣,輕聲嘆道:“這么多年不見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喜歡欺負他?”聽到前一句伊斯力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然后又聽到下一句話,抬眼看到窗外白樂扶著腰一瘸一拐艱難地挪到大門邊,一個士兵忙拿著治療儀跑到他身邊伸手扶住,不由氣道:“我早就說他不安好心,你還總愛把他留在身邊。”容遠道:“以他的本事,也惹不出什么大亂子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看著他嘛!”房間內(nèi)突然就安靜了一瞬。這樣的對話,在過去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白樂根本就不是一塊當臥底的料,剛開始的時候還隱藏得好些,時間一長就破綻百出,幾乎把“我正在打壞主意”這幾個字掛在臉上。伊斯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直想把白樂抓起來抓起來審問清楚,至少也要把他趕出去。但容遠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沒有同意。伊斯力懷疑容遠早就知道白樂的來意,卻一直沒有告訴他們,只是看他們每日爭吵的樣子取樂。其實到后來,伊斯力已經(jīng)懶得再欺負白樂了,一來是因為他覺得這家伙實在是蠢得讓人同情,被壞心眼的容遠輕輕巧巧就耍的找不著北;二來也是因為白樂以這種特殊的姿勢漸漸融入了飛炎隊,看上去甚至已經(jīng)把他的本意給忘了,照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成為隊里的一員。當初的伊斯力,也是差不多用了七年的時間才終于得到容遠的認可,正式加入了飛炎隊。所以有時候伊斯力會跳出來找白樂的麻煩,其實只是因為看到容遠在附近。他的這點小心思,除了容遠和白樂兩人外,其他人多少都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