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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背著身倒在地上,厚厚的外套上全是血跡,‘裝備’也已經(jīng)損壞了。科科跪在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脖子——已經(jīng)涼透了。‘這沒什么,我只不過是比他運氣好了一點而已’科科心想,他不再猶豫,從少年的身上搜走了所有還用得上的物品,包括那件破舊的厚外套,抬起沉重的步子朝‘樂土’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黑暗吞噬了同伴的身體,歌聲一路蔓延開來。此時他還不知道,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正要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作者有話要說:手機殘余電量:75%第20章水與廢土之國(二)夜幕降臨,深夜的城市像是一只蟄伏的巨獸,零星飄起的火光與青煙,乘著夜風(fēng)扶搖直上,帶出些許煙火味道。“老板,麻煩再來50串脆骨、50串牛rou、50串蜜汁烤翅、20串腰花,不要辣!哦,再加兩瓶啤酒。”長手長腿的尼德,縮在小小的座位上,一邊大口嚼著嘴里的燒烤,一邊還不忘抬頭讓老板加單。富有穿透性的低沉嗓音加上那副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臉,竟然完美融入了這座小城里人聲鼎沸的路邊燒烤攤。“得嘞,您稍等。”長相粗獷的老板,在那頭一聲大聲應(yīng)和,手里不停的給架上的土豆片撒上一層厚厚的辣椒面兒。阿來和尼德正在十區(qū)的某個位面吃宵夜,這家燒烤店是他們依靠尼德出色的嗅覺找到的新歡。分量夠足、味道夠勁、最重要的是——價格公道。自‘德來公司’開業(yè)以來,最近生意總算有了些許起色,阿來也慢慢適應(yīng)了和尼德的相處,小日子可以說得上是越過越美了。阿來沒去管吃得正歡的尼德,他慢條斯理的拿起一串牛rou,就著手中的啤酒沾上致死量的辣椒面緩緩吃下。辣椒把他本來沒有幾分血色的嘴唇染得通紅,臉上也被煙熏火烤的環(huán)境硬生生逼出些胭脂氣來,一路蔓延到雪白的脖子上。少年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里,和尼德不同,白色的襯衫在夜幕下本就顯眼,再加上這幅神態(tài),不自覺地引人注目。偏他自己還不自知,似是吃得熱了,抬手解開了上衣衣領(lǐng)的兩個紐扣,這下連四周的空氣都顯得曖昧起來。尼德從一堆rou串的海洋中抽空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阿來這副誘人樣子。他隱隱約約地覺得四周的氣氛有幾分不對,但又實在想不明白。只好歪著頭盯住阿來努力思索著,嘴里還不耽誤地連rou帶骨又啃下一串雞翅。“怎么了?”幾杯啤酒下肚,已經(jīng)有些頭暈?zāi)垦5陌硭剖歉袘?yīng)到尼德的目光,抬起熏紅的眼尾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沒什么。”尼德?lián)u了搖頭,眼睛仍舊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阿來,目光從他柔軟的黑發(fā)、渙散的眼神、敞開的領(lǐng)口、一路巡視到拿著塑料杯的白皙手指上——最后也只得出一個阿來可能喝醉了的結(jié)論。至于他到底覺得哪兒不太對,胸口那種好似螞蟻爬過的感覺又是怎么回事……唔……尼德移開了眼神。‘叮!’恰在此時,兩個人的系統(tǒng)同時響了,一封新的訂單打斷了尼德的進一步深思。阿來沒去管它,現(xiàn)在可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錢要賺,但飯也要好好吃。反倒是尼德,不知怎得轉(zhuǎn)開了注意力,鬼使神差順手點開了訂單。奇怪的是,訂單里竟是一片亂碼,似乎是系統(tǒng)翻譯壞掉了一樣,盡是些連不成詞句的只言片語。【nihaoqingwnndifd,swjfejwdwe】尼德擰著眉低頭看了一會,實在是沒看懂。他抬頭本打算讓阿來也看看這份奇怪的訂單,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就枕著雙臂趴在了油膩膩的小桌上,在一片嘈雜中睡了過去。白色的襯衣領(lǐng)下,露出泛紅的后頸,背脊隨著呼吸在輕微的起伏。“阿來?醒醒,你是睡著了嗎?”尼德猶豫著伸出手搖了搖阿來肩膀,又輕聲喚他名字。可惜毫無作用,阿來醉得徹底、睡得很熟。尼德有些猶豫,上一次強行把阿來叫醒的后果他還記憶猶新,也不知道再來一次會不會歷史重演發(fā)生什么更嚴重的事。東想西想沒個結(jié)論,他只好吩咐老板打包,單手打橫把阿來抱了起來。他掂了掂在他懷里輕飄飄的阿來,一手提著燒烤、一手抱著阿來,在四周一片‘小伙子力氣夠大啊!’的眼神里,腳步平穩(wěn)地朝更城市外圍走去。***而另一邊,科科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毫無回應(yīng)的黑盒子、或者應(yīng)該叫它‘手機’,重新捧起了身邊那本舊得快要散架的紙質(zhì)書。他剛剛才摸索著回復(fù)了一條消息,但是因為他一個字都不認識的緣故,能做到的也不過是隨意的在上面模仿著書上的樣子拼湊出幾個詞匯罷了。——當(dāng)然,他沒收到回復(fù)。自上一次從電磁爆中撿回一條命以后,科科就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搞清楚他撿回來的那個‘黑盒子’是什么東西。當(dāng)然,他也動過要把這東西賣掉的念頭,換成衣物也好、‘裝備’也好,或者是他最急缺的食物和飲用水。但最后,他還是決定要把這東西藏起來。他有一種直覺,這個他從‘舊世界’的廢墟中帶回來的小盒子,有著他想象不到的龐大價值。他謹慎地隱藏著這個秘密。好在這片‘樂土’上,誰也沒有愛管閑事的習(xí)慣,大部分人每天光是活著就足夠拼盡全力。終于在幾天前,他在一個快餓死的老人手里,用同伴的舊外套換回來幾本‘舊世界’遺留的書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其中最大的收獲要數(shù)那盒小卡片,里面用圖片對應(yīng)著不同的文字還有符號,而那些符號和手機上的幾乎一模一樣。其次就是手里的這本‘書’了,薄薄的一本,里面大部分都是物品的圖片,但也偶爾會出現(xiàn)一些文字,配合著圖片詳細的介紹著物品的用途。科科連蒙帶猜的知道他手里的東西叫做‘手機’,是‘舊世界’的人們用來溝通的工具,找到對的地方就可以朝外發(fā)送信息。但這點了解對他而言遠遠不夠,他需要有人能夠看懂‘舊世界’的文字,幫助他解讀手機里的內(nèi)容。可是在‘樂土’還有誰會記得過去的文明呢?在這里,文明、文字、藝術(shù),都是最無用的東西。破舊的地下‘樂土’中,腐爛發(fā)霉的味道伴隨著‘電磁爆’的振動再次飄浮在狹小的房間里。科科在一片‘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中放下書,又一次拿起了手機,熟練地點開相冊,他縮在小床的角落里,用手輕輕觸碰屏幕里的畫面。衣著鮮亮的人群,漂亮的少女吃著他從來未見過的食物,似乎所有人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那里,天空是藍色的、大片大片的水可以蔓延到天邊……黑暗中,手機的光芒照亮了房間一角,少年的臉龐隱在半明半暗的陰影里,耳旁尚還帶著未擦干凈的血跡,那是上一次直面‘電磁爆’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