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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楠大著膽子說出了口。在那雙慵懶的眼睛里突然生出利劍之前,葉楠及時補充了一句:“但是完全看不出來。”兩個大男人半夜三更手拉手是怎樣的畫面。葉楠不知道,反正屋子里燈也暗著,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他臉紅得有多厲害。但任弈為什么要拉著他的手呢。葉楠想不明白這個原因,但就跟坐過山車那一次一樣,只要任弈表現出一絲脆弱,他就覺得心軟了。后來他好像又和任弈聊了一會兒。或者兩個人其實并沒有聊天,只是就這么拉著手坐在一塊兒。然后他就睡著了。葉楠的記憶就停留在這兒。他對自己在榻榻米上入睡的記憶一無所知。也不記得自己被任弈帶上樓。他只知道任弈的手掌很大,手心的溫度有些高,導致他的手指也一直發著燙。最終他睡著了。睡在哪兒,怎么睡,是不是一個人睡,都毫無印象。葉楠甚至感覺一夜無夢,盡管睡得很晚,卻睡得很踏實。他掀開自己那張薄被子猛地坐起身,大腦緩慢地發現身上蓋著的是他從家里帶過來的被子。他睜著眼睛木然地看著前方,緩慢地意識到他身處的位置是他的房間。接著,房間門被用力地捶響。附贈的是小虎的叫喊聲:“哥哥,起床啦!上學要遲到啦,哥哥!”小虎尚小,雖然用力在敲門,聽在葉楠耳朵里仍然很微弱。好在葉楠對小虎的聲音,以及那句“上學要遲到啦”反應強烈,馬上光著腳跳下了床,將房門打開來。“哥哥,你賴床了哦!”小虎背著一只賽車造型的小書包,歪著頭看他。葉楠忽然記起來,今天是他開學的日子,同時也是小虎得去幼兒園中班報到的日子。他趕忙說:“對不起,小虎,你再等哥哥五分鐘好不好?我很快就好了。”他說完轉身的時候發現房門外靠墻的位置其實還站了一個人影。高大挺拔,正低著頭查看手機上的消息,除了任弈還有誰。葉楠馬上加速跑向浴室,花了三分鐘時間洗漱完畢,又沖到房間把自己的背包拎在手里。“我可以走了。”他走出房間時說了句。靠墻站著的身影一頓,抬起頭來看向他。“下樓吧,先吃早餐。”任弈說。任弈雖然看著葉楠和小虎吃完了早餐,他自己卻還是雷打不動地煮了杯咖啡在喝。“任先生你今天……幾點起床的啊。”葉楠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小聲問。任弈垂著眼睛看他,沒有說話。葉楠陡然反應了過來,重新稱呼了一句:“任弈。”任弈這才回答:“六點。”“那你豈不是只睡了五小時?”“嗯,夠了。”“那我……是幾點上樓的啊。”葉楠把臉埋在碗里,又小聲問了句。“一點左右,我發現你睡著了,就把你抱上了樓。”任弈回答得很詳盡。葉楠只聽到咚地一聲,他的鼻子跟碗底來了個親密接觸。抬起頭時他鼻子大概是撞紅了,小虎看著他的臉開心地笑了好一會兒。葉楠和小虎一人背一個書包,站在別墅院子外等著任弈把車子開過來。起初他以為開學這天會是溫平送他們過去,但任弈說,有位客戶要在寧市待幾天,溫平便代替他去接待了。客戶不應該更重要么?任弈為什么不跟溫平調換過來呢。任弈似乎看出了葉楠的疑惑,開車的時候說了一句:“是一位跟我很熟的客戶,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所以我不用刻意去招待,等會再去公司也不會耽誤什么。”葉楠明白地點了點頭。小虎對要去幼兒園的事兒十分興奮,再也不是第一次上幼兒園的他了。任弈在等紅燈的時候轉頭看了看小虎,問:“先送哥哥去學校好不好?”小虎一聽,馬上拍手贊成:“好呀好呀,我要去哥哥的學校!”“任先生……任弈,”葉楠在后座往前湊了一點兒,“其實你可以先送小虎去幼兒園,我晚一點沒關系。”“幼兒園十點報名,送完你再過去,時間綽綽有余。”任弈說。葉楠只得點了點頭:“那就只能麻煩你再繞一段路了。”從任家去夏大路程不算近,葉楠看了看時間,不到九點,其實還很早。他的手機屏幕上已經顯示出了幾條未讀消息,都來自冀湘:-小楠你出門了嗎?今天是不是從任總裁家里直接去學校?-你有沒有車子送你?要不要我在市中心捎上你再一起過去?-哈嘍,請問人還在嗎?大概因為葉楠一直沒回消息,冀湘最后一條消息干脆發了語音。葉楠點開的時候猝不及防,聽著冀湘的大嗓門霎時充斥了整個車廂。他想關小音量也來不及了,冀湘的聲音又快又急,幾秒鐘就聽完了。這幾秒鐘里,冀湘叫了他五次。使得葉楠給他打字回消息的時候仍感覺耳邊嗡嗡響著冀湘的聲音:“小楠,小楠”。-任先生正在開車送我,你不用等我了,冀湘,謝謝啦。葉楠回復了一條,抬起頭時,看到前方后視鏡里任弈看過來的黑沉的眼睛。任弈只看了他兩秒,便將眼睛移開了。葉楠總覺得任弈的情緒又變得不太好,甚至眼神里隱約有一絲不悅的意味。是因為他忘記將手機關聲音,當著他的面聽冀湘發過來的語音么?在開車的時候是會比較忌諱車子里的人使用手機的時候太過喧嘩吧。葉楠覺得完全能理解,所以將手機換成靜音之后,坐直了身體,說了句:“對不起,我朋友擔心我不能按時去學校,所以才發了幾條消息給我,我已經回復他了。”任弈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葉楠也就乖乖沉默著。“是之前送電腦過來的那位朋友?”過了許久,任弈問了句。“是的。”葉楠回答。任弈評價了一句:“你們感情不錯。”葉楠見任弈有心情跟自己閑聊了,便順桿而上,說了些自己和冀湘從高中到現在發生的趣事。“冀湘表面上看是個很酷的人,其實人很熱心的,我當時也沒想到會跟他關系變得這么好,第一次上體育課的時候我因為摔傷了腿坐在一旁休息,他還很鄙視我來著,但得知我受傷,他就主動背我去教室了。”葉楠笑著說。說完之后任弈并沒有半點反應。他就又乖乖地回到沉默里。車子在夏大正門對面的那條街停了下來。任弈還記得之前他們的約定,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