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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男孩子認成了女孩哈哈哈,是外婆的錯。”張慍生雙手交握著,周身清冷的氣息被內心的緊張掩蓋。外婆一手依在桌子上,另一手為陸桐樹搖著扇子,眼睛微闔,似乎要睡覺了。她念叨著,“花花這孩子很怕熱也很怕冷,最聽話了,一直文文靜靜的,不像源源一樣,從小就爬上爬下,不安分……你們都是好孩子……”張慍生聽著外婆的話,想起了拉著自己的手,一點都不怕他,哭著喊著要回家的背帶褲小孩,白白嫩嫩,很是可愛,每每一想起,他都覺得一定要把這人帶回家。他的思緒一時被外婆帶遠了,山間的清風一吹,他清醒過來。白嫩可愛的小孩已經長大了,成了一個很優秀的青年,而他也將人帶回自己的家了。張慍生看著趴在桌上睡覺的男朋友,心里充滿了滿足與安全感。忙于送賓客的小姨回來了,她看著睡著的兩個人有點手足無措,一時忙昏了。好在姨夫趕來,將外婆背著帶回屋里。山里晚間的風很涼,稍不注意就會感冒的。而陸桐樹自然而然就被張慍生抱著,輕松帶進屋。期間小姨跟著張慍生身邊,臉色糾結,當她知道張慍生發現陸桐樹不見時立馬找人的消息她心里就知道自己辦了錯事。她在一旁解釋著,“花花是我叫去喝酒的,他外婆喝不了酒,源源還小,我們也不放心讓他代替喝,所以……”不知為什么,在青年看過來時,小姨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樣不能說話。青年的膚色極白,瞳孔極黑,面上的表情也極淡,給人一種不敢逾越的距離感以及危險。在姨夫叫著需要幫忙時小姨迅速走過,頗有落荒而逃的樣子。這件事她心里也很后悔的,她承認在讓花花去喝酒時有一點點偏向源源,但她也沒辦法,如果她能喝得了酒,她肯定不會叫一個孩子去喝酒。在她眼里,花花就相當于她的半個孩子,她也會心疼的。堂屋內一片混亂,姨夫背著外婆匆匆出來,小姨在一邊護著,一向調皮的小表弟也不在歡脫了。外婆發燒了,他們需要帶外婆連夜到市里去看病。前一刻還在與他溫聲說話的老人,下一刻就生病了。張慍生沉默看著埋在懷里睡覺的男朋友,將人抱得更緊了一點。第49章生病外婆年紀大了,剛開始還是發燒,去鎮上醫院診查,然后就查出了由發燒引起更加嚴重的病情。姨夫幾人連夜帶著外婆轉到城里三甲醫院。醫院里兵荒馬亂,小姨與姨夫兩人守在急診室外面,小表弟被小姨壓著去睡覺。酒店里一片靜謐。外面正是深夜,酒店米白色的窗簾被拉開,深夜的城市依舊繁華,燈光點點。白色柔軟的床上躺著一個睡得正香的青年。醫院過道走廊上。張慍生坐在椅子上手指交叉放于膝上,與緊張的男女夫妻不同的是,他面上一片淡然。只是微抿沒有血色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緒。走廊上人來人往,有哭聲也有歡樂聲。不知道過去多少小時,急救室終于亮起了綠燈,緊閉的門打開了。——陸桐樹醒來了時屋內一片昏黑,厚重的窗簾被拉上了,一時間靜悄悄的。他內心有些慌張與壓抑,因為他做了個很不好的噩夢,可是他醒來時卻怎么也記不清楚夢見了什么。只知道夢里的自己難過得想哭。他打開桌邊的小燈,屋內被照亮一角,這是一個陌生的環境,看布置應該是在酒店。陸桐樹撐起身體,揉了揉眼睛,沒感覺到酒醉后的難受。身邊躺著他的男朋友,窩在薄薄的被子里睡著,難得的沒有鉆進他的懷里。陸桐樹摸到床邊的手機,打開一看已經是凌晨六點了。他撐了個懶腰,赤腳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走至窗前,微拉開一點窗簾,冷薄刺眼的陽光照進來,陸桐樹下意識閉眼,緩了一下。城市已經早早忙碌起來,與晚上的繁華夜景不同,早上的城市是安靜的,車流緩慢移動的。身后傳來一絲聲響,陸桐樹轉身,躺在床上的男朋友已經醒了。“我們這是在哪啊?”陸桐樹走過去,坐在床上,雙腳隨意的搭著。張慍生挪到了他腿上,扯過被子蓋著,聲音有點沙啞,沖淡了清冷的氣質,“西華區……”他似乎很是困倦,聲音懶洋洋的,陸桐樹突然發現清冷的男朋友這時有點軟軟的。“你昨天是不是沒有睡好啊?”張慍生側過身子,調整了下位置,“外婆生病了……”“啊?”陸桐樹緊張起來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晚上做的那個噩夢,他正起身想要去看外婆就被一只手扯了下來。“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張慍生緩慢的說,雙手抱著陸桐樹埋在他懷里,似乎覺得這樣才更有安全感。“嗯……”陸桐樹被張慍生斷斷續續的話嚇得如坐過山車一般,心理狀態起起伏伏。“我想要再睡一下,睡醒了我們一起去看外婆好不好?”張慍生哄著他的男朋友。陸桐樹點點頭,他似乎知道張慍生為什么這么困了,這人應該是在病房外守了很久。靜坐的時候陸桐樹心里平靜了很多,他想起許多與外婆相關的回憶,小時候的,長大后的,以及每次離開時外婆戀戀不舍跟著送出來的場景。陸桐樹心里悶悶脹脹的……——七點半,外婆醒了。陸桐樹看到小姨的消息時,久久未放下的心終于安穩了。他手機的聲音一時忘了關,懷里的人動了動,似乎要醒過來了。“還睡嗎?”陸桐樹擔憂的看著張慍生,他冷白的膚色襯得面上的困倦很是明顯。張慍生搖搖頭,“不了,陪你去看外婆吧。”“好。”醫院就在酒店附近,可以走路過去。尚還是清晨,街上沒有很多人,但車流很大。空氣微冷,陸桐樹一路打了好幾個噴嚏,手就被張慍生放進了口袋里。兩人走在路上時,小姨發來消息說是帶份早餐。陸桐樹與張慍生又繞道去買了份清粥以及一些包子。進病房前,陸桐樹心里還忐忑不安充滿愧疚,畢竟外婆生病的時候他沒有守在身邊。還是張慍生拉著他他才進去的。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病房里充滿了歡聲笑語。陸桐樹與張慍生兩個年輕人一進去就受到病房里其他人的關注。“花花啊,你來啦。”外婆笑呵呵的喚著,看上去很是精神,要不是張慍生說外婆進了急救室,他還以為外婆一如既往的健康有活力。“外婆。”陸桐樹走過去,聲音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