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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澤坐在床頭前,低頭就能看見青年半瞇的眼。懶洋洋的,像小時候他養的那只貓仔。每回他幫爺爺做完農活回到家,小貓仔就會這么瞇起圓溜溜的瞳孔,蹭到他身邊任他撫摸,咪嗚咪嗚地叫出聲。徐澤的手法很老道,中指插在客人柔軟的發絲間,指腹貼著頭皮一點點向上移,從額角再劃至太陽xue處,循著順時針方向輕輕地揉動。邵言銳忍不住閉上眼,享受難得的寧靜時分。他其實工作滿打滿算不過才四年,能做到讓老板委以重任放他一個人出來談項目的地步,靠的是比別人都拼的一股勁。與他同期進公司的同事現在都成了他的下屬,有看不慣他的,也有偷偷摸摸向他請教經驗的。邵言銳就兩個字——用心。如果能把工作當對象一樣對待,每天把除了睡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上面,心甘情愿加班,恪盡職守做事,不想別的不出軌,奉獻一切光和熱。老板不升你職,還能升誰的?得到答案的同事轉身就翻了個白眼。說得輕巧。一看就是個沒處過對象的單身狗!這腹誹倒也沒錯,邵言銳的確沒處過對象。在他剛明白自己性取向的時候,就被家里那老頭子給當成恥辱踢出了家門。他靠自己打工讀完了大學,后來找到了工作,更是為了能在一線城市活下去而埋頭苦干,哪有時間考慮其他。曾經有過好感的暗戀對象在生存的壓力面前早就成了消費不起的奢侈品,等他能松口氣時,人家已經連孩子都有了。喜歡的是同性,舍不得花錢社交加之工作繁忙,邵言銳便一直獨身到現在。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寂寞饑渴,但一想到找對象處對象的各種開銷花費,他的寂寞之火便咻地熄滅了。沒男朋友不會死。可是太窮了,真的會死人的。經歷過一些事,邵言銳早就發現,只有錢,才能帶給他安全感。不知怎么想到了這些,邵言銳心情有些低落。肩膀忽然傳來的重重按揉把他發散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嘶——”他脖子往后仰,忍不住輕呼出聲。“您肩部的肌rou太緊了,請忍一忍,需要先給您松開……”技師的聲音依舊很溫和,邵言銳雖然仍然怕痛,但還是不由得放松了身體。“平日里您是不是伏案工作比較多?”似乎是看出他身體的緊張,那技師問道。邵言銳“嗯”了一聲,“基本都在電腦前。”“那怪不得,”肩上的手不急不緩地施加著力道,從頸側往肩胛延展,邵言銳聽見男人同他解釋,“現在許多人因為長期伏案,久坐不愛運動,都會有肩周炎,頸椎病,腰椎間盤突出許多亞健康問題。”邵言銳聽得心中一緊,“不會吧……我就是覺得有點酸疼。”他心中警惕,有點怕又不太信。暗忖如果這技師要給他推薦什么保健套餐,那就不理他,絕對是個忽悠他的騙子。但徐澤卻并未按他猜想的套路出牌。“您還年輕,現象不算嚴重,只要平時多注意保養就好。”徐澤的虎口張開,卡在年輕客人的斜方肌上,四指并一指地重重揉捏下去。手掌下的身體其實挺軟,只是肩背的肌rou使用過度有些勞累,才會令人產生酸痛感。他這會兒必須加重力道,把客人僵硬的肌rou揉散了,才會達到效果。“呃啊……”外力帶來的疼痛令邵言銳忍不住叫出聲。當肩上的兩只手掌松開,他又覺得疼痛之后有一股難言的舒爽。“嗷……”但等那手掌又捏回他的肌rou時,邵言銳又忍不住哼出聲來。就這么來來回回好幾下。邵言銳最后干脆把嘴堵在手臂上了,好歹沒再發出奇怪的聲音。簡直像個抖M。邵言銳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下。而他根本沒發現,本該認真給他服務的男技師,被他的反應逗得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3越磨越癢接下來需要按這里在按摩時,肩部和背部是人體肌rou最多最需使力的地方,因此每次按到這個部分,都是技師手最受罪的時候。但這一回,徐澤卻覺得服務得挺輕松。這里地處老城西的商業區,周邊有許多商販和住家戶。平日里來店里的多是些帶著客戶談生意的小老板,或是有點閑錢背著家里出來偷點樂子的中年男女,像今天這樣年輕的生客倒挺少見。上了歲數的客人身上皮rou大多是松松垮垮的,按下去仿佛按倒一灘泥地里,找不到著力點,卻又被脂肪裹得令人窒息。還有些長期做勞力的,渾身都硬邦邦,需要施出很大的力道才能讓他們滿意,整場按下來,手指關節能疼上一整天。徐澤做這一行快一年了,今天還是頭一回覺得伺候人也能是件輕松活兒。手下這具身體充斥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與鮮活,大約是主人太懶,絲毫沒有鍛煉的肌rou痕跡,按上去只有富有彈性的綿軟,令人有些流連。聽了好一會兒小聲的哼哼聲,徐澤才饒過了那扇按得發紅的肩頸,順著客人筆挺的脊椎往下,手掌在后腰處停留了下來。店里的按摩床明明不軟,只有一層薄墊,但他手下的腰肢卻在往下陷。徐澤有些好笑的看了眼那不由自主往上揚的后腦勺,意識到客人似乎腰有些怕癢。邵言銳的確被癢到了。他明明平日里都不覺得自己腰有什么敏感的,哪知道被揉到肋骨邊上,竟然一個激靈。“嗯……別,別按那!”邵言銳顫著聲發話。他以前被老板帶著去按過肩按過腳,都沒覺得有啥問題。但沒想到今天不過被一個陌生人摸了摸腰,下半身竟有點起反應了?什么鬼!“你怎么按的!?”邵言銳覺得有些荒謬,又有點丟人,干脆沖技師兇道,“把我按疼了!”“……抱歉。”那技師干脆地認了錯,手從他身上拿開,立在一旁像是有些局促。這倒讓邵言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這個人恩怨分明,平日里雖然嘴上經常不饒人,但也都有理有據的。這會兒懟向明明沒什么錯的技師,自己倒像個刁難鬼了。“我不喜歡被碰腰,”邵言銳緩了聲音,找了個借口,“你繼續往下按吧。”他重新把腦袋枕在手臂上,露出半張白凈的臉。順帶把胯往床里藏了藏。“好。”徐澤沒急著動。他低頭看了眼忽然姿勢有點別扭的客人,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