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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怨天尤人了。”舒汲月凝視他,“你已入魔,再不是當日我喜歡,愛慕之人。咱們之間,已經——”他皺皺眉頭,還是說道,“已經是仇敵了。”說罷,他竟就著擁抱謝箏的姿勢,賒月劍劍勢一回,刺穿了謝箏的胸膛。于謝箏震驚眼神中,舒汲月將劍遞得更深。他心道:箏兒,是我的過錯,我說喜歡你,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你,關懷過你,我為你做的實在是太少了。若我早知這一切,若所有都能停留在那夜你在我房門外時那該多好啊。可到今天他輕聲說:“到了今天,這一劍已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謝箏的身影在他懷中一陣扭曲,在那身影即將消散之際,謝箏一聲尖嘯,魔氣爆體而出,舒汲月心下一驚,猛一后退,身體驟然失重。待他回神時,已經回到房間之中,謝摘正扶著止不住后退的他,而剛剛在面前的謝箏,則消失不見了。☆、第九章歡喜(謝摘告白,慘遭月鍋拒絕)舒汲月已郁郁了月余時光。自那日謝箏化魔而去,他整個人就憊懶下來,時時飲酒發怔,對周遭人事俱都不聞不問。舒門主對他向來放縱,任他酗酒發癡,荒廢時日,只不管他,師兄弟們欲從旁關懷,舒汲月卻終日醉醺醺的,師兄弟們亦無從下手。而謝摘則不知去了哪里,一月來,唯有幾天匆匆來露了幾面,很快又抽身離去,似乎渾然忘了舒汲月這個人。師兄弟們牽掛著神魂不屬的舒汲月,拖拖捱捱,總算捱到了滿月之時,正是舒汲月生辰之日。這日,舒門弟子幾乎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地將舒汲月迎到舒門左近的縹碧湖上。夜色熹微,漏下兩三點星光,而明月當空,澄澈圓滿。舒汲月醉醺醺地被擁到湖上畫舫之中,忽聽一聲口哨,湖上一片暖光浮漾,千朵荷瓣盛開,蓮心托起小小的燈燭,在縹碧湖蒼碧湖水之中,明明滅滅,滅滅明明。“月師兄又長一歲!”“月師兄心想事成!”諸如此類的話語傳入耳中,舒汲月才醒過神來,月來時光中,頭一回笑道:“有心有心。”師門子弟向他敬了壽酒,看過蓮花燈火的盛景,便紛紛告辭。舒汲月本來倚著柱子斜斜站著,此時直起身道:“那便走吧。”幾個人連忙攔住他:“不不不,師兄留在此處,師兄留在此處。”舒汲月十分莫名,待一打眼見眾人面上曖昧笑容,轉念也就明白了。他呵笑一聲,道:“也罷,不叫諸位白費心思。”師兄弟們又笑:“我們何曾費什么心思。費心的另有其人吧。”便你推著我我推著你,一個個走出畫舫,往岸上飛掠去了。舒汲月又不緊不慢地喝下幾杯美酒,身上酒氣又濃郁不少,才晃晃悠悠站起身來,轉入畫舫內室之中。然而這畫舫內室,并不像他想的那般布置得錦繡生輝,靡艷曖昧,仍如外邊一般尋常普通,若說有什么不同的,便是內室里站了一個人,正將手扶在一卷橫掛的巨大卷軸上。舒汲月已經有些醉意,眼前泛花,踉踉蹌蹌走了過去,一把將人圈在懷中,低聲問:“叫什么名字?”那人回過頭來,黛眉紅唇,鼻梁挺秀,長睫如鴉羽,眼瞳如此時的夜色,這般絕艷的五官長在雪白的肌膚上,猛然間就像是一幅白宣上的潑墨山水畫兒,瞬間撞進心懷里。舒汲月舌根發麻,怔怔地叫不出他的名字。好在對方在他開口之前先微微一笑,喚他道:“師兄來了?”舒汲月頭腦一懵,繼而醒轉過來,不可置信道:“你是——謝摘?!”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著對方的面頰:“是你嗎?”謝摘應了一聲,從他身前退出來,指一指懸掛著的巨大卷軸,道:“這是為你準備的賀禮。”舒汲月哪有心情去管什么賀禮不賀禮,視線牢牢鎖著謝摘的面孔不放。謝摘似乎對他灼熱的視線不知,兩臂抬高,把卷軸上的線封解下,有兩人橫臂之長的卷軸應聲撲簌簌展開,舒汲月無可無不可地隨意看上一眼,忽的被攝住了目光。他眼前卷軸上的畫面,竟是一片水中之月。湖水波光漾漾,空明寂遠,而水中汲出之月,柔光粼粼,浮出水面的部分,既溫暖,又圓滿。在那寬大的深暗水面與明亮滿月之下,從右而左,是幾個小小的人影。一個人影是蹣跚學步的幼童,眉目只寫意兩筆,煞是稚氣可愛;左側之人就已是少年。那少年手挽劍花,猿背蜂腰,眉眼之間初見英氣;再往前頭是一勁裝青年手中拈著一枝臘梅,舒汲月一見而知這是那年北州試劍,自己奪得魁首的場景;接下來青年換了一身裝束,在山石之上單腿屈膝而坐,高高舉著手里酒杯;最右側那青年舞劍于梨花林中。作畫人筆法十分寫意,卻仍細致地將那漫白的紛紛梨花瓣點了出來,青年人的身影更被勾勒得靈動十足,仿佛能見他起縱之姿。這赫然便是當日在梨花林中,教授謝摘劍術的自己。他問謝摘道:“這是,你畫的?”謝摘“嗯”了一聲,又說:“幾年沒碰畫筆,手生,畫得不大好。”舒汲月又抬頭去看畫中明月,再低頭看畫中的自己。那畫中人雖然只取自己的形意,并未細細勾勒,可一幕一幕如此生動,謝摘所寄的情感幾乎已經浮畫而出。舒汲月不知說什么才好,他內心分明動容,卻又下意識回避這背后的真意,只說:“謝了。我呃會把它帶回去掛上的。”“嗯。”謝摘將畫懸于畫舫寬大的壁上,沉吟片刻,道:“還有一些話,我想對你說”舒汲月換了口氣,才答道:“說罷。”沒想到謝摘卻說:“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喜歡謝箏,雖是千真萬確、情根深種,但他沒那個心和你白頭偕老,就算天天念著,終究也沒用。”舒汲月不料他開口雖未剖白心意,卻提起了謝箏,當下松了一口氣,本能地又意識到自己這大松一口氣的反應實在是相當奇怪。恍神之間,謝摘說:“最近這些時日,師門兄姊都擔心得很,掌門雖沒有明言,在你看不見時也屢有憂容。”舒汲月被他說得胸中一澀,望向謝摘的眼睛,輕聲道:“我知道,往者不可諫,我該早早放下才是。但是你那日也曾說,恐怕我未必能那般灑脫,我如今才明白,你說得實在是一點不錯。”不等謝摘回應,他便又作出一副釋懷模樣,轉身展開雙臂懶懶道:“但,我應你,應了你們,等你回去,便同我父親,同師兄弟們講,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明白,快都不必cao心我了夜了,咱們各自回去休息吧。”他甚至佯作什么都沒覺察地握著謝摘的袖子,要將人帶出畫舫。誰知一握之下,謝摘居然不動。他就站在原地,轉頭對舒汲月說:“我還有一句話沒說。”舒汲月心跳再度猛烈起來,他下意識地屏息凝神,腦海中一團亂麻,不知道該讓謝摘說出來,還是阻止他接下去要說的話。